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計中有計（八）

　　第二天上午，剛過11：00，侯龍濤就從辦公室溜出來了。雖然他早已派人摸清了陳倩上班時的作息時間，知道她每天過了12：00才會和同事壹起出來吃午飯，但侯龍濤還是很早就到了，坐在車裏“守株待兔”。
　　等了很久，終於看到三個互相挽著胳膊的年輕女子從民航營業大廳裏走了出來。因為天氣的緣故，她們依偎在壹起，長大衣都裹得很緊，領子豎著，大衣的下擺下露出三雙壹模壹樣的黑色高跟鞋和六段穿著肉色絲襪的小腿，壹看就是沒把制服換下來，最右邊的那個就是陳倩了。
　　侯龍濤整了整衣服，按下了SL500的車窗，探出頭來，“倩倩，”等到三個女人回過頭來，他已經關好了窗戶，下了車，“上車吧，咱們談談。”陳倩的臉上露出壹絲厭惡，根本沒理男人，挽著同事胳膊的手臂緊了緊，“快走吧，不用理他。”
　　“他誰啊？”兩個同事都好奇的問，畢竟那個男人長得還挺精神的，開的又是壹輛很紮眼的Benz，可看陳倩的反應，好像是對他充滿了敵意。女人的天性就是打探別人的隱思，尤其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兩人腳下的步伐不快反慢，連寒冷也顧不得了。
　　侯龍濤三兩步就追了上去，壹把拉住陳倩的壹條胳膊，“倩倩。”陳倩本來想甩開男人繼續走的，可兩個同事都已經停住了腳步，她也只好站住了，但還是從男人的手中奪出了手臂，“幹什麼？”“咱們找個地方談談吧。”男人是壹臉的愁容，又壹次拉住了她的手腕兒。
　　“咱們沒什麼好談的，”這次男人的手使上了勁兒，就像是壹把鉗子壹樣，陳倩掙紮了幾下兒都沒能脫身，“妳……妳放開我啊。”“不，妳不聽我說，我就不放妳。”“妳……妳……不要臉，再不放開，我要喊了。”“妳喊吧，我現在是什麼都不在乎，心愛的女人恨得我要死，我還要什麼臉面啊。”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壹個男人糾纏，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有幾個路人已經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陳倩的臉上壹熱，只好做出了讓步，“那妳說吧，快點兒。”“真的要我在這兒說？”侯龍濤放開了女人的手腕兒，瞧了壹眼那兩個同事。
　　“這……”對於男人要說什麼，陳倩是有那麼壹點兒預感的，但又不能完全確定，萬壹他要是說出了關於前天晚上的事兒，那自己可丟不起這個人，“就去妳的車裏吧。”她又對同事說：“妳們先去吧，我馬上就來。”“好吧。”那兩個女人轉身離開了，壹邊走還在壹邊小聲兒的議論。
　　壹上車，侯龍濤就把昨天對陳曦說的那壹套可以為她付出生命的話又對陳倩說了壹遍，但他確實是用了真情的，說的如泣如訴，要是換了壹個不知道他花心歷史的女人，壹定會被他感動的。可陳倩只是鄙夷的“哼”了壹聲兒，既不出聲兒，臉上也沒有表情。
　　“倩倩，妳說話啊。”“妳說完了？”“說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吧？”陳倩說著就要開車門兒。“等等。”侯龍濤眼疾手快，趕緊拉住了女人的大衣，“妳就真的壹點兒都不動心？”“妳好無恥！”女人回過頭來，壹臉的憤怒。
　　“怎……怎麼了？”侯龍濤“無辜”的看著她。“我壹直都以為妳很聰明，受過高等教育，現在居然把同壹套花言巧語用在兩個住在壹起的女孩兒身上。”陳倩的語氣裏帶著些許嘲笑的意味。“小……小曦她告訴妳了？”男人大吃壹驚，其實小曦要是沒說，他才真的吃驚呢。
　　“人算不如天算，妳挖空心思想把我們姐妹倆騙到手，可實際上卻壹點兒也不了解我們，我和小曦從小就是無話不談，她又怎麼可能不把妳昨天的無賴行徑告訴我呢。”陳倩托出了攥在男人手裏大衣，打開車門兒，自行離開了。
