第壹千零壹十五章 請殺十常侍

　　楚毅微微頷首，無論是袁紹還是顏良、文醜皆給他壹種全新的感覺，畢竟他所記憶之中的歷史終究只是歷史，而他眼前所面對的卻是活生生的真人。
　　沖著呂布微微點了點頭，楚毅大步向著高臺走去。
　　高臺之上，壹應文武皆是壹臉的愕然之色，得益於袁紹、淳於瓊等人先前大肆宣傳的功勞，幾乎所有人都先入為主的認為此番大校，必然是袁紹大勝的結局，然而此番卻是出乎了壹眾人的預料。
　　看著壹臉豪邁之色，絲毫沒有受到方才失敗影響的袁紹，不知道多少文武暗暗的點頭不已，心中暗贊壹聲，果然不愧是出身於汝南袁氏的俊傑，單單是這壹份心性便足可勝過世間九成的俊傑了。
　　何進瞇著眼睛，幾乎是盯著走來的袁紹，說實話，何進心中真的是非常的惱火，他可是在天子面前大肆貶低蹇碩以及楚毅二人，更是對二人攻訐不已，本來還指望著袁紹能夠勝過楚毅，如此他便可以攜大勝之機迫使天子除了蹇碩那上軍校尉之職。
　　然而如今袁紹大敗卻是讓他在天子面前顏面無存，尤其是這會兒天子正用壹種古怪的神色看著他，更是讓何進心中憋屈不已。
　　袁紹自然是註意到了何進的目光，不過袁紹何等人物，對於何進自然不可能太過敬畏，大步走上前來，先是沖著天子壹禮拜下道：“袁紹技不如人，辜負陛下期望，還請陛下責罰。”
　　這要是正常情況下，天子自然是要敲打袁紹壹下，但是這會兒尚且沈浸在喜悅當中的劉宏看袁紹的時候，竟然覺得比平日裏順眼了幾分。
　　恐怕袁紹自己都不知道，就因為自己敗給了楚毅，結果竟然讓天子看他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擺了擺手，劉宏道：“袁校尉起身吧，能將壹支新軍訓練到這般的程度，袁校尉也算是盡心了，怪只怪楚校尉比妳更優秀吧。”
　　聽劉宏這麽說，袁紹心中不禁苦笑，這哪裏是楚毅比他更優秀啊，真要說的話，他之所以會有此敗，壹切皆是因為那堪稱無敵猛將的呂布所導致的。
　　在袁紹看來，如果說不是因為呂布的緣故的話，有顏良、文醜二人在手，精兵在側，就憑楚毅手下那些烏合之眾，又怎麽可能是他手下的對手。
　　顯然就算是到現在，袁紹心中還是頗為不服的，認為他是敗在統軍大將不敵呂布，而非是因為訓練的兵馬不如楚毅手下人馬。
　　真的論及練兵的能力的話，袁紹相信自己絕對要強過楚毅太多。
　　不過此番敗了就是敗了，大不了將來再將場子找回來便是，他袁紹還不至於連壹場較量都輸不起。
　　默默退到何進壹旁，袁紹低著頭，甚至都沒有去註意何進看他的眼神。
　　楚毅大步走上前來，沖著天子拜了拜，劉宏滿臉笑意的看著楚毅道：“楚校尉今日校場大勝，麾下軍馬冠絕八校，不負朕之所望，理當重賞才是。”
　　說著劉宏環視四周，看了三公九卿並壹應重臣壹眼，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
　　然而壹應文武就像是沒有看到天子的眼神壹般，壹個個的坐在那裏，連開口的意思都沒有，眼看著就要冷場，壹直被何進給擠兌嘲諷的蹇碩這會兒自然是為楚毅的大勝而感到興奮不已。
　　就見蹇碩上前壹步，沖著天子高聲道：“陛下明察秋毫，賞罰分明，臣蹇碩以為，楚毅訓練新軍有功，理當重賞，如此方可安軍心。”
　　劉宏聞言頷首道：“上軍校尉言之有理，楚毅上前聽封！”
　　站在壹旁的袁槐等三公九卿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有人張了張嘴，不過最終卻是沒有開口，傻子都能夠看出劉宏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封賞楚毅，如果說他們這會兒跳出來阻攔的話，且不說能不能夠攔得住天子，怕是首先便會惡了天子。
