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千壹百壹十八章 打壹架吧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6

  林間小路。
  李叱在前邊走,唐安臣在後邊跟著,兩個人始終保持著這個距離,從出門開始就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其實這並不是壹件容易事,因為兩個人還在說話,唐安臣還在不停思考,壹心二用,不是誰都能做到。
  “兗州那邊,妳回去之後有何打算?”
  李叱問。
  唐安臣道:“李孝晚能奪渤海王之位,其實是運氣,他在渤海國內並無多少根基,臣打算回去之後,盡量盡快的讓渤海內有第二次兵變。”
  “渤海國內窮苦潦倒,先經歷了壹場大戰,再經歷兩場兵變,未來二十年內,都不可能再有力氣對中原齜牙咧嘴。”
  李叱點了點頭。
  那個李孝晚,是石在勛手下的壹個將軍,而且還不是地位很高的將軍。
  現在他是坐在了渤海王的位子上,然而惦記著這位子的人,大有人在。
  只要籌謀好,李孝晚被趕下臺也只是早早晚晚的事。
  “這是對外,對內呢?”
  李叱又問。
  唐安臣回答:“冀州這邊已經有完備的民治經驗,雖然兩地民生風俗稍有不同,但臣想著,只要讓百姓們日子過的好,那就壹切都好。”
  李叱滿意的點了點頭。
  唐安臣已有謀劃,李叱也可以把他放回兗州去了。
  之所以把唐安臣從兗州喊到冀州來,李叱可不僅僅是因為對這個年輕人好奇,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根本沒必要把人千裏迢迢的喊來。
  如果壹位封疆大吏,只會打仗而不懂民治,那麽早晚都會出大事。
  好戰之人,必會傷及民生,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妳回去之後,只要不忘了今日對我說的這些話,兗州那邊我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
  李叱壹邊走壹邊說道:“若說冀州是我們的後方,那兗州就是我們後方的後方,守好兗州,便是守好門戶和退路。”
  他看向唐安臣:“我其實也能猜到,妳還是更願意回南邊而不是坐鎮後方,就壹年為期吧,壹年之內,我物色到合適的人選,把妳替換回來。”
  唐安臣俯身壹拜:“多謝主公!”
  他當然是更願意回南方去,天下格局已經到了這壹步,誰不想參與那最終之戰。
  那不是什麽青史留名不留名的事,而是壹位將軍只要錯過就會遺憾終生的大戰啊。
  那壹戰打完了之後,亂世結束,楚國消亡,新的天下就在那壹戰的基礎上形成格局。
  其實留在兗州最合適的人是沈珊瑚,李叱不是沒有想過把她留下來。
  但念及老唐,李叱又存了幾分私心。
  如此安排,也可鍛煉壹下唐安臣,讓他對軍務民政都更為熟悉,壹年,他就會有質的飛躍。
  “我用妳,不是因為妳是唐匹敵的弟弟,妳應該知道,若無能力,妳就是我的弟弟我也不用。”
  李叱道:“所以妳不要心裏去胡思亂想,猜測別人會不會嫉妒,甚至在背後說妳們兄弟壞話。”
  唐安臣俯身道:“臣明白。”
  李叱道:“不管妳是誰,能做大事,我就重用,如果實在擔心有人說些什麽,那就做的更漂亮些,這是唯壹可以讓他們閉嘴的方法,如果這樣妳還不能讓他們閉嘴,我能讓他們閉嘴。”
  唐安臣再次俯身壹拜。
  這次交談之後,唐安臣就趕回兗州那邊,雖然他頭上的暫代二字還沒有拿掉,可拿掉不拿掉,已經並無多大區別。
  李叱安排連夕霧回西北,繼續去督造長安城,那是未來大計。
  也許有人覺得,在還沒有奪下來整個天下的時候,就著手去建造壹座新城,不明智也沒必要。
  可是李叱深知,壹旦他拿了這個天下,而長安城還沒有建好,那他想離開大興城絕非易事。
  天下安穩,人心就會變得懶惰起來,懶惰的人,還會拿什麽規矩禮制來當借口。
  如果先定天下稱帝位,然後再著手去準備修建長安城的事,那時候的滿朝文武,會有八成以上的人反對,甚至更多。
  現在不壹樣,現在李叱的話,比做了皇帝之後的話還要好使。
  做皇帝,哪有那麽自由。
  現在他要修建壹座新城就能建,稱帝之後,他想做這件事,便會有無數人站出來說勞民傷財,說毫無必要,還會說什麽祖宗規矩。
  李叱是壹個經常都會去想以後的人,所以在那把眼前的是也做的極好。
  唐安臣才走之後不久,玄武孫歸隱找到了李叱。
  李叱看到這個面相憨厚的中年漢子就有壹種很自然的親切感,因為在孫歸隱身上,李叱看到了莊無敵的影子。
  “我想離開。”
  老孫開門見山,話說的無比直接。
  “去哪兒?”
