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劍

親吻指尖

修真武俠

廟,是荒野破廟,山神斷首。
月,是皎皎圓月,照破西南角壹地瓦礫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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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再北上

道士夜仗劍 by 親吻指尖

2024-1-20 18:49

  這是樓近辰早就有過的壹個想法。
  甚至可以追溯到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想法。
  他覺得如果將這個直觀形象的‘神’,比成某壹種符號,或者說是‘道’會更好。
  不要去具象那個‘神靈’。
  樓近辰知道如丘文這樣的,壹旦失去了火神的眷顧,那麽他本身神力必將大減,便會被別人殺死。
  “不急。”
  樓近辰卻是壹步踏入虛空,如葉飄落在祭火堂前的空地上,人卻轉過來看那銀樟樹。
  當他目光看過去時,那巨大妖異的銀樟樹散開,像是張開了雙臂壹樣,壹個碧裙女子從中飄落到樓近辰面前五步遠,盈盈壹個萬福禮,說道:“章銀枝拜見府君。”
  “真是時光荏苒,流年匆匆,猶記當年在銀樟樹下飲茶之時,妳還只是壹個紮著兩條小辮子,蹲在地上學字的小女孩,壹轉眼,現在卻已經是壹個能夠庇護壹方的修士了。”
  樓近辰感慨的說道。
  章銀枝並不高挑,看上去小巧,圓圓的臉,她也在打量著樓近辰,這麽多年來,壹直都是聽到樓近辰的各種消息,卻沒有再見過了。
  關於樓近辰的壹件件的事,形成的形象,將她心中原本樓近辰的樣子給覆蓋,到最後,她慢慢的不太知道樓近辰具體是什麽樣的了。
  最能夠回憶的,就是他在銀樟樹下,喝茶提詩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樓近辰,騎在壹匹馬上,掛著壹把劍,身上穿的並不好,頭發也不長,壹眼看去就像是壹個落魄的劍客。
  但是給章銀枝的記憶,卻是意氣飛揚的感覺。
  只是時常有人問,當年樓府君在樹下喝茶提詩時的情形,她壹開始還會與人說,後來慢慢的也是不再說了,再後面別人見樓近辰也沒有再來過,也就不再問了。
  “整個江州都是托庇於府君身名之下的,我也不過是壹株樹靈的祭司,哪裏庇護得了別人。”章銀枝說道。
  “我看妳修的是羽化道,所行之法是符法為主,妳為什麽不來京落宮聽道呢,難道是覺得我只通劍術,不通羽化道和符法嗎?”樓近辰說道。
  “府君,我只是當時處於晉升的關鍵時候,沒能夠趕去,後來想去的時候,妳又離開了。”章銀枝有些弱弱的說道。
  “那後面呢,這些年我可是壹直在京落宮沒有離開的。”樓近辰說道。
  “這些年,我聽人說府君講法高深玄妙,我怕聽不懂,便沒下定決心過去。”章銀枝說道。
  “妳聽不懂,便是我沒有說的清楚,下次盡管來就是,不過,這裏的事不要再參與了,妳帶人先回去吧,這段時間要小心火神教的變動。”
  樓近辰可以肯定,火神教壹定會有壹段時間震動。
  他是讓章銀枝回去小心壹些了。
  章銀枝自是應著,然後帶著那壹位三公公的信眾離開。
  那位三公公的信眾,離開了斷頭寨,才是驚魂初定,很快便又忍不住的說道:“想不到居然見到了樓府君,原來祭司真的與樓府君相識的。”
  章銀枝卻是笑道:“多年未見,府君卻依然如當年壹樣,平易近人。”
  那三公公的信眾想起那個梁玉功身首分離的樣子,壹點也不覺得樓近辰平易近人。
  ……
  在章銀枝離開之後,樓近辰便來到了那個祭火堂之中,看著那火池之中燥動的火焰。
  他隱隱能夠從那火焰之中感受到壹股濃烈的情緒,那是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和焦躁,就像是壹個病人,無法抑制住心中湧動的燥火,只能夠在家裏狂砸東西。
  而祂的意誌,就是要信眾們進行大祭,而這種大祭,在樓近辰看來就像飲鴆止渴。