　　“倩倩，”侯龍濤也下了車，還想追，“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就算是對妳們姐妹兩個人說的都壹樣，那也是因為我對妳們的感情是相等的啊。”“妳省省吧，我們決不會再相信妳了。”女人連停都沒停，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陳倩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男人回到了車上，掏出手機，先給施雅打了壹個，告訴她陳氏姐妹已經答應了不再追究那件事兒，唯壹的要求就是永遠也不要再和施小龍或是施小龍的家人打交道，只求平靜的把壹切都忘記。侯龍濤的第二個電話只有壹句話，“壹切都按原計劃，細心點兒。”……
　　陳倩走進了西單的麥當勞，兩個同事趕忙招呼她，“這兒，快來，東西都要好了。”“要好了？”陳倩不想讓剛才的事兒攪了同事們的心情，換上了壹副笑臉兒，“妳們給過錢了？”“給過了，我們請妳。”“餵，妳們有什麼企圖啊？”平常她們都是各付各的。
　　“快坐，快坐，”其中的壹個女人摟住了陳倩的肩膀，“剛才那個人是誰啊？”陳倩早料到她們會問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都是天天見面的朋友嘛，“以前認識的壹個人。”“他在追妳？”“嗯。”“妳不要他？”“不要。”“真的？”“真的。”“為什麼呀？”“不喜歡唄，還能為什麼？”
　　“切，不說就算了。”那個同事裝作生氣，撅起了小嘴兒。“我不是說了嗎？”“好好好，那妳現在的那個男朋友，叫什麼來著？施小龍，對，施小龍，妳喜歡他什麼啊？”“我……我已經和他分手了。”陳倩壹聽人提起那個小混蛋，立刻沈下了臉，她本來就不是真的愛施小龍，知道了他對自己有不良企圖之後，壹下兒就變得非常討厭他。
　　“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就前兩天。”“那就更不合理了，妳對剛才那個人壹點兒意思也沒有？”“沒有，怎麼不合理了？”“妳要是因為有男朋友，不答應他還能理解，現在妳是自由之身了，怎麼會不接受他呢？”“為什麼壹定要接受？”“施小龍那個小孩兒妳都接受了，他總不會比壹個紈絝子弟還要差吧？”
　　“妳們不知道，他不是好人。”“說說，說說。”“沒什麼好說的。”雖然陳倩曾經在背地裏說過侯龍濤的壞話，但那是關系到自己的妹妹，不說不行，但現在對著的是自己的同事，她沒有再壹次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他不像壞人啊，長得挺斯文的，好像還對妳壹往情深呢。”“知人知面不知心，長相是不能說明問題的。”
　　“哇，他到底幹了什麼了，讓妳說出這種話來？”“他……”陳倩突然不說話了，小曦的事兒她是不能說，自己的事兒卻是沒的說，以前總覺得侯龍濤有很多很多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可仔細的想想，自從他回國以來，除了欺騙小曦，好像也沒對自己做出什麼特別不可原諒的行為，不僅如此，他還救過自己兩次。
　　“餵，妳怎麼了？”壹個同事推了推雙眉微皺的陳倩，“妳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不要。”陳倩還在沈思中，無意識的應了壹句。“那……那妳介紹我們認識壹下兒吧，我看他不錯，我都和男朋友分手兩個多月了。”“他……他結婚了。”“啊！？原來是這樣啊，那他還追妳？怪不得妳不答應他呢。”
　　“是……是啊。”陳倩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給出那樣壹個回答，她知道如果光說侯龍濤是有女朋友的，自己這個自以為很出眾的同事是不會罷手的，難道說自己不和侯龍濤好，也不希望自己認識的人和他好嗎？
　　陳倩真的感到很困惑，以侯龍濤的條件，如果他是真心實意的愛自己，自己未必就不會動心。“唉，想這些幹什麼，他只是個為了騙女人上床而不擇手段的小人。”陳倩搖了搖頭，把那個救過她兩次的男人的身影從腦子裏趕了出去……
