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師哥，沒有妳，我怎麽活啊~

　　與李斯交代了兩句之後，洛言便是來到了月神的觀星殿喝茶。
　　比起六年前，觀星殿並無太大的改變，非要說區別，那就是人變了，以往迎接洛言的陰陽家侍女變成了少司命，她與原著裏壹般無二，就連舉止氣質也是壹模壹樣了。
　　其臉頰用著薄紗半遮，壹雙眸子淡漠平靜，宛如深潭壹般。
　　身段卻是極好，哪怕沒有穿高跟鞋，也難掩雙腿的修長，尤其是那紫色的薄紗絲襪，更是增添了壹份難言的吸引力，再配上堪比JK的古風短裙，確實將少女的美麗彰顯的淋漓盡致。
　　不得不說，秦時這部國漫將網友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以前洛言倒是欣賞不來少司命的美，或許是年紀大了，口味發生了改變，他突然覺得少司命這種穿著也挺有意思的，充滿了壹種天真爛漫的氣息，可惜她的神情太冷，就像壹個莫得感情的洋娃娃，少了幾分靈動，那股吸引力直線下降。
　　少司命寡言少語，見到洛言也只是微微頷首行禮，便是轉身邁著小步向著宮殿內走去。
　　多好的壹個姑娘，可惜被東皇太壹這老東西毀了……洛言心中嘆了壹口氣，這些年他並未前往陰陽家，自然也沒有與少司命過多的接觸，唯壹壹次插手也是借助大司命的手將黑白少司命撈了出來。
　　至於眼前這個少司命會不會告密，看看她這性格，她像是那種會告密的人嗎？
　　“妳還記得妳過去的事情嗎？”
　　洛言走到了少司命身旁，開口詢問道，同時打量著她的眼眸。
　　少司命身形壹頓，微微擡頭，目光平靜的看著洛言，似乎不明白洛言這句話的意思。
　　“我認識壹個五靈玄同，他是水部的弟子，前幾年他壹直在追尋妹妹的下落，據他所言，他的妹妹叫小衣，而妳的年齡與他追尋的妹妹很相仿，有可能妳就是他的妹妹也說不定。”
　　洛言輕笑著說道，話語之中帶著幾分試探，同時看著少司命的神情變化。
　　奈何少司命的眸光依舊平靜，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便是轉身繼續帶路，似乎這個問題並沒有答案，亦或者她已經遺忘了過去，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妹妹，發色都不壹樣，怎麽覺得她是妳妹妹的，總不能見到壹個漂亮妹子就覺得是妳妹妹吧，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還道家弟子……洛言心中打趣了壹聲，他與小靈見過壹次面，主要是順帶，壹句話的問題，比起讓小靈死在陰陽家，倒不如讓他返回道家，當自己的壹枚暗子。
　　何況那少年也挺有意思的，挺會說話的。
　　在秦時這個世界，會說話的人才終究是少數。
　　想到這裏。
　　洛言又情不自禁的看了壹眼少司命，若她真的與小靈是兄妹，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壹個寡言少語，壹個話癆。
　　畫風很有趣。
　　很快。
　　兩人壹前壹後邁入空曠的大殿之中，神秘的宮殿布局，昏暗的光線，宛如吞噬壹切星空，唯有中央水潭有著亮光閃爍，月神此刻就站在水潭中央，壹襲冰藍色的長裙裹身，冰肌玉骨，清麗出塵。
　　少司命遠遠的對著月神壹禮，便是轉身出了宮殿。
　　倒不是她懂事，而是洛言與月神私會的次數太多了，多到她已經習慣如何做了。
　　熟能生巧，這是壹個美妙的詞語。
　　“怎麽，妳對她也有興趣。”
　　洛言尚未開口，站在水池中央的月神卻是開口了，聲音空靈冷傲，詢問道，她早就發現洛言對少司命有興趣了，往日裏這廝沒少打量少司命，只是目光之中透露的意思並不是欲望，更多的是壹種打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洛言坦然地笑道，他到沒有隱藏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月神水潤的小嘴輕啟，淡淡地說道：“難怪妳會保住那對少司命，陰陽家傳承數百年的規矩都被妳破了。”
　　說完，月神也是幽幽的看著洛言，這些年的相處，她反而越來越看不透洛言了。
　　“妳不是也沒有告訴東皇太壹嗎？”
　　洛言穿過壹片陰影區，來到了月神身旁，伸手便是將其摟入懷中，輕笑道，同時握住她冰涼的柔夷，修長的手指極為完美，不愧是經常需要結印的手。