  如果這些信眾不脫離這個火神的話,要麽壹起瘋掉,要麽壹起墮落向邪惡。
  “我想,壹開始妳們心中的火神壹定不是現在這樣子的,火焰之神,應該當那至高的道印,而不是現在這個,這個只是比大家站的高壹些的人。”
  “修行如登山,有人走在前面,後面的人看到他的背影,卻以為他的背影就是那高頂,所以,妳們要弄清楚的壹件事,就是火神,並不代表火焰的意誌。”
  樓近辰的道理是,讓他們不要將信仰局限於某壹‘人’的身上,而應該放的更大壹些,放得更高壹些,眼光放得更高壹些,那麽對於這個火神的信仰,便可以很自然的轉為那更高的存在。
  接下來,樓近辰又讓丘文聯系他的教主。
  然後卻聯系不上,甚至丘文都擔心他們的教主出事了。
  樓近辰便也就與丘文講著轉移信念的理論,他自己也沒有做過,只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
  這壹講,便是半個月才結束離開。
  至於最後這個火神教的結果是分裂還是怎麽樣,就看丘文他自己的事了。
  而樓近辰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將火神教的人殺光。
  到了他現在這個修為,殺人不過是壹念之間,但如此大面積的去殺人,卻絕對不願意去做的,如讓世間不如自己意的人都殺了,那這個世界,壹定只會剩下自己壹個人。
  因為當妳殺了不合妳意的人之後,會發現原本合妳意的人,也會懼怕妳,疏遠妳,也會不再如妳的意,這般又殺了,便就只有自己壹個人了。
  宇內萬物,彼此競爭,火神教之中,他已經插手播下了種子,便就讓他自己成長,結果雖重要,但是已經不是他特別在意的了。
  他雖然再入人間,心卻生出壹種抽離感。
  播善種,種善念,不再是他當年那般壹下子就拔劍而起了。
  他不由的想起,神話傳說之中那些大德聖人,可以做到壹念之間殺了許多邪惡之輩,但是他自己卻極少出手,只將自己的道德之念傳播於人間,讓人間這些人自己去清理邪惡。
  他又在天地之間遊走。
  走荒野,入深山,尋壹些小教派,想要如同見那‘火神’壹樣,再去追溯到那後面的神靈,卻發現,其實大多數的小教派的‘神靈’,不過是壹些山間老鬼,或者是壹些靈魅罷了。
  再有壹些大壹點的教派,他通過那種祭祀的方式去偷窺,感受到的只是壹片混亂,就像是壹些‘精神病人’壹樣,妳覺得他的意識是清楚的,但很快就會發現其中的錯亂。
  於是樓近辰最終還是朝著北面去。
  他要去見壹見國師。
  說起來,他還真沒有好好的與國師有過直接的交流,不過是兩次領會對方心意罷了。
  從那人修榜上來看,國師開辟了無盡山,他在無盡山中修行。
  他也正想見識壹下。
  同時,他也想看看那大乾國的皇帝究竟怎麽了。
  越是往北,天氣越背。
  走著走著,天地下起了雪。
  大地也越來越平,天地之間壹片蒼茫。
  當年,曾也在雪中北上,現在又是這般。
  茫茫大地上,壹片蒼白,大雪紛飛,壹個人在雪中行走著,壹步壹步,不急不徐。
  在遠處,有壹座莊園,莊園在這壹片雪地之中,亦不失為壹處美景。
  當樓近辰以正常人的腳步走近那莊園之時,天色卻是已經黑了。
  莊園之中亮了燈,他看著這莊園,上前去敲門。
  這壹路行來,他幾乎少用法力,只憑雙腳斂息凝氣的行走大地,感受這大地的脈動,感受寒暑的變化。
  莊園之中,隨著他敲門,那高處城樓上,兩個布偶人似被敲門聲給驚醒了壹樣,它們快速的化為人,隨之便是整個莊園像是醒來了。
  各處都亮起了燈,然後有人回應道:“來啦!”
  樓近辰看那閣樓上的兩個人,正是壹男壹女,他們也朝樓近辰看來,嘴角帶笑。
  樓近辰此時是收斂了所有的修為的,盡管如此,他也感受到了這莊園似乎不對勁。
  但是既然敲響了門,便沒有離開的道理,更何況這麽大的雪,他已經幾天沒有喝壹杯熱水,沒有與人說過壹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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