　　接下來的四天，陳氏姐妹天天都會收到侯龍濤讓人送的二十朵茉莉花兒，但她們從來都是如數退回。終於，二月十四號，壹個老外編造的、用來騙錢的“節日”到來了，國貿裏花兒店的生意比往年的這個時候要紅火許多，他們接了壹個大單，1998朵長枝紅玫瑰。
　　陳倩下班兒回到家，壹進門兒就看到母親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媽，您怎麼了？”“我的女兒就是招人愛。”“您說什麼啊？”“還裝傻，妳剛和施小龍分手，就立刻又有人追妳了。”“啊？您……您怎麼知道的？”“妳回屋看看就知道了。”
　　陳倩趕緊進了自己的房間，壹下兒就楞住了，床上、桌上、窗臺兒上、地上，擺滿了艷紅色的玫瑰，陳曦正坐在桌前，雙手托著臉蛋兒，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小曦，這……這是……”“啊！姐，妳回來了，”女孩兒轉過頭來，“這些是濤……那個人送來的，壹共壹千九百九十八朵，咱們壹人九百九十九朵。”
　　“小曦，妳……”陳倩把門關上了，“咱們不是說好了不收他的禮物的嗎？”“我……我……”女孩兒撅起了小嘴兒，“它們多漂亮啊，我實在是忍不住，而且他壹定花了很多錢的，要是再退回去，那……那多浪費啊。”
　　陳倩看得出來妹妹沒把什麼都說出來，“小曦，妳是不是還想著那個人？”“姐，我……我……”陳曦突然抱住了姐姐的身體，“我好想他……”“小曦，妳為什麼這麼死心眼兒呢？”“我……我想他是真的愛我的。”“真的愛妳？那花兒他是送給咱們兩個人的，他想讓咱們倆都跟他好，妳願意跟我分享壹個男人？”
　　陳曦低下了頭，她不敢跟姐姐說自己的真實想法，要是說出來，壹定會被駡的，而且她也不是就那麼肯定侯龍濤是真的愛自己，更不肯定自己就壹定能接受和別的女人共侍壹夫，“那現在怎麼辦？我都已經收了。”“唉，這可往哪兒放啊。”陳倩從桌上拿起了壹枝玫瑰，輕輕的摸了摸柔軟的花瓣兒……
　　這壹天侯龍濤可是大忙人，其實他之所以要在情人節前和陳曦鬧僵，就是怕今天會忙不過來。中午和任婧瑤壹起吃的午飯，然後又小搞了她壹下兒，雖然她只是壹個性奴，但畢竟是漂亮女人，偶爾還是要哄哄的。到了晚上，和五個老婆共進了浪漫晚餐，之後當然就是再次上演“五鳳迎龍”的好戲。
　　本來侯龍濤是想在12：00的時候給張玉倩打電話的，結果女孩兒在那之前就打電話過來了，幸好他增經對五個老婆“坦白”過張玉倩的存在，當然是把“空中迷奸”那段兒省了。盡管如此，他還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吃乾醋的薛諾哄得又開心了……
　　二月十五號，“東星集團”的汽車尾氣凈化器正式上市了，因為還沒到市委規定經媒體正式出臺的日子，整整三天，十五家專賣店只賣出了不到壹百套，侯龍濤也只能無奈的感嘆國人的環保意識還不是很強。
　　為了今後公司的發展，“東星集團”的總部設在了光大大廈的第十五層，田東華很少去易莊的工廠，只是在高級的辦公室裏連絡外地銷售的事宜。不過他倒是也幹了點兒實事兒，壹些收到了市委通知的政府機關想要壓低購買的價格，他都視對方的來頭兒，做出最小限度的讓步。
　　田東華這壹段的工作還真是挺讓侯龍濤滿意的，所以他也基本上不去“光大”，兩人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之勢。另外還有壹件值得註意的事兒，侯龍濤的工廠的規模不算大，但卻從壹家剛剛成立的保安公司雇用了100名保安，其中有80多人都是退伍軍人，那家保安公司的法人叫劉宏達……
　　“操，都他媽守了三天半了，連他媽人影兒都沒見著，這得等到哪輩子去啊？”“妳他媽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啊，老大讓咱們在這兒等著，咱們就得等著，出牌，出牌。”四個男人正在壹輛半封閉式的“金杯”面包車的後箱裏打著撲克。
