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委身

天未亮我已起來了，妳正在浴室淋浴。

隨身沒帶衣物，打開妳的行李箱，掏了壹件襯衣披在身上，出去櫃臺倒杯咖
啡。

老板笑瞇瞇的對我說∶「鍾太太，早。」

我為之赧顏，笑而不語。我姓鍾，這是妳的姓氏，也是我的姓氏。我們走在
壹起，我就會由女兒的身份升級為太太，我父親的妻子。

我穿著妳這件襯衣，坐上車子，又在無盡頭的公路上飛馳了。

我們封在車廂的二人世界，妳的手又緊緊的捉住我的手，我有點兒相信，我
在戀愛中了。昨晚的壹吻，做成默契，我們從那裏開始，去愛和被愛。

有時，妳轉過頭來吻我，吻的時候，車子搖搖擺擺，修正了方向盤，我們又
吻住了，直至嘴唇都麻木了。

我把椅子靠背放下來，身子向後壹靠，閉目養神，聽著電臺的音樂和新聞報
告。天窗開了壹個縫兒，迎頭風拂上我的面，揚起長發。搭在我的大腿上的手開
始不安份，摩挲著我。

妳忽然把車停在路邊，初升的太陽壹無遮攔地射在我的臉頰，我把手支在額
頭上，搭個蓬兒，擋住刺目的陽光。

我看看妳，不知道妳為何剛起程就停車。沒出聲，把壹只手悄悄起摟在我的
肩上，壹股微妙的引力，驅使我慢慢的向妳肩頭靠過去。

握在我胳臂上的手，不停地捏著，另壹只手向下遊，摩挲我的腿肚，再往下
移，摩挲腿腕。

妳從容不迫的，非常自信的把我衣服上邊的幾個鈕扣解開了，壹股涼涼的空
氣鉆到我的懷中。我擡起頭，在後視鏡裏看到我壹只像初熟蜜桃的乳忽然跳了出
來，年輕的乳房 汁液豐滿，鮮脆欲滴，富於彈性。它在陽光的照射下顛蕩了幾
下，妳的手輕輕的巾了壹下那乳房。

我急忙把我的衣襟遮掩起來，仿佛擔心經過的車子裏的人會偷看了去，然後
把襯衣的鈕扣全部扣好，還把衣領往上提了提，遮住乳溝。

妳轉移了陣地，妳那手向下移，探入兩腿之間活動，我使勁的夾著妳的手。
妳捏我的腿窩，爭取每壹寸領土。後悔沒有堅守陣地，讓妳撩起我原始的欲念。

我拱起小腹，需索更深入的撫觸，給弄得濡濕了壹大片。剎那間從白日夢中
醒過來，愧疚自己春情欲動，捉著那放肆的手，把它抽出來。疊著腿，把那燙熱
的手夾在雙腿之間，不讓它動。

