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二桃殺三士(二)
大魏宮廷 by 賤宗首席弟子
2018-8-23 10:46
不得不說,阜丘眾的金勾果然是消息靈通。[棉花糖小說網www.Mianhuatang.cc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壹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就在趙弘潤打發走遊馬的當晚,金勾便再次來到了縣衙,求見趙弘潤。
與前幾回相比,這壹回金勾的面色有些不渝,而且對趙弘潤說話時的語氣,亦比前幾日要沖壹些。
“肅王此舉,可不厚道!”
此時趙弘潤正悠閑自在地坐在前堂壹邊喝茶壹邊隨意地翻看著書卷,聽聞此言瞥了壹眼金勾。
他當然看得到金勾的臉上隱隱帶著幾分怒容。
然而,這絲毫嚇不住趙弘潤。
只見趙弘潤隨意地瞥了壹眼金勾,依舊自顧自地翻閱手中的書卷。
見此,金勾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悅地說道:“肅王,為何對老朽所言,視而不見?”
聽聞此言,趙弘潤轉頭望向金勾,故作驚訝地說道:“咦?老丈是在對本王說話麽?抱歉抱歉,本王還以為,老丈方才那說話的語氣,並非是在與本王說話呢。……下次老丈不妨指名道姓,直呼本王的名諱,免得本王再產生這樣的誤會!”
說罷,他冷冷地掃了壹眼金勾,依舊自顧自地翻閱書籍。
而聽聞此言,金勾臉上的怒容不由地為之壹滯,在稍作遲疑後,拱手抱拳,放緩語氣告罪道:“老朽粗鄙之人,不慎沖撞了肅王殿下,還望殿下看在老朽乃鄉野村夫,不懂禮數,多多見諒。”
“下不為例!”趙弘潤淡然說道。
“……”金勾眼中閃過壹絲怒色,但終究是沒敢發作,畢竟眼前這位,是他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豈可輕易舍棄?
見此,趙弘潤暗自輕哼壹聲。
金勾是個奸猾狡詐、心狠手辣的梟雄,這壹點趙弘潤早已看透。
平心而論,趙弘潤自忖很難駕馭住這樣的人物,他唯壹的能做的,就是以上位者的姿態來對待金勾,潛移默化地讓金勾接受並適應『下仆』的地位。
說白了,就是要時常敲打敲打這種人,免得對方蹬鼻子上臉。
“怎麽不說話了?”又瞥了壹眼金勾,趙弘潤淡淡問道:“妳來見本王,想必是有什麽事吧?說吧。”
本來,金勾此番前來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只不過方才被趙弘潤壹棒打滅了氣焰。最新章節全文閱讀WWW.MianHuatang.cc
這不,他思忖了片刻,這才小心謹慎地詢問道:“肅王,老朽聽說,明明被關到了縣牢的遊馬,非但壹度越獄而出,甚至於,當他再次求見肅王之後,肅王居然還將他給放了……可有此事?”
聽聞此言,趙弘潤放下手中的書卷,目不轉睛地盯著金勾,語氣不急不緩地問道:“妳是在質問本王?”
“不。”金勾低了低頭,說道:“只是詢問。……老朽只是心中納悶,肅王為何對遊馬網開壹面。”
趙弘潤聞言輕笑了兩聲,意有所指地說道:“因為遊馬他啊,給本王送了壹份禮,壹份……老丈妳並未送完全的禮。”
『我並未送完全的禮?……難道說?!』
金勾聞言面色微變,咬咬牙問道:“我阜丘眾的……營寨位置?”
“果然是金勾,壹語中的!”趙弘潤滿臉笑容地贊許道。
然而金勾卻笑不出來,臉色隱隱有些泛青的跡象,唬得宗衛長沈彧不動聲色地朝趙弘潤走了幾步,壹臉警惕地盯著金勾。
不過,金勾並沒有當場發作,他只是面帶憤色地看著趙弘潤,問道:“為何?難道肅王欲過河拆橋麽?肅王難道忘了,是老朽第壹個投奔肅王的。”
趙弘潤聞言微微壹笑,淡然說道:“放心,本王向來是言出必踐。……誰都沒有想到,前壹陣子還派遣多番暗殺本王,想要本王首級的妳,會第壹個來投奔本王。不過沒關系,本王是大度的,妳敢投奔本王,本王就敢收。但是啊,金勾……”
瞥了壹眼金勾,趙弘潤又接著說道:“本王啊,最是不喜三心兩意之人。無論妳投奔本王是為了活命也好,為了榮華富貴也罷,本王都可以滿足妳,但是,倘若妳只是表面臣服……”
聽到這裏,金勾忍不住打斷趙弘潤的話說道:“本王明鑒,老朽確實是發自真心投奔肅王。”
“哦?”趙弘潤聞言輕笑壹聲,舉起擺在桌上的那份地圖,那份金勾親自送來的、標註著陽夏諸隱賊眾巢穴位置的地圖,淡淡說道:“既然如此,妳送上來的這份地圖,為何清楚標記了諸隱賊眾的巢穴,卻唯獨沒有妳阜丘眾?這是否說明,妳對本王,並不坦誠?”
“……”金勾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他能說什麽?
難道他能說:我信不過妳,因此事先留壹手?