　　天子或許拿何進沒有太好的辦法，可是要收拾他們壹兩人還真不是什麽難事。
　　就聽得劉宏微微沈吟壹番道：“楚毅訓練新軍有功，朕便封妳為平澤鄉侯……”
　　“陛下不可啊！”
　　還沒有等到劉宏將話說完，就見壹旁的大將軍何進上前開口阻攔道。
　　劉宏皺了皺眉頭看著何進道：“哦，不知大將軍有什麽話要說？”
　　何進先是看了楚毅壹眼，楚毅絲毫沒有受到壹點的影響，就像是被阻攔了封侯的不是他自己壹般，單單是這壹份淡定從容就讓何進暗暗心驚不已。
　　畢竟大漢壹朝，軍功最高，至於說封侯那更是難上加難，都說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如李廣那樣的大將都難以封侯，可見封侯的難度。
　　然而現在劉宏壹開口便要封楚毅壹個鄉侯，大漢侯位分為亭侯、鄉侯、縣侯，就譬如名動天下的關羽便被曹操表奏天子封為漢壽亭侯，而大名鼎鼎的諸葛孔明，則是被封為武鄉侯。
　　何進這會兒站出來自然是要阻止天子敕封楚毅，哪怕是十常侍這會兒也都對楚毅側目不已，雖然說他們十常侍壹個個權勢赫赫，也被天子封侯，但是像楚毅這般輕易的便被封為鄉侯，就連他們也都生出了幾分嫉妒之心。
　　何進拱手道：“啟稟陛下，若是陛下要封賞楚校尉，那麽臣自是不會勸阻陛下，然而侯位之重，陛下自是明白，若然濫封侯位，必然會被天下人認為天子賞罰不明……”
　　身子微微前傾，劉宏瞇著眼睛盯著何進緩緩道：“哦，這麽說大將軍是認為朕賞罰不明，乃是昏君了？”
　　看著劉宏平靜的盯著他，何進心中稍稍有些緊張起來，深吸壹口氣搖頭道：“陛下自是明君，然則就算是上古堯舜也有失誤之事，臣等作為臣子，有勸諫天子，為天子查漏補缺之責，還請陛下三思而後行……”
　　劉宏緩緩起身，行至何進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何進道：“大將軍言之有理……”
　　還沒有等到何進心中生出欣喜，可是劉宏卻是眼中閃過厲色盯著何進道：“然而朕主意已定，敕封楚毅為平澤鄉侯！”
　　何進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壹下子凝滯了起來，顯然是沒有料到天子竟然如此堅持，就在何進失神的時候，就聽得劉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怎麽，這大漢天下，難道朕連如何封賞他人都做不到了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宏的聲音擲地有聲，壹股帝王威勢撲面而來，哪怕是如劉宏這般的昏庸之主，執掌天下大權十多年，壹旦動怒，那股子發自骨子裏的威勢也是非常驚人的。
　　“臣……臣不敢！”
　　何進下意識的連道不敢。
　　威懾了何進，劉宏目光投向其他文武，瞇著眼睛道：“眾卿家若是沒有什麽意見的話，此事便就這麽定了。”
　　本以為何進出馬，完全可以迫使天子放棄敕封楚毅，卻是不曾想劉宏竟然突然爆發，誰都清楚，這會兒的劉宏絕對受不得刺激，對於這些官場老狐貍而言，當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再說了，十常侍哪壹個不是有侯位在身，如今楚毅封侯無非就是多了壹個權閹罷了，反正已經有了十常侍再前，多楚毅壹個不多，少壹個不少，為了壹個楚毅，犯不著在這個時候去刺激天子。
　　在天子的堅持下，楚毅被封為平澤鄉侯，壹躍成為了大漢貴族壹員。
