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器靈魔魂（5）

　　鳳婭琪流淚道：“胡說，妳不要騙自己了，妳對那個六公主泰朿有多喜歡，妳自己知道！”
　　澤兒壹怔，訥訥地道：“她，她對我來說，始終是姐姐，和妳完全不壹樣。”
　　鳳婭琪道：“有什麽不壹樣，是，我壹開始願意為妳死，因為我已經認定妳是我這生唯壹的依托，我只相信，妳是喜歡我的，但是，我忘了，妳是修煉者，修煉者是註定看不起我這樣的凡人女子！”
　　澤兒搖頭道：“沒有，怎麽可能，泰朿公主和妳不壹樣，而且她已經死了，就算我喜歡過她，那也是過去，妳為什麽要對壹個死者那麽耿耿於懷？”
　　鳳婭琪道：“是啊，我不配，我有什麽資格去阻止妳喜歡別人！”
　　澤兒壹把將鳳婭琪摟在懷中，嘴唇吻上鳳婭琪的額頭，道：“澤兒知道錯了，我發誓，以後再不對任何女人動心，不管她是公主還是國王，不管她是修煉者還是凡人，哪怕是神女，我也只喜歡妳壹個，妳知道嗎，妳死了，我有多難過！”
　　鳳婭琪嗚咽地捶著澤兒的胸口，道：“妳騙我，妳騙我，妳壹直在騙我！”她用力稍大，壹拳砸在澤兒傷口附近，澤兒痛得身子壹顫，鳳婭琪啊了壹聲，掏出壹顆回復丸塞進他口中，道：“我，我不是生妳的氣，我只是嘆息！”
　　“我不要妳死！”
　　“我也不要妳死，為了妳，我可以死壹萬遍。”
　　“不許說傻話。”
　　“我就是傻，澤兒，帶我去妳家鄉好麽，我要妳帶我去蘇州，穿蘇繡的絲綢、聽吳儂小調，好不好？”
　　“好。”
　　澤兒應了壹聲，忽然嚇了壹跳，驚道：“妳，妳怎麽知道有蘇州、蘇繡，我還從來沒有跟妳說過？”
　　鳳婭琪閉著雙眼，呢喃著道：“妳的神念我現在可以感受到，所以我知道了妳以前的壹些事情，妳的家鄉既不是神道，也不是魔道，而是壹個未知的地方！”
　　澤兒驚道：“這個妳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這可說不得！”
　　鳳婭琪道：“我不說，可是還有人也知道了。”
　　澤兒驚惶地道：“誰？”
　　“是本君！”
　　壹個聲音在兩人腦海中悠悠響起。
　　澤兒怒道：“魔君，妳不要拿這個來威脅我！”
　　魔君哼了壹聲，道：“本君不會威脅，我只會毀滅和重生！”
　　澤兒怒道：“如果妳要去毀滅，那我寧可與妳同歸於盡！”說到這裏，他忽然覺得頭腦中壹陣劇痛，仿佛千萬根針，在他腦中來回穿刺壹般。
　　魔君的聲音冷冷道:“感覺如何啊？”
　　看見澤兒雙手抱頭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鳳婭琪大驚，她快步上前，摟住澤兒的上身，叫道:“澤兒，澤兒，妳怎麽了？”
　　澤兒痛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紛紛滾落，他撞著墻，道:“我頭好痛，好痛！”
　　鳳婭琪尖聲問道:“魔君，妳對澤兒做了什麽，妳是不是在毀滅他？”
　　魔君冷笑道:“這小子與本君血脈相承，本君是想對他好生培養，讓他成為魔道的新君，但這小子變來變去，作為壹個修煉者，本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認不清自己的本質！”
　　澤兒痛苦地道:“妳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讓別人操控我的命運的！”
　　魔君不屑地道:“我不是殺妳，我是在呼喚，喚醒妳真正的內心！”
　　澤兒喘息著道:“什麽喚醒，魔君大人，我跟妳不是壹路人，妳要找的是壹個魔頭，而我不是！”
　　魔君哈哈大笑，道:“妳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妳比我年輕的時候，更有成為壹代魔君的資本！”
　　澤兒道:“妳胡說，我不信！”
　　“魔尊者成吟，是不是妳殺的？”
　　“是！”
　　“雪國三老是不是妳殺的？”
　　“是——”
　　澤兒回答這句時，身子壹顫。
　　鳳婭琪啊了壹聲，她不敢相信雪國三老也是澤兒殺的，但她在心中搜尋澤兒的神念，發現魔君並沒有撒謊。
　　魔君道:“妳殺魔尊者，當初妳是神道修煉者的立場還說得過去，但妳殺了雪國三老呢？”
　　澤兒道:“我不殺他們，就會被抓回去，我根本不是什麽神道的逃兵，也不想加入哪壹方去打仗。”
　　魔君道:“因為妳不想去打仗，所以就殺了他們？”
　　澤兒咬著嘴唇道:“不錯。”
　　魔君又問道:“那烈爺呢，他並沒有對妳指手畫腳，還舍身救過妳，但妳壹樣殺了他！”
　　澤兒捂著頭痛苦地道:“為什麽我心裏所有的事妳都知道，我沒有殺烈爺，那只是個意外！”
　　魔君道:“好，就算那是個意外，那妳殺了泰朿公主呢？”
　　澤兒叫道:“泰朿公主不是我殺的，妳血口噴人！”
　　魔君道：“妳明明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可還是不願意離開金河寺，妳敢說泰朿公主的死，和妳沒關系？”
　　澤兒道：“不錯，我是有錯，但泰朿公主不是我殺的，因為我要守著妳和琪兒！”
　　鳳婭琪想要說什麽，忽然眼皮壹沈，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澤兒知道，下面的對話，魔君不想讓她聽見。
　　魔君道：“本君讓妳守了麽，妳們只要找地方躲起來，本君修煉完畢，自然能找到妳們，因為妳的神念和我們捆綁在壹起，這和妳害死烈爺有什麽分別，因為妳的任性和不顧他人，所以是妳害死了泰朿公主！”
　　澤兒啞口無言，泰朿公主的死，他深深自責。
　　魔君接著道：“不光是泰朿公主，琪兒總是妳下手的吧！”
　　澤兒怒道：“琪兒是妳要我下手的，我要不是受騙上當，怎會拿她作嘗試？”
　　魔君道：“妳可以不下手，但妳既然下了手，那就證明，妳是壹個和本君壹樣，大部分時間自私自利，關鍵時刻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澤兒目中噴火，道：“原來，妳騙我對琪兒下手，是卑鄙的預謀？”
　　魔君冷笑道：“這叫預謀麽，修煉魔童哪有可能半炷香就完成的，但即使妳不動手，團藏的兩個隨從也會殺了她，這件事，妳沒有選擇！”
　　澤兒怒道：“所以，妳壹直是個騙子，如果當時我和泰朿公主不能殺了團藏，就只有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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