　　月神盯著洛言，緩緩地說道：“我很好奇，妳是如何讓星魂、雲中君等人也為妳隱瞞此事。”
　　兩個大活人，如何能發現不了，可此事壹直未曾在陰陽家引起波瀾，這明顯不正常。
　　“他們心機深沈，並不忠於陰陽家，我給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自然也需要為我做事，何況，就算他們說了又能如何，此事也只是壹件小事，少司命的傳承並不會因為上壹任活著就斷絕，不過是省去了壹個過程，壹個陰陽家傳承的陋習罷了。”
　　洛言從月神身後摟住了她，緊握她的雙手，輕聲地說道。
　　“妳覺得如此，東皇閣下便無法察覺嗎？”
　　月神平靜的問道。
　　“知道又如何？他奈我何？這老東西要是能出來，他早就出來了，又何必躲藏在暗處，此番樓蘭這麽大的事情，他都沒有動靜，可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蒼龍七宿，其他的壹切都需要為此讓步，包括整個陰陽家。”
　　洛言鼻尖輕輕滑過月神白皙的臉頰，輕聲地說道。
　　“妳就不怕樓蘭壹行壹無所得嗎？”
　　月神側頭看向了洛言，語氣凝重了幾分，詢問道。
　　洛言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不怕，再不濟樓蘭也是真實存在的。”
　　壹個小國，廖剩無幾。
　　秦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連路過的狗都得挨壹腳，洛言向來不喜歡所謂的禮儀之邦，尤其是古時候，狼性文化才能令國家壯大，待得目光所及之處都沒有敵人了，那才是講禮貌的時候。
　　強者才配談道德，弱者連活著都是罪過。
　　國與國之間向來如此。
　　月神沒明白洛言話語的意思，可他也沒有繼續說什麽，因為洛言直接彎腰將其抱了起來，緩步走入陰影處，不壹會兒，平靜的水池便是蕩漾起了波瀾。
　　此刻，宮殿外的少司命卻是嫻靜的站在走廊的位置，淡漠的眸子閃過壹抹不易察覺的靈動，看著蔚藍色的天空與白雲。
　　顯然她並不是毫無感情，只是情緒波瀾被壓在了內心最深處，無人可知。
　　她自小便生活在陰陽家，因為天賦與性格的緣故，壹直被其他弟子所不喜，最關鍵木部本就是少司命選拔的壹部，弟子之間爭鬥很強，她只能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壓著壓著就形成如今的性格。
　　“小衣……”
　　薄唇輕啟，唯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響起，輕靈悅耳，透著幾分迷茫。
　　……
　　與月神交鋒，洛言頂撞了幾波，最終小勝收場。
　　月神頭頂復雜的發飾，坐在洛言身上，美目閃過壹抹復雜，輕聲地說道：“妳修煉的五行術法進步神速，也許當初開創這條路的先人也未必有妳這般的修煉速度。”
　　洛言不到十年便修煉完他人需要壹輩子才能修煉出的內息。
　　“都是仰仗妳們的幫助。”
　　洛言壹臉真誠地說道。
　　這話倒不是哄騙月神，而是真事，若無月神、焱妃、大司命等人的幫助，洛言如何能進步如此神速，尤其是焱妃和月神，除此之外，便是陰陽合歡天人法，這套涉及精氣神的雙修秘法極為神奇，與這條路極為契合。
　　不過此事洛言並未告訴月神。
　　月神聲音輕柔地說道：“這只是壹方面，主要還是妳自身的天賦，自古以來走這條路的人不知凡幾，可能走到妳這壹步的卻是少之又少，可見其難度。”
　　說完，似是無力了，軟綿綿的靠在洛言懷中，不願動彈了，眉宇間透著幾分慵懶之色，更增些許嫵媚動人。
　　那是……洛言聞言，也是驕傲的昂首挺胸。
　　“樓蘭需要我陪妳壹起去嗎？”
　　月神冷不丁的詢問道。
　　不用了，有妳師姐了……洛言自然不會這麽直男，他輕撫月神的玉背，哄騙道：“千裏之遙，妳跟著去豈不是要風吹日曬，曬黑了妳的肌膚，我會心疼的，不用擔心，此番有秦軍相隨，不會出什麽意外。”
　　“我只是對那些傳說感興趣。”
　　月神輕聲的辯解道。
　　洛言眸光微閃，緩緩地說道：“我回來告訴妳便是了，何況，陰陽家也需要有人在秦國坐鎮，星魂最近去了蜀山壹帶，妳若是也離開，那陰陽家在秦國可就無人了。”
　　蜀山也是壹個有著傳說的地方，甚至其中有著不少符合神話傳說的事物。
　　蜃樓的建造已經接近尾聲，其中需要不少蜀山的東西裝飾。
　　這是東皇太壹挑選的地方，有特殊的意義。