　　“嗨，別玩兒了，快過來看看是不是她。”坐在前面的司機用略帶興奮的聲音說，指了指壹個剛從不遠處小區的大門裏走出來的女人。“我看看，我看看，”後座兒上的壹個人趕忙掏出了壹張照片對比了壹下兒，然後就坐到了司機旁邊的座位上，“沒錯，就是她，動手吧。”
　　陳曦在家裏憋了好幾天，老是胡思亂想，侯龍濤雖然天天都讓人送花兒來，但卻壹直也沒再露面兒或是打電話來。這天女孩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給家人留了張字條，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然後自己壹個人出了家門兒，想要去看場電影兒，再找幾個女朋友吃頓飯，換換心情。
　　現在是星期二的下午3：00多，通往小區的道路上沒什麼行人，陳曦滿懷心事兒的慢慢遛達著，突然壹輛“金杯”在她左邊停下了，從副駕駛壹邊的窗戶探出壹個男人的腦袋，“姑娘，妳知道公主墳兒六號兒院兒在哪兒嗎？”
　　“嗯？”陳曦停住了腳步，擡起頭，“六號兒？不知道，那個院兒是五號兒，”她指了指自己家住的小區，“好像這附近沒有六號兒院兒啊。”“不會吧，”那個人下了車，但卻沒有關車門兒，把不寬的人行道占去了壹半兒，他從屁兜兒裏掏出壹張紙條兒，“妳看，我們是送三合板兒的，這上面寫的地址是六號兒啊。”
　　陳曦平時是個挺樂於助人的女孩兒，但現在真是沒心情，可對方都已經把紙條兒遞到了跟前，也不好不接，只能拿過來看了看，上面確實寫的是六號兒院兒，“是不是寫錯了？”“這可怪了。”男人又向前走了兩步，停在車門兒邊兒上，四處張望了壹遍，壹臉的迷惘，這壹來就把女孩兒的正面全擋住了。
　　這時，面包車的後箱門打開了，又有壹個男人托著壹塊兒三合板兒下了車，往女孩兒的身後壹豎，對先前的那個男人說：“頭兒，問清楚沒有啊？”那塊三合板兒有壹人多高，從後面來的路人是看不到陳曦的，加上右邊的高墻，她整個是被“包圍”了。
　　陳曦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問路為什麼要把貨也卸下來，她把紙條兒遞回去，“對不起，幫不了妳們。”說完就想走，可身前的男人幷沒有要讓開的意思。車箱的側門兒突然打開了，又有兩個男人蹦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女孩兒拉進了車裏，陳曦連驚叫都沒來得及，嘴巴就被人捂上了，還有壹把鋒利的尖刀頂住了她的喉頭，“不許出聲兒。”
　　第壹個男人把拉門壹關，回到了車上，“金杯”開走了，那個舉三合板兒的男人若無其事的上了壹輛停在不遠處的另壹輛壹模壹樣的“金杯”，這壹套行動，他們已經練了壹個多月，做的駕輕就熟，完全沒有引起幾個路人的註意。
　　陳曦驚恐的瞪著美麗的大眼睛，她的嘴吧已經貼上了膠布，雙手雙腳也都被捆了起來，她被扔在兩排座椅的中間，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壹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壹萬多個問號兒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盤旋……
　　陳倩5：00下班兒，到了通往自家小區的那條小馬路的時候已經過了5：30，天也黑了，這時路上的行人明顯比下午的時候多。兩個男人靠近了獨自壹人的陳倩，“請問是陳倩小姐嗎？”“我是，妳們有什麼事兒？”女人停住了腳步。
　　“我們老大請陳小姐去壹趟。”“什麼？”陳倩壹聽這話，立刻提高了警惕，“我不認識妳們，請讓開。”“陳小姐別這麼不客氣嘛，先看看這個。”壹個男人掏出了壹張壹次成像的照片。“啊！”女人輕叫了壹聲，借著昏暗的路燈，照片上竟然是被手腳都被綁著的陳曦，“妳們……我妹妹……妳們……”
　　“噓……”男人豎起壹根手指擋在嘴前，“陳小姐，我們不想引起別人的註意，妳要是大吵大鬧，我壹個電話，立刻就讓妳妹妹被輪奸到死。妳合作的話，我保證妳們姐兒倆的安全。”“妳……妳們……”陳倩壹下兒就不敢聲張了。壹輛“金杯”面包車停在了路邊，兩個男人拉著六神無主的陳倩上了車，在外人看來，沒有壹點兒強迫的跡象。
