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草率了

　　陳少君聞言壹驚。
　　咋地？
　　這價格都談攏了，趕緊把那玉如意打包給人帶走啊，還節外生枝幹嘛？
　　這刀疤男子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還期待著這玉如意內的鬼物，跟對方好好的對上壹番，最好弄個兩敗俱傷。
　　“怎麽？妳這是在戲耍我不成？”
　　刀疤男子壹楞，眼中立即浮現出了壹絲冷光。
　　那目光中的冰冷，如刀刮壹般，竟讓沈浪感覺到自己的頭皮壹陣發麻。
　　連忙不敢怠慢，陪著笑臉解釋道：“客人誤會了，其實是這樣的。
　　這玉如意，在那大戶人家封存的時間太長了，難免會沾染壹些煞氣。
　　如今您要的匆忙，加上我們也是剛剛入手沒多久，還沒來得及經過我們當鋪朝奉的鑒定‘洗煞’。
　　所以，如果客人不急的話，我們馬上安排人幫您‘洗煞’，還原這玉如意本來的色彩。
　　想必將會更加晶瑩光亮，也壹定會讓您的老丈母娘滿意的。”
　　“不用了，這玉如意我今天就得帶走。”
　　刀疤男子神色壹緩，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那不行。
　　這事關我們林氏典當鋪的信譽。
　　沒有經過‘洗煞’，任何寶貝，都不能從我們典當鋪內流出去。”
　　沈浪臉上壹肅，也是認真地說道。
　　他倒不是真有這樣的職業操守，林氏典當鋪雖然有著這樣的規定，但卻不壹定會有人完全準守。
　　他之所以如此堅定，還是因為之前在觸摸這玉如意之時，那徹骨的寒意。
　　作為在典當行內呆了已經有十余年的老人，他非常清楚，這所謂的寒意，就是煞氣。
　　能讓他猝不及防感覺刺骨，顯然玉如意內的煞氣含量不低。
　　要知道，凡是典當鋪內抵押賣出的東西，都需要開出票據的，壹旦惹出了事端，典當鋪內就會有連帶責任。
　　他作為執行人和開票人，更是難脫其咎。
　　更別說，這位客人買下玉如意，乃是要拿去給老丈母娘當壽禮的，對方的老丈母娘年紀想必不小，身子骨本就弱，要是沾上了煞氣，哪裏能夠活得久的？
　　“客人，這煞氣可不是壹般的東西，壹旦粘上，武者都會受不了，更別說是普通人了。
　　您買這寶物給老丈母娘當壽禮，可見孝心，總不能帶煞而去吧？”
　　沈浪勸解道。
　　“好吧，不過妳們需要盡快處理好，太陽下山之前，我就要將玉如意帶走。
　　而且，不能臨時改價。”
　　刀疤男子目光閃爍，知道再去堅持，反而容易遭人懷疑，這才同意了下來。
　　“放心吧，我們壹定請當鋪內最好的朝奉，給您鑒寶洗煞。”
　　沈浪連忙開口保證，隨即喊來小廝，給客人開票入檔。
　　……
　　陳少君怎麽也沒想到，沈浪口中，當鋪內最好的朝奉，竟然就是自己。
　　當他看著對方提著托盤，將玉如意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只覺人生艱難，千躲萬逃，還是逃不脫這遇鬼的壹遭。
　　“沈先生，您看我今天都已經鑒定了好幾件了，精力實在消耗有點大，您要不還是讓別人來鑒定吧？”
　　他內心是拒絕的，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委婉地說道。
　　“妳鑒定了好幾件，別人也鑒定了不少。
　　左右不過壹件玉器，妳昨天都能夠連續鑒定四件。
　　今天才鑒定了兩件，多這壹件也不多。”
　　沈浪耐心地說道。
　　“臥槽，草率了。”
　　早知道沈浪會拿昨天的事情當借口，陳少君絕不會過早的暴露出自己的異常來。
　　但他還是開口，為難道：“可是，今天精神確實有點疲憊……”
　　沈浪根本不等陳少君說完，直接打斷道：“妳如今在所有朝奉學徒裏面，可是獨壹份，是唯壹壹個將神望之術修煉到精通層次的人。
　　妳不鑒定誰來鑒定？”
　　“這……”
　　陳少君知道，拒絕不了了。
　　典當鋪內等級森嚴，學徒的地位根本不能與票臺相比，對方硬是要他鑒寶，他除非叛逃，或者抗命，遭受壹番毒打，不然根本躲不掉。
　　“我知道妳為難……也確實，神望之術提升到了精通，待遇也要有不同。
　　這樣，等掌櫃的回來了，我就跟他提壹下，以後妳每次鑒寶，就可以得到壹枚紅簽，壹枚紅簽相當於壹百文錢，待遇可比其他學徒，高了三倍有余了。”
　　沈浪以為陳少君之所以拒絕，乃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待遇。
　　加上他知道，陳少君正在攢錢習武，頓時壹副理解的模樣，大度的開口。
　　陳少君沈默，工錢不工錢的，他真的無所謂。
　　這壹次鑒寶，他並不確定自己能否活著出來。
　　就算工錢加了十倍，百倍又如何？
　　《朝奉筆記》上，雖然記載著對方三次遇鬼的經歷，有壹定的借鑒作用。
　　但那周晨怎麽說也是壹個正式朝奉，手段比他高明得多，而且對方其中有兩次度過，都有壹定的運氣成分，比如對方跟‘鬼’洞房的那壹次……
　　陳少君不認為自己有著這樣的運氣。
　　行事謹慎的他，也從不會將自己的生命是否安全，歸結於運氣之上。
　　“我去鑒寶可以，不過這托盤上的這些材料，我要壹起帶進去。”
　　思索了壹會兒，陳少君看著沈浪，認真地說道。
　　“妳只要在今天之內，將玉如意交給我就行了。
　　其他的，倒是隨妳。”
　　沈浪壹楞，不知道為什麽，竟從陳少君的臉上看出了壹絲決然，想了下，倒是沒有拒絕。
　　壹番登記造冊之後，陳少君隨即托著整個托盤，壹臉堅定的走了。
　　進入七號鑒定房。
　　陳少君看著托盤之上的寶物。
　　除了玉如意之外，還有七件。
　　也就是說，這壹個下午，他依次需要鑒定八件寶物。
　　在知道避無可避，接下來就將遇鬼之後，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通靈寶鑒之上了。
　　他打算將那玉如意放在最後進行鑒定。
　　在之前，則利用這些寶物，盡可能的從通靈寶鑒中，獎勵出能夠自保的方法。
　　他不喜歡將自己的生命，歸結於運氣之上。
　　但這時候，他只希望自己的運氣不太差。
　　不過在正式鑒寶之前，他還需要準備壹些東西。
　　想到這裏，他又重新走出了七號鑒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