妳把呼吸控制在平穩的狀態，壹點也沒有小男孩那種盲目的沖動和失控的情
態，但妳又不能節制妳對我身的渴求。

「爸爸，不要在路旁。」我為著自己的失態而罵自己。

不要太快，像個淫蕩女孩壹樣，我還未弄清楚這算不算是談戀愛，就算是，
我希望能浪漫壹點。

我指向路標，有壹個著名的湖畔國家公園，幾十裏之外。

「我們就在那個地方野餐。」妳替我扣好襯衣的鈕扣，就再上路。

那是個美得樣幅圖畫的湖，叫做巫醫湖，是從前印弟安人部落的遺址。

妳牽著我的手，在松軟的沙灘上漫步。

在湖畔，我們看見壹個記念碑，記載壹個有關的傳說故事∶秋意漸濃，那薄
薄的襯衣抵不住拂過湖面的微風。我偎依在妳懷，覺得這可能是我追求的幸福。

妳靠著壹棵老樹坐下，我枕著妳的大腿躺臥著，陽光透過頂蓋的黃葉，散射
下來。妳深邃的眼睛，著湖水般看不見底，隱藏著很多我想知道的底韻。

在我還在人生的這壹端起步時，妳只和我走過壹段路程就消失了。忽然又和
我在壹起，對我說，要壹生與我為伴，愛我，同妳走下半生的路程。

我已陶醉在妳這些如詩的情話，偎依在妳懷裏，享受著甜言蜜語。妳輕撫我
的臉，用吻吻去我唇邊的問號。

「傑，我可以這樣叫妳嗎？我這樣叫妳，妳喜歡嗎？」帶著無限的羞怯，直
呼妳的名字，壹個使我靈魂悸動的名字。

「祖兒，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因為叫妳做爸爸太沈重了。而且，我害怕別人聽見我叫妳做爸爸，對我們
會起疑心。」

「妳那麼年輕，就那麼世故。」

「我對自己說，我和壹個叫做傑的男人談戀愛，和他接吻，就不會那麼難為
情了。」

「我也好過些，因為我實在不配妳的做爸爸。沒盡過爸爸的責任。現在妳已
長大了，不需要爸爸了，讓我們用另壹種方式去相愛，我希望能把快樂和幸福還
給妳。」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需要爸爸，在我心目中妳壹直是，以後，無論妳把我
當做妳的什麼人，甚至，好像妳所說的，要我不出嫁給別人，陪伴著妳，妳總是
我的爸爸。」

「讓爸爸把他的小女孩留在身邊，永遠生活在壹起。」

妳在我耳後的頸窩，邊吻著，邊說著如何如何需要我、想我、愛我。我們臥
在草地上，摟在壹起。情話滔滔，愛意綿綿。妳的手似終沒有越過我的內褲那壹
個關卡，只隔著它愛撫著，還未看過，妳就能確定，那個是世界上最美麗，最甜
蜜的地方。

「祖兒，哪壹個男人能進去妳這個地方，我會對他又 慕，又妒忌。我願以
付任何代價和他交換身份，或那個權利。」

「傑，那個地方，我會留給我愛的人。」

「祖兒，我希望我是那個幸運兒。」

「傑，不要笑我天真。我想問壹個問題，兩個相愛的人，是不是壹定要那個
的？」

「當妳愛的時候，妳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妳說得太玄了。我不明白。」

「不，妳明白的。」

不覺時間消逝，大陽從樹頂已降落湖面，湖光泛起金光，鈄陽漸晚，涼意襲
來。

我在妳的擁抱中融化了。壹行雁影掠過晚霞，夕陽最後的餘暉在地平線上收
斂，我們融入了浪漫的美景，深情的和妳壹吻再吻。手拉著手，踏在斜陽長長的
倒影上，沿著田莊的小路回去。

此刻，牽著我手的人，是我的至親至愛的。那種愛的滋味，新鮮而剌激，甘
甜 帶苦澀，令我陶醉而失態。

我們趁日落之前，找到旅館。我們在公路再走了幾裏，來到了壹個市鎮。剛
好在商店關門前給我買替換的衣物，也找到壹間在農莊裏蓋的田園式Bed & Break
fast旅館。全屋有三個房間，都空著，各依壹個主題設計。主人莫先生讓我們逐壹
參觀。

傑讓我選，我就要了以Colonial主題的套房。傑詢間鎮上有沒有好的餐廳。
他說，這是個小鎮上只有壹間很普通的餐廳，但他可以為我們泡制幾道拿手的菜
色。本來有人訂了房間和預訂了晚餐，臨時不能來，所以材料早已預備好，他們
也有近特產的餐酒供應。我們也不想外出，就請主人莫先生壹顯廚藝。

我們在房間稍為安頓後，晚餐已弄好了。莫先生為我們點著火爐，傑試過紅
酒，莫太太就端上美味的牛排。他們為我們泡了咖啡後，在璧爐添上柴火，告訴
我們飯後不妨吃壹顆他們秘制的巧克力，情人吃過能增進愛情。向我們微微壹笑
就告退，讓我們享受燭光晚餐，二人世界。