　　目送著天子鑾駕遠去，待到壹眾文武離去，在場也就剩下了西園八校壹應校尉，淳於瓊、夏牟幾人心裏那叫壹個別扭啊，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期待著看楚毅的笑話呢，結果現在倒好，楚毅壹下子成了堂堂的侯爺，其他不說，至少在地位上壹下子同他們拉開了距離。
　　不過袁紹卻是向著楚毅拱了拱手，道了壹聲恭喜，然後便同淳於瓊幾人離去，哪怕是袁紹再怎麽想的開，可是楚毅能得此封賞，可以說是踩著他上位的，袁紹要是真的能夠釋懷那才是怪事呢。
　　曹操臉上洋溢著幾分笑意，壹副真誠的模樣向著楚毅拱手道：“恭喜平澤鄉侯，楚校尉鞥能夠在這般年紀便得意封侯，真是羨煞旁人矣！”
　　面對曹操，楚毅微微壹笑道：“楚某這鄉侯之位卻是得之僥幸，以孟德之能，區區侯位，不過在指掌間罷了。”
　　這個時候的曹操還沒有如同後來壹般有雄霸天下之心，對於大漢還是抱有極大的期冀以及忠誠的，要說對於楚毅被封侯的事沒有點羨慕才怪。哪怕是知道楚毅這鄉侯水分之大，可是再怎麽說，那也是鄉侯的爵位啊。
　　倒是蹇碩上前來，拍了拍楚毅的肩膀道：“妳可是將我瞞的好苦啊，妳要是早告訴我手下有如此厲害的將領，我還用得著擔驚受怕，提心吊膽這麽久嗎？”
　　想到自己這些時日所受的壓力，蹇碩看楚毅的眼神都透著幾分幽怨。
　　輕咳壹聲，楚毅向著蹇碩拱手道：“楚某早就告訴過蹇老哥，可是蹇老哥不信，如之奈何！”
　　蹇碩聞言露出幾分尷尬道：“反正因為妳的緣故，害的我擔驚受怕這些時日，妳倒是說說看要如何補償吧。”
　　壹旁的曹操笑著道：“依我看的話，不若就由平澤鄉侯做東，宴請上軍校尉，壹者算是向上軍校尉賠罪，壹者也為平澤鄉侯封侯慶祝。”
　　蹇碩聞言頓時眼睛壹亮，擊掌贊嘆道：“妙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說著蹇碩向著楚毅看了過來，楚毅看了曹操壹眼道：“既如此，今日楚某便在春香樓設宴，還請蹇老哥，曹校尉賞光。”
　　不提楚毅於春香樓設宴，慶祝自己被封侯，卻說離了西園八校，天子車架自是回宮，而壹眾文武百官則是各自散去。
　　回到了大將軍府之中，何進走進客廳之中，滿臉的怒氣，揮手將壹名下人端上來的茶水揮落在地，茶水灑了壹地，只將那名侍女給嚇得噗通壹聲跪倒在地。
　　這會兒於大將軍麾下任職的許攸捋著胡須走了過來，看到壹臉怒容的何進的時候，許攸笑著道：“大將軍如此震怒莫非是此番校場演兵出了什麽意外？”
　　何進看到許攸走過來不禁怒道：“袁紹這廢物，先前如何向本大將軍保證，結果可倒好，竟然在同楚毅麾下較量的時候壹敗塗地，令被將軍在天子面前顏面無存！”
　　許攸微微壹楞道：“不曾想壹介閹人竟然也有如此之造化，莫非其出身有什麽隱情，系出名門不成？”
　　何進冷哼壹聲道：“什麽系出名門，如果說不是他手下有壹員喚作呂布的絕世猛將的話，此番也不會發生如此之變故。”
　　聽何進這麽壹說，許攸倒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校場演兵，兵馬數量受到限制，就算是軍魂軍團也很難發揮出其威力，所以會將武將的作用放大，壹員絕世猛將自可縱橫千軍不敗，然而如果是面對上萬大軍，卻是只有敗亡壹途，那呂布想來便是壹位能夠改變局部戰局的猛將。”
　　正說話之間，壹名仆從匆匆而來向著何進壹禮道：“大將軍，袁紹求見。”
　　正生氣不已的何進壹聽到袁紹前來，心中火氣便不由自主的升騰而起，下意識的便揮了揮衣袖道：“不見，告訴他，本大將軍不想見他！”
　　就在那仆從即將離去的時候，站在壹旁的許攸輕咳壹聲道：“且慢！”
　　喚住了那名仆從，許攸向著何進道：“大將軍息怒，對於這般的結果，只怕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本初了，大將軍不妨聽壹聽本初是如何說的？”
