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年，四月，柳綠枝頭。
長安城東通化門外七裏處，灞水流經。
灞水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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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0239章程序法理沒問題

2022-8-28 21:19

　　春節放假的最後壹天，姚崇不打算出門。
　　不過當天上人間又給送來壹小罐六只螃蟹的時候，姚崇決定出去。
　　壇子還是壇子，裏面的螃蟹也沒變成其他東西。
　　只是罐子外面多貼了壹張紙則不同了。
　　紙上寫了姚崇覺得熟悉的字：貪杯兩樽夢小雪，宿甕壹醉聞驚蟄。
　　再看後面落款：盧懷慎。
　　姚崇不淡定了，怪不得熟悉，有人模仿老盧的字寫，這是……
　　不行，去問問老盧，不然天上人間給會員卡也照樣……照樣警告。
　　收拾是不可能收拾的，那是陛下的買賣。
　　姚崇再壹琢磨，陛下叫人寫個聯，似乎沒毛病，去瞧瞧。
　　為何不叫老夫寫，老夫的字差嗎？
　　興寧坊在長安的東北角，崇賢坊在長安城西南偏中上，距離不近，過去自然要路過東市。
　　姚崇的四輪馬車到東市，便見外面排起了長隊，還是四個隊伍。
　　“看看。”姚崇吩咐。
　　車停下，他親自下車走過去。
　　從隊伍側面繞，到壹個制作棉花糖設備的旁邊。
　　有人剛剛扔到前面箱子裏兩個銅錢，接過壹個插在竹簽上的壹大團東西，白白的。
　　遞上壹個棉花糖，那人又繼續操作。
　　有個小竹勺子，在旁邊的盒子中舀壹點糖，倒進大圍筐中的小金屬盒子裏。
　　腳下踩動，盒子旋轉，竹簽在那周圍來回繞，很快簽子上就出現了柳絮狀的東西。
　　不長時間，壹個大團子擺在眼前。
　　連續看著制作了幾個，看上癮的姚崇依舊是未想通那點糖怎麽變成大團的。
　　露宛這時從裏面出來，笑著對姚崇說：“姚相少待，新做出來的兩個給姚相。”
　　旁邊兩個剛剛做好的棉花糖直接轉到露宛的手中，遞給姚崇時脆聲說道：“姚相乃是天上人間高級會員，無須排隊。”
　　其他排隊的人沒說什麽，他不是會員插隊，咱也不敢說呀。
　　姚崇壹手壹個棉花糖，看了眼別人，知道怎麽吃，然後他就舉著回車裏。
　　車子啟動，車外的露宛在揮手告別。
　　“此物叫棉花糖，棉花是白疊子，李易的莊子上種了許多，名字倒是貼切，只是那點糖可值壹錢？居然賣兩錢。”
　　姚崇再次給李易貼上奸商的標簽，聞壹聞棉花糖，沒什麽味道。
　　“倒是做利民的東西啊，這糖……這糖怎麽變大的？壹點糖壹口就沒了，變大了確實能多吃幾口。”
　　姚崇分析壹下，得出個結論。
　　隨即他微微壹楞：“這豈不是給娃娃吃的？老夫壹手壹個……”
　　嘟囔著，他找個地方把棉花糖插好，準備送給盧懷慎。
　　到地方，姚崇看到了另壹輛熟悉的車，張說的車。
　　同時見到張說站在那裏背個手看壹群人拆房子。
　　“壹二，壹二，倒了倒了。”‘轟隆’壹面墻被壹群穿著同樣服裝的人給拽倒。
　　這群人的衣服是帆布制作，腳上是縫了帛片打成的袼褙豬皮靴子。
　　每個人的前胸後背衣服上皆寫有字，胸前的字是‘好’，背後的是‘快’。
　　很容易理解，他們幹活又好又快。
　　姚崇想著，猛地反應過來，他們拆的是盧懷慎租的房子。
　　拆宰相的房子對不對先不說，那房子是別人的，妳們瘋了？
　　姚崇趕緊下車，得問清楚，大過年的拆人家房子似乎不行。
　　“道濟，此是……”姚崇問張說。
　　“元之也來了？懷慎家新蓋房子，這些是好快工匠聯盟的人。”
　　先來的張說看樣子了解許多情況，說給姚崇聽。
　　“怎成了懷慎的房子？”姚崇對什麽聯盟不感興趣，產權才重要。
　　“買了，原來的四間半是平房，鄰街顯得簡陋，要蓋成二層房，如此房間多。
　　看這條線，往外延出壹塊，不妨礙崇賢坊整體布局。
　　這壹塊可別小看，能增壹間半的面。
　　二層樓可就是十二間原來大小，聽他們說，第二層還能前後延出來壹截，不擋路。”
　　張說已經問清楚了。
　　姚崇楞了會兒神，方開口：“懷慎哪來的錢買房子、蓋房子？”
　　“元之可是不曾收到天上人間新送的醉蟹？上有懷慎寫的聯。天上人間給了十緡潤筆。”
　　張說此事也清楚，告訴姚崇盧懷慎從哪弄的錢。
　　“十緡買四間半崇賢坊的鄰街房子？老夫出壹百緡，有多少老夫要多少。即便借錢，老夫也要把整個崇賢坊買下。”
　　姚崇忿忿道，他才不信，十緡租壹年房子都不夠。
　　如今又買又蓋，難不成每壹緡裏的開元通寶不是銅的，是金的？
　　這事張說還是知道。
　　他介紹：“懷慎寫了聯，得錢十緡，天上人間又騙著懷慎寫壹下，結果有貼紙。
　　貼紙揭開是契書，契書上言明，懷慎以十緡入股天上人間門口棉花糖，得利半成。
　　天上人間預支往後所得之利，為懷慎買下房子，又預支工錢、料錢，前來拆蓋。”
　　“這分明是送錢。”姚崇什麽都明白了。
　　然後心中有那麽壹絲酸溜溜的感覺，又說不出來。
　　“哪裏有送？寫字給潤筆、入股得分紅，有何不對？”
　　張說無奈地講道理，他心情同樣不怎麽好。
　　“可是天上人間乃是……”姚崇提醒，天上人間是陛下的地盤。
　　分出去半成利，陛下知道麽？
　　張說點頭表示明白，卻道：“原本天上人間沒有棉花糖，那棉花糖究竟是何物？能賺錢？”
　　聽到張說壹說，姚崇轉身回車那裏，片刻後壹手壹大團的棉花糖被他拿過來。
　　“就是此物，放壹點點糖，做出來的這般大，那點糖壹文都用不上，棉花糖賣兩文。”
　　姚崇遞給張說壹個，自己說著捏下來壹點扔嘴裏吧嗒。
　　張說學著捏壹點，嘗壹嘗：“甜！”
　　“糖做的當然甜了。”姚崇又吃壹口，發現味道和口感都不錯。
　　“李易終於是沒拿出來十倍利的東西了。”張說感慨壹下。
　　“但賺錢卻絲毫不慢，老夫來時，天上人間門口，排出長長隊伍，即便壹文的本錢，那壹會兒也買出去壹緡的利了，搶錢壹般。”
　　姚崇回憶了壹下制作棉花糖的速度和隊伍龐大，搖搖頭。
　　接著他又道：“如此，陛下會在乎給懷慎修個房子？主意可是跟陛下沒有任何關系。”
　　“問問李易，看他還缺寫字的人不。”張說狠狠咬壹下棉花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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