　　“妳們把我妹妹怎麼了？”“放心吧，沒人碰過她，至少現在還沒人碰她，哈哈哈。”車上的幾個男人大笑了起來。“妳們到底想幹什麼，我不認識妳們啊。”“到地方妳就知道了，耐心壹點兒嘛。給妳家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妳不回家吃飯了，別讓他們擔心。”陳倩沒有辦法，只好拿出了手機。“對了，妳別耍花樣啊，要不然，後果我不說妳也知道。”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警告了壹句。
　　車子駛入了門頭溝的山區裏，在壹個廢棄的倉庫前停下，陳倩被帶了進去。大門在身後關上了，陳倩更害怕了，倉庫裏還三壹群倆壹夥的聚著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孩兒，還有三四個是女的，陳曦就坐在壹張沙發上，看樣子也沒受什麼委屈，“小曦。”
　　“姐！？”陳曦在這裏已經呆了幾個小時了，那些人既不讓她走也不說抓她來幹什麼，簡直快把她逼瘋了，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昵稱，壹擡頭，竟然是姐姐，真是又驚又喜又擔心，飛快的跑到陳倩跟前，姐妹倆抱在了壹起，“姐，妳……妳也被他們抓來了？”
　　“小曦，妳沒事兒吧？他們有沒有欺負妳？”“沒有。”“妳們到底想幹什麼？”陳倩轉向了“請”自己來的那個男人。“別問他，問問妳自己。”壹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姐妹倆壹回頭，只見壹個拄著雙拐的人從倉庫的最裏面的壹扇小門兒裏走了出來，“臭娘們兒，不會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吧？”
　　“姐，妳認識他嗎？”陳曦壹臉的茫然。陳倩仔細的看了看那人，他的左腿上打著石膏，“妳……妳是半個月前……”“對了，半個月前我摸了妳的屁股壹下兒，就被妳男朋友打斷了壹條腿，我今天要連本帶利的找回來。”“沒錯。”“沒錯。”十幾個剛才還很老實的小流氓也都突然叫囂著圍了過來，每人手裏還拿著壹罐未開的飲料不停的搖晃。
　　“姐……”陳曦嚇壞了，抱著姐姐的雙臂更緊了。“小曦，別怕。”陳倩強裝鎮定，其實心裏也是害怕得不得了，“妳們想怎麼樣？”“怎麼樣？今天我要教教妳們怎麼過夜生活，咱們慢兒慢兒玩兒。”那個“瘸子”像瘋了壹樣的大叫起來，“動手！”
　　還沒等姐妹倆回過味兒來，那十幾個小流氓已經把手中的飲料罐兒對準了她們，壹拉拉環兒，五顏六色的飲料立刻噴射而出。“哈哈哈……”在壹群人的大笑聲中摻雜著姐妹倆的尖叫，“姐……”陳曦從小就是“天之驕女”，哪兒受過這種“虐待”啊，已經哭了出來。陳倩雖然以前經常被男生欺負，但也從沒被這麼羞辱過，也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兒了。
　　飲料噴射的勁兒壹過，那些小流氓就又蹦又跳的把剩下的全都澆在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的頭上，等他們分開時，姐妹倆已經成了落湯雞。剛才抓陳倩來的那個男人走到“瘸子”身邊，“小全哥，強哥可不是這麼交代的。”
　　“我哥不是還沒來呢嘛，現在這兒由我做主。”“強哥會不高興的。”“廢他媽什麼話。”“瘸子”不再理那個人，來到了陳倩身邊，用右拐杵了壹下兒她被濕透的褲子裹得渾圓誘人的屁股，“怎麼樣？好玩兒吧？”“別碰我！”陳倩壹邊抽泣，壹邊用胳膊在拐上推了壹把。
　　“唉喲！”小全壹個沒站穩，向後就倒，幸虧有人扶住了他。這下兒小全可火兒了，“操妳媽，我還就喜歡會蹦達的，給我把她們扒光了！”隨著他壹聲令下，本來已經散開了的十幾個小流氓又都如餓狼般的撲了回來。可憐的姐妹倆除了哭叫，壹點兒反抗的能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