窗外，是寂靜的田野，在清清的月色下，壹的禾草排列枯黃的草原上。
偶爾傳來只幾陣野狼的嗥叫。情話，我們說夠了，此刻四目相投，心靈密契，相
通情意。妳不再是往日的滿懷心事，焦灼不安。醇美的紅酒，醞釀了壹種化學作
用。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妳替我撥前弄垂在額前的束碎發。妳不答，仍是看著我。

「我想看清楚妳的樣子。」

「有什麼好看？」

「我的女兒，妳愈看愈漂亮。因為有我這個俊美的爸爸。」

我不答話，把玩著桌上的陶瓷茶具。這間旅館的擺設、用具都各具特色。茶
具古雅的款式，不是壹般的行貨，或者是名家的作品。

我們手牽著手，步上壹道用樹幹做的樓梯，回到我們的房間去。和自浴罷，
坐在床沿。挨在妳身旁。妳又攬著我，不放過這壹個擁抱我，吻我的機會。

妳拉下我的浴袍，摸挲我的裸肩，動作輕柔，不是失控那種濃烈。妳的浴袍
沒縛系腰帶，乍現在我眼前的是妳的男性的欲望，經過了昨晚隔著被單的相裸而
睡，我好像克服了對妳赤裸身體的恐懼和羞澀，和但我還未有正視妳的勇氣。妳
壹手攬著我的腰肢，讓我靠著妳的胸膛，摺曲修長的腿坐在妳兩腿之間。妳觸撫
我豐滿繃脹的乳房，妳的吻使我的乳尖堅挺起來。妳沒有向我隱藏妳的欲求，要
我知道是我令他勃起來。我坐妳的大腿上，妳的興奮就貼著浴袍，讓我的臀兒磨
擦著。

「再這樣挑逗我，我會受不了的。」

「祖兒，我每天都在想著，和妳做愛的感情會怎樣？在不知幾多個晚上，我
想像著和妳做愛，只是虛擬的幻境。現在，變成現實，能撫摸到妳、吻妳，比想
像上更美，更令我陶醉。」

「這可能不是真的，這是個夢吧了。有沒有聽過壹個故事？說有壹個人發夢
做了很多事，過了壹生，醒來原來只是壹個夢。」

「妳的乳頭硬了，我的話兒也硬了，我們都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人。」妳
又把我摟住了∶「如果是個夢，我就不願醒來。」

我們彼此感覺著，相擁抱著。浴袍下面什麼都沒穿，在妳面前，我覺得自己
和赤裸沒有分別。沒法擺脫和妳赤裎相對的尷尬，妳盡量表現出自然，但我 感
覺到妳心強烈的跳動，和我的心壹樣。

我們的身體將會親密地結合的思想，教我打了個冷顫。我這個身體是妳給我
的，而妳要我把它交給妳。妳沒有用父親的權威或暴力去巧取豪奪，反而想要我
把妳當做壹個追求者看待，要我甘心情願的嫁給妳，和妳廝守壹生壹世。

我嘗試不再叫妳做爸爸。但是，當我閉上眼睛，和妳嘴對著嘴親吻時，把妳
當做另壹個人，浮現出來的形象仍然是個爸爸，壹個我不應該愛的人。我們竟然
像情人般做著這些親密的愛撫和身體的探索，我總覺得羞恥。

這是第二個晚上，我想被擁抱的渴望讓我不再和妳保持拒離，大家都不覺得
有穿上壹絲半縷的需要。妳胯下那東西，像壹只手，在我兩股之間尋找著壹個著
落。我的腿也夾不住，中門大開。但妳沒有巧取豪奪，妳願意等，妳不想妳的小
女兒做些會後悔的事。

我們差壹點就做起愛來，只差壹點。從我們血液的流動中就可以看出我們彼
此的情愛，是那麼地快，那麼也濃，那麼地腥紅。我墮落妳的情網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