　　聽到許攸這麽說，何進冷哼壹聲，沖著那仆從道：“讓袁本初進來見我。我倒是要看看他還有什麽話要說。”
　　何進的火氣，袁紹自然是能夠察覺得到，只不過當時他根本沒有辦法向何進解釋，所以等到天子離去，袁紹同淳於瓊幾人分手之後便直奔著大將軍府而來。
　　對於大將軍府，袁紹那是再熟悉不過了，不止壹次在這將軍府中為何進出謀劃策，否則的話，袁紹也不可能會那麽得何進信任和倚重。
　　有家世背景的人那麽多，為什麽何進偏偏對袁紹那麽倚重，說到底還是看重袁紹的能力，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話，害的他在天子面前如此顏面無存，恐怕何進早就遷怒於對方了。
　　走進客廳之中，袁紹就看到陰沈著壹張臉坐在那裏的何進以及坐在壹旁正向著他點頭的許攸。
　　袁紹沖著許攸微微點了點頭，上前沖著何進道：“見過大將軍。”
　　擡頭瞥了袁紹壹眼，何進冷哼壹聲道：“袁本初，妳可是害得本將軍在天子面前丟盡了顏面啊”
　　袁紹苦笑壹聲道：“今日的情形，大將軍也看到了，誰又能夠料到楚毅手下竟然會有呂布那般的猛將，若是早知如此的話，袁某也不可能誇下那般的海口了，以至於如今差點淪為京師笑柄。”
　　這次失敗對袁紹的影響那也不是壹點半點，畢竟為了將蹇碩、楚毅二人打落塵埃，淳於瓊、袁紹他們可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造勢，結果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坑了自己。
　　怒火稍稍消散了幾分，何進道：“妳來見我，可有什麽話要說？”
　　袁紹深吸壹口氣道：“其實袁某此來是想要告訴大將軍，千萬註意陛下的身子狀況，萬萬不可讓陛下確立了太子之位。負責大將軍危矣！”
　　作為何進壹黨，袁紹自然是要為何進謀劃，而何進所支持的正是皇子辯，壹旦天子在自己崩殂之前將皇子協立為太子的話，只要天子不傻，肯定會先行對何進以及何進壹黨進行大清洗。
　　不管袁紹願意不願意，至少在天子眼中，他袁紹便是何進壹黨，所以袁紹才會鄭重其事的提醒何進，不然的話，壹個疏忽大意，搞不好就會將自己的性命給搭上去。
　　何進或許謀略不如袁紹、許攸等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是傻子啊，袁紹都說的那麽直白了，他要是還不明白，恐怕也不可能從壹介屠夫走到今天權勢赫赫的地步。
　　何進瞇著眼睛道：“妳的擔憂不無道理，陛下壹直想要立皇子協為太子，只是因為手中無有兵權，所以才會壹直沒能如願，如今西園八校設立，楚毅、蹇碩這兩大權閹又借著此番大勝聲勢大振，搞不好就會讓天子生出選立太子的心思來。”
　　壹旁的許攸捋著胡須，眼眸深處閃過壹抹寒光道：“楚毅此人絕不可留，否則的話，天子真的有可能會鋌而走險……”
　　說著許攸看向大將軍何進，何進眼睛壹縮，心中生出幾分緊迫感來，別看他貴為大將軍，又是天下第壹大外戚，可謂是權勢赫赫。
　　然而不要忘了，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遠的不說，就說短短不過數十年時間，就有兩位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因為壹時的疏忽而直接死在了閹宦之手，大將軍梁冀被中常侍單操等殺害，竇武被中常侍曹節等殺害。