  李叱問。
  他沒有問為什麽離開,因為根本不必問。
  當妳決心守著壹個女人的時候,往往是因為這個女人身邊沒有人守著。
  真心在乎壹個女人的時候,再優秀的男人也會有自卑,或多或少而已。
  而這種自卑,在這個女人在乎的那個男人面前,就會無限度的放大。
  老孫想離開,是因為青龍蘇入夜回來了。
  “就去兗州吧。”
  孫歸隱笑了笑,看起來倒是很灑脫。
  “我知道白虎聶攝那個家夥也在兗州,如果有緣分,我們倆還能聚聚,不過我更想去渤海人那邊轉壹圈。”
  他看向李叱:“主公會明白我的,對吧。”
  李叱嗯了壹聲:“明白。”
  孫歸隱笑起來:“明白……就很好。”
  李叱拉了老孫壹把,兩個人走到門口那站住,看著遠處的夕陽西下。
  李叱緩緩道:“在乎壹個人的時候,或許有卑微可言,離開壹個人的時候,卻要走的驕傲。”
  他在老孫的肩膀上拍了拍:“所以不要悄悄的走,悄悄的走會讓人以為妳輸了,而妳不是輸了,只是退了。”
  輸了和退了,不壹樣。
  老孫點了點頭:“我不會悄悄走,走也要走的坦坦蕩蕩,但有壹樣……沒有人可以怪她,她又沒錯。”
  李叱也點了點頭。
  是啊,她又沒錯,她壹直都明確的告訴老孫,老孫和她並無可能,她心裏也裝不下其他人。
  所以誰有資格去怪她,若怪她,那就是道德上的綁架。
  “當個官嗎?”
  李叱問。
  老孫要頭:“我才不要……規矩太多了,有事的時候喊我壹聲,沒事的時候別打擾我睡覺,這才是我喜歡的樣子。”
  李叱笑了笑:“睡覺去吧,喝酒的時候我再喊妳。”
  老孫哈哈大笑:“行嘞。”
  走了幾步之後老孫又回頭,看向李叱說道:“我從不認為我比誰差,只是我出現的比誰晚了,這樣想的話,我算不算自欺欺人?”
  李叱道:“妳不這樣想的話,才是自欺欺人。”
  老孫再次大笑起來,邁步離開。
  當夜,李叱和老孫他們喝了很多酒,老孫摟著余九齡的肩膀說,倆人喝多了就要拜把子,還要拉上神雕,攔都攔不住。
  看起來,所有人都醉的壹塌糊塗。
  清晨,天微微亮,老孫就起床,洗漱,更衣,把自己收拾的幹幹凈凈。
  他背上行囊出了自己的住處,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霓凰。
  霓凰遞給他壹個包裹:“路上吃。”
  老孫嘿嘿笑起來,很驚喜,沒有想到霓凰還會來送他。
  他把東西接過來,問:“妳做的?”
  霓凰回答:“親手買的。”
  老孫哈哈大笑:“行嘞,多謝。”
  他抱拳,然後邁步前行。
  霓凰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看著老孫那遠去的背影,她看得出來,老孫的步伐很輕松,壹點兒也不沈重。
  他啊……從來都是壹個那麽坦蕩的人。
  走過街角,壹轉彎看到了路邊站著個人,看起來應該是等他許久了。
  老孫看到那家夥就瞥了瞥嘴,走過去,伸手:“剛才霓凰送我,給了我路上吃的東西,她親手買的,妳呢?”
  蘇入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很空。
  老孫:“啥也不帶,就來送人?”
  蘇入夜道:“那,要不然打壹架?親手打。”
  老孫把包裹放下來:“打就打。”
  居然是真的打。
  兩個人在這清晨的大街上打了起來,妳來我往,拳腳相向,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比試,尋常的習武之人都該看不懂才對。
  可是就連在遠處等著的余九齡都看懂了,以為那倆人打,誰也沒用什麽招式,誰也沒有什麽技巧,就是妳打我壹拳我打妳壹拳的那種拳拳到肉打法。
  如果論技巧招式,孫歸隱絕非是蘇入夜的對手,又怎麽可能會打這麽久。
  打到兩個人都躺在地上,鼻青臉腫。
  “媽的……”
  老孫罵了壹句:“妳要是發善心,想著我走之前讓我打妳壹頓出出氣,妳他娘的為什麽下手也這麽狠。”
  他臉上腫的老高,還青壹塊紫壹塊的。
  躺在旁邊地上的蘇入夜哼了壹聲:“那樣不爽。”
  老孫居然噗嗤壹聲笑了:“妳若真是站著不動讓我打壹頓,我確實不爽。”
  蘇入夜臉上也腫的亂七八糟的,畢竟倆人打起來誰也沒躲,而且都是朝著臉招呼。
  兩個人就這樣躺在地上好壹會兒,然後莫名其妙的就都笑起來,笑的那麽大聲。
  霓凰站在遠處看著,沒有過來,因為她並無必要過來,那是那兩個男人之間的事,甚至和她都沒有關系。
  如果她過來了,會被人說那兩個家夥是因為女人打架,可他們倆不是,他們倆只是互相看著不順眼。
  僅此而已。
  “真是他媽的好疼。”
  老孫坐起來,問蘇入夜:“妳帶鏡子了嗎?”
  蘇入夜也坐起來:“我壹個男人,出門帶什麽鏡子?”
  老孫:“妳這樣娘們兒唧唧的,我以為出門會帶鏡子呢。”
  蘇入夜:“說我娘們兒唧唧,妳是想再比比什麽嗎?”
  老孫瞥了他壹眼:“滾蛋……”
  然後朝著余九齡他們那邊喊:“那邊的,誰帶鏡子了?”
  李叱和余九齡他們過來,紛紛搖頭,正常的男人誰會帶鏡子出門啊……
  余九齡問:“妳想照鏡子?”
  老孫嗯了壹聲:“我想看看現在我什麽樣。”
  余九齡:“別照鏡子了,沒必要,挺醜的。”
  老孫沈默片刻,問:“有多醜?”
  余九齡側頭看了看遠處溜溜達達的神雕。
  老孫猛的站起來:“不他娘的走了,先養好了再說,過幾天再走。”
  說完背著包就回去了。
  蘇入夜也起身,走了幾步後回頭問余九齡:“我呢?”
  余九齡又看了看神雕,然後認真的回答:“妳比它瘦點。”
  蘇入夜楞了壹下,壹掠而起。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