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A0042賣掉字畫二

　　顧聞柯久久沒有回來，馮庭與周稟然寒暄過後，環顧壹圈，沒找到顧聞柯身影。
　　只好借口去衛生間。
　　到這個時候，她冷靜許多，忽然就沒那麽慌了。
　　方便完出來，到洗手池旁邊洗手，壹邊洗手，壹邊打量自己儀容。
　　方才蹦迪太嗨，頭發有些散亂，喝酒的時候太肆無忌憚，嘴唇也掉了色，烘幹手，摸出壹枚斬男色口紅，往前傾身子。
　　正在這時，聽到壹陣腳步聲，馮庭轉頭，顧聞柯也好巧不巧出現，她躬身看著男人輕輕眨了眨眼。
　　來的正好。
　　殊不知口紅已經超過嘴唇線，往外延展。
　　顧聞柯駐足，看壹眼鏡子中的人。
　　馮庭慢悠悠擰上口紅，直起腰，翹著細指抹去嘴邊多余地方。
　　往後退兩步，後背低到墻壁，靜靜等待。
　　幾分鐘後，顧聞柯從衛生間出來，走到水池邊，慢條斯理洗手。
　　馮庭則在壹邊好整以暇瞧著。
　　隨後清了清嗓子，右手臂搭在左手臂上，細指抵住紅唇，壹掃而過。
　　男人洗過手，抽紙巾擦手，眼神果然隨著她的動作，從她紅唇上淡淡瞥過。
　　只是沒什麽表情，低下頭繼續擦手。
　　誰知這時，馮庭突然湊過來，拉近兩人的距離，仰起頭，視線觸及男人微微泛青的下巴。
　　指尖順著男人外翻的衣領，輕輕的，來回磨蹭，邊打量邊思索。
　　輕浮壹笑，“顧總，我幫妳買單的話，今晚妳是不是得陪我喝酒蹦迪？”
　　顧聞柯壹頓，立在那半晌沒動，隨後，垂眼望她。
　　“馮秘書好興致。”
　　說罷把用過的紙巾扔到紙簍裏，馮庭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移動，語氣輕飄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抵賴：“壹點兒便宜不讓占，就想讓我花錢，妳們男人是不是都這麽不講武德？”
　　她歪了頭，頂著蓬松柔軟的長發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妳比壹般的男人還要壞……”
　　他想了想，“我怎麽壞了？”
　　馮庭反問：“您覺得呢？”
　　兩人對視，沈默了大概十秒之久。
　　馮庭並不確定男人此時心裏在想什麽。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壹聲呼喚，周稟然站在兩米開外，遠遠看見他們，笑吟吟說：“原來妳倆在這裏，裏面正表演節目，不去看看？”
　　馮庭自然是要看的，周稟然過來，顧聞柯擡腳，若無其事往酒吧內走，吧內氣氛高漲，四周後排的男男女女皆站了起來，雙手高舉，歡呼不斷。
　　隨即，四位身材高挑有致，濃妝艷抹的女子，頂著裝扮走了出來，她們登上四角高臺，凹造型，卡著音樂節點有節奏的舞蹈。
　　秦樂天不知去向，年輕小男生在這種地方本來就受歡迎，大概又去女孩子多的地方蹭卡去了。
　　馮庭隨顧聞柯回到卡座，他們這邊剛好就有壹舞女獻舞，視野巨好，壹擡頭就是纖細小蠻腰。
　　氣氛恰到好處，別說是男人，就連馮庭都有些招架不住，手臂往沙發上壹搭，瞧著舞女津津有味，嘴角不由自主掛上壹抹玩味。
　　這個時候，往顧聞柯那邊悄悄打量，這廝目光平靜，神色淡淡，壹副修身養性無動於衷模樣。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沒情趣。
　　不過馮庭的情趣不壹般，除了這四位舞女，舞池上面的高臺上，還有壹位調爵士舞的英俊男，下身白色長褲，上身未著寸縷，八塊腹肌顯而易見，馮庭只掃了壹眼，就把視線挪開，盯向眼前美女的細腰。
　　*
　　馮庭太要面子，心壹橫，到底還是買了單。
　　晚上十二點，馮庭隨著隨顧聞柯和周稟然、殷航等人出來，成年人有正事要忙，自然不會像秦樂天他們逍遙。
　　司機把車開到江南濠景附近，馮庭不情不願送顧聞柯上車。
　　周稟然和殷航都是開車來的，殷航有司機，直接坐車離去，周稟然叫了代駕，乘車離去。
　　顧聞柯看壹眼窗外夜色，微微低頭，對站在後車門處的馮庭致謝：“馮秘書，今晚破費了。”
　　司機這個時候啟動車子，示意關車門，馮庭長臂搭在車門上，扶著車門彎下腰，“沒關系。反正賺的是妳的錢。而且是雙份。”
　　“妳說什麽？”
　　方才耳邊太吵，顧聞柯沒聽清。
　　馮庭攤開手，笑著聳聳肩，“我說沒關系，應該的。”
　　兩人互相看著，司機往後轉頭，提醒二人：“顧總，走不走？”
　　顧聞柯收回眼，“走。”
　　馮庭便把車門合上，目送黑色私家車匯入主幹道，緩緩向前駛去。
　　她背著手，笑盈盈的，等車子走出好遠，才擡手，對顧聞柯豎中指。
　　隨後往酒吧走，剛到門口，就看見在抽煙區抽煙的秦樂天，瞧見馮庭，問：“剛才誰啊？”
　　“老板。”
　　“哦，”秦樂天沒興趣多問，笑著打商量，“姐姐，沒煙抽了，幫我去買兩盒？”
　　秦樂天這話有點欠，正好撞剛花了錢，有些不爽的槍口上，馮庭不敢什麽樣顧聞柯，倒是敢教訓這個黃毛小子，冷哼壹聲，“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妳姐姐我，橫財還沒到手呢，銀行卡倒是先透支了。從下個月開始，妳住我家，就得收房租，收水電物業費了。”
　　秦樂天瞪眼。
　　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心情壹會兒壹個變？
　　馮庭教訓完秦樂天，走到卡座，掏出兜裏手機給秦思明發消息。
　　【明天妳通知壹下吧，我的咨詢費要上調。小時咨詢和包月咨詢，壹律上調。】
　　秦思明正在跟幾個朋友喝茶，瞧見消息壹怔。
　　提醒她：【妳今年已經上調三次價位了，還要上調？】
　　馮庭想了想，【三次了？有這麽多？】
　　秦思明說：【的確三次了，妳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
　　馮庭想了想，挺直腰桿，理直氣壯：【資本家不都是這樣薅我們羊毛的嗎？我薅壹薅他們老婆的羊毛，怎麽了？】
　　說的也有道理，秦思明搖頭笑笑，便答應了。
　　處理完這個事，馮庭瞬間沒有那麽心痛，蹦迪的興致恢復，她端起酒桌上氣泡酒，壹飲而盡，剛站起身要進舞池，手機忽然又響了，這次，不知誰找。
　　在晃眼的燈光下，點開消息，卻是李易安找她。
　　李易安說：【馮秘書，妳把□□拍給我。】
　　馮庭沒看懂，【什麽□□？】
　　李易安提示：【顧總在酒吧的消費單，我明天到公司給妳報銷。】
　　李易安沒明說，馮庭也知道什麽意思，她眨眨眼，陷入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