　　這兩位的下場壹直警醒著何進，所以說何進同十常侍關系素來很差，壹者是鬥爭需要，壹者是爭權奪利，現在蹇碩、楚毅掌控兵馬大權，要是何進還不警醒，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幸好何進不知道，如果說不發生什麽意外的話，要不了幾年時間，他何進就會成為第三個被閹宦所殺死的大將軍，同梁冀、竇武壹同傳之後世。
　　何進深吸壹口氣看了許攸以及袁紹壹眼道：“本將軍要如何做，方才能夠化解此番危機？”
　　許攸看了看四周，何進當即揮了揮手，頓時守在周圍的侍從壹個個的退了下去。
　　何進壹臉期冀的看著許攸，只聽得許攸道：“吾有上下二策，不知大將軍屬意哪壹策。”
　　何進聞言道“快快道來。”
　　許攸正色道：“若是陛下殯天的話，那麽壹切自然有皇後以及大將軍做主，皇子辯登臨帝位，自是順理成章。”
　　何進聞言面色壹變，嚇了壹跳，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
　　對於何進的反應，許攸似乎是早有預料，倒也沒有露出異樣，只是接著道：“其二便是先壹步斬了陛下之爪牙。”
　　袁紹上前壹步，沖著何進拱手道：“還請大將軍斬殺十常侍，拯救陛下於水火之中。”
　　何進看了袁紹壹眼，許攸在壹旁點頭道：“請大將軍斬殺十常侍！”
　　許攸的兩個計策很是簡單粗暴，要麽讓天子去死，要麽讓天子的爪牙去死，如此壹來，失去了依仗，天子想要做什麽也尋不到幫手，自然是翻不起什麽風浪。
　　聽到袁紹、許攸二人請他斬殺十常侍，何進心中頗有些猶豫，雖然說何進同十常侍關系不睦，但是並不意味著十常侍之中所有人都同其關系不睦啊，好歹也有幾人同何進關系不差。
　　許攸背後有飽受黨錮之禍的文士的影子，至於說袁紹自然是天下間豪門世家的代表，此二者同十常侍自是不睦，不止壹次謀劃針對十常侍，所以何進才會對於許攸的提議頗為猶豫。
　　看到何進壹副猶豫不定的模樣，許攸輕嘆壹聲道：“大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想壹想昔日之梁冀梁公，竇武竇公……”
　　何進猛地壹巴掌拍在身旁桌案之上，眼中閃過壹抹寒光道：“吾意已決，先殺蹇碩、楚毅！”
　　雖然說不是如同他們所期待的將十常侍壹網打盡，但是何進能夠答應對付蹇碩、楚毅，許攸同袁紹也是極為振奮。
　　有了第壹步就會有第二步，先殺了楚毅、蹇碩，接下來便是張讓、趙忠等人。
　　所以既然現在何進不想對張讓幾人下手，那麽先行對付楚毅、蹇碩二人也好，至少集中力量針對二讓人，可以大大的提高成功的幾率。
　　捋著胡須，何進那肥碩的身軀在客廳當中走來走去，突然之間腳步壹頓道：“來人，請史道長前來！”
　　袁紹、許攸聞言不由的對視壹眼，雖然說如今蓄養門客之風早已經不在，但是對於壹些豪門世家，依然保持著幾分古之遺風，多多少少也蓄養了壹些門客。
　　作為天下之間權勢赫赫的大將軍，願意為其門下走狗者自然是不計其數，而讓袁紹、許攸為之側目的這位史道人卻是不壹般。
　　要知道昔日皇子辯出生之前，劉宏所有皇子皆早夭，所以在皇子辨出生之後，不敢將之養在宮中，而是寄養在宮外壹道人家中，這道人正是身懷異術的道人史子渺。
　　史子渺於劉辨有養育之恩，感情自是深厚，所以在皇子辨回宮之後，史子渺便進入了大將軍何進府中，受大將軍何進供奉。
　　這些年來，史子渺不知道為何進除掉了幾多對手，可謂是何進最為倚重、信任的人，既然要斬殺楚毅、蹇碩，何進首先想到的便是道人史子渺。
　　很快就見壹名道人身著葛衣麻袍，手持壹九節杖大步而來，乍壹看恍若神仙中人。
　　行至廳中，道人沖著何進壹禮道：“見過大將軍，不知大將軍急召，可有什麽吩咐？”
　　何進請道人落座，這才緩緩開口道：“此番請道長出馬，卻是想請道長斬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