而就在金勾苦思著對策之際,卻見趙弘潤展顏壹笑,說道:“起初,本王是十分生氣的,不過後來沈彧對本王說,有可能是妳疏忽了,本王壹聽,唔,有道理。……既然是下屬的疏忽,本王應當諒解才是。”說著,他抖了抖手中地圖,笑容可掬地說道:“妳瞧,妳的疏忽,本王替妳補上了。……妳還不謝謝沈彧?”
“……”金勾聽得心中郁悶,但終究是不敢多說什麽,朝著沈彧抱了抱拳,言不由衷地說道:“多謝……宗衛長大人。”
“呵。”沈彧輕笑壹聲,權當是接受了金勾的答謝。
他根本無所謂金勾的答謝是否發自內心,畢竟他也並未幫金勾說話。
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壹幕比較有趣而已:金勾身為陽夏縣壹帶的隱賊梟雄,已是年過四旬的人,卻被他們家殿下給治地死死的。
正如沈彧所猜測的,此刻的金勾,心中那是何等的憋屈,明明是興師問罪而來,可最終居然變成了向沈彧道歉的結局,這叫什麽事!
不過經過此事,他倒也不敢再將趙弘潤僅僅只視為『壹個身份尊貴、手握大權的小鬼』,說話也更加註意分寸。
“遊馬向肅王送了這份禮,想必肅王也給他許下了承諾吧?不知肅王是否介意透露給老朽?”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趙弘潤輕笑壹聲,淡淡說道:“金勾,妳當日對本王言道,本王身邊缺少壹支隱秘力量,本王深以為然。因此,本王改變主意,不再打算著將陽夏諸隱賊眾皆根除剿滅,本王決定留下兩支……作為本王專屬的隱賊眾。”
“兩支?”金勾的眼皮微微顫了顫。
可待等他仔細壹想,面色便變得尤其不好:“敢問肅王,這兩支……這其中壹個名額,是否是我阜丘眾?”
聽聞此言,趙弘潤輕笑說道:“那要看妳自己了。……金勾,本王想要兩把刀,但是這兩把刀究竟叫什麽名字,其實本王是無所謂的,只要它夠鋒利、且不會割傷本王的手。”
金勾聽懂了趙弘潤的意外深意,聞言皺皺眉,正想要說些什麽,卻見趙弘潤換了壹種語氣,低沈地說道:“金勾,妳可以視為這是本王對妳的懲戒!……妳真以為妳幾次三番派恰行刺本王,本王心中就不窩火麽?更何況妳還無視朝廷、殘害此縣縣令馬潛的妻兒,妳真以為本王沒有脾氣的麽?……無非就是看在妳主動投奔本王,本王忍妳壹時而已,然而,妳投機鉆營,企圖藏匿妳阜丘眾的巢穴位置,哈哈,妳以為本王就沒有辦法弄到手麽?!”
“……”金勾聞言眼中兇光壹閃而逝。
“不過,看在妳是第壹個投奔本王的份上,本王再給妳壹次機會。”說著,趙弘潤瞇了瞇眼睛,壓低聲音說道:“只要妳有本事奪到那兩個名額之壹,以往的事,本王既往不咎。……怎麽?自忖不是邑丘眾的對手?”
聽聞此言,金勾冷哼壹聲,說道:“區區邑丘眾,何足掛齒。”說罷,他擡頭望向趙弘潤,正色問道:“倘若我阜丘眾擊敗了其余隱賊眾,肅王果真願意既往不咎?”
“本王言出必踐。”
“好!”
丟下這句話,金勾朝著趙弘潤拱了拱手,二話不說便離開了。
望著金勾離去時的背影,沈彧走到趙弘潤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殿下,此人……方才眼眸中兇光畢露,怕是條養不熟的豺狼……”
趙弘潤拿起了桌上的書卷,淡淡說道:“若金勾是豺狼,本王慢慢磨鈍了他的爪牙便是。……前提是,哼,他有本事奪到那兩個名額。……無論如何,到最終結局怎樣,我等是無所謂的。”
“殿下英明。”
沈彧想了想,由衷地稱贊道。
而與此同時,遊馬已再次回到了邑丘眾的營寨捏,將趙弘潤的原話與邑丘眾首領應康壹說,後者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不愧是宮廷裏出來的……”
在沈默了良久後,應康感慨地說道:“我原以為那趙潤在肅清了陽夏後,下壹步便是趁勝追擊,使商水軍進攻我等隱賊眾……真沒想到,此子耍弄權謀手段居然如此得心應手。他明明才十六歲……”
『從王都、並且是從宮廷裏出來的王族子弟,豈能是尋常之輩可比的?』
遊馬苦笑了壹聲。
對此,他深有體會。
畢竟他本來想用阜丘眾的老巢位置與趙弘潤交換壹些條件,可事實證明,他在那位肅王面前根本不是對手,三言兩語就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乖乖地將阜丘眾的老巢位置拱手上呈。
“兩個名額,僅僅只有兩個名額……”
應康在密室內來回踱步著,滿臉憂愁之色。
約壹盞茶工夫後,應康好似是做出了什麽艱難的決定,咬咬牙說道:“遊馬老弟,老哥我想宴請諸隱賊眾的當家,麻煩妳當壹回掮客。”『註:掮(qian)客,即中間人、擔保人。』
聽聞此言,遊馬微微壹楞,他倒是並不介意給應康跑跑腿,當個中間人,問題在於,這個時候再去邀請附近諸隱賊眾的當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