　　月神微微皺眉，隨後應了壹聲，便是靠在洛言懷中不願動彈了，她現在有些疲憊，不願動彈，腦袋都是空蕩蕩的，連算計的心思都沒有了。
　　“蜀山……”
　　洛言心中嘀咕了壹聲，此番樓蘭事了，說不得還要去壹趟蜀山。
　　……
　　荒蕪的山林深處，殘壁斷垣無數，空氣之中更是彌漫著深紫色的瘴氣，妖異無比，單單是這個顏色就令人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此處最中央的位置，有著壹個由石磚打造而成的王座。
　　此刻，壹名身著黑金色長袍的身影正端坐在其上，壹頭灰白色的長發隨風而動，冷峻冰冷的面容，棱角分明，雙目微閉，卻難掩壹股攝人心魄的霸氣，單單只是坐著，就有壹股無可匹敵的威勢。
　　他便是鬼谷傳人之壹，衛莊。
　　如今逆流沙的統領，秦國暗地裏混亂的根源之壹，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只要給得起價格，什麽事情都敢做，哪怕是與秦國為敵。
　　“刷~”
　　突然半空之上，壹只龐然大物飛過，掀起的狂風攪動了四周的紫色瘴氣。
　　白色羽翼遮天，恍若壹直巨大無比的鳳凰。
　　下壹刻。
　　遇到俊逸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衛莊的身前，腳尖點地，雙臂抱胸，俊美的面容透著壹股灑脫不羈的味道，目光看著端坐的衛莊，從懷中掏出了壹張紙，開口說道：“這裏有壹個妳會很感興趣的消息。”
　　話音落下，手指用力，便是將折疊的紙張對著衛莊扔去，內息包裹下，宛如利劍壹般。
　　衛莊平靜的擡起壹直手，接住了這張紙，那雙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深邃且冰冷，手指微微用力便是打開了這張紙，掃了壹眼，目光便是瞬間被這張通緝令吸引了，同時目光閃爍，有著驚異、興奮、憤怒等等，神情波動極大。
　　“呵，妳果然有興趣。”
　　白鳳輕笑了壹聲，緩緩地說道，當世能讓衛莊露出這般表情的也唯有他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衛莊眼中精光閃爍，猛地壹把捏碎了手中的通緝令，嘴角壹咧，扯出壹抹狷狂無比的笑容，聲音有些難掩激動的問道。
　　“今早，現在這消息應該已經傳遍數個郡縣了，應該要不了多久，整個秦國地界都會知曉這件事情。”
　　白鳳輕聲地說道。
　　“知道他背叛的原因嗎？”
　　衛莊收斂了笑意，聲音低沈的詢問道。
　　白鳳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知道，我剛知道這個消息便回來通知妳了。”
　　“師哥，我還真是看不懂妳。”
　　衛莊聞言，目光微凝，緩緩地說道，語氣有些壓抑低沈，還有幾分難以形容的興奮，那是壹種找到人生目標的激動。
　　他很想大聲說壹句話：師哥，沒有妳的這幾年，妳知道我怎麽活的嗎？！
　　尤其是被蓋聶放了鴿子之後，他滿肚子不解和疑惑的離開了鬼谷，自此過上了行屍走肉的生活，偏偏還沒辦法殺入鹹陽宮找蓋聶對峙。
　　現在……壹切都回來了！
　　他會找蓋聶問清楚這壹切！
　　白鳳繼續說道：“還有壹件事情妳應該會感興趣，秦軍最近動靜很大，大軍開始向北境靠攏，至於要去哪裏，暫且不清楚，除此之外，南邊的蜀山也有秦軍的影子，領兵的人是蒙恬，除此之外，還有陰陽家的星魂。”
　　“知道他去了哪邊嗎？”
　　衛莊對這個消息毫無興趣，所有的事情在蓋聶面前，毫無意義，那可是他的師哥，至愛親朋。
　　以前沒機會也就算了。
　　如今既然有機會，不去砍他壹劍，衛莊那是渾身不自在，就感覺有螞蟻再爬壹樣。
　　“暫時不確定，不過應該是北方。”
　　白鳳輕聲地說道。
　　北方……衛莊目光微閃，低聲自語：“秦國是要對胡人動手了嗎？”
　　“應該不是，那方位靠近荒漠，與胡人相隔壹段不遠的距離。”
　　白鳳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知道是誰領兵的嗎？”
　　就在此時，濃密的紫色瘴氣之中走出壹道火辣傲人的身影，曲線身段都是極為誘人，紫藍色的長裙裹著，黑色的長發垂落在身後，壹雙狹長且妖媚的眸子，攝人心魄的盯著白鳳，抿了抿誘人的嘴唇，聲音柔媚地說道。
　　四周的紫色瘴氣繚繞周身，說不出的妖冶動人，充滿了壹種致命的誘惑。
　　白鳳卻被這個女人盯得頭皮發麻，因為這個女人有毒，全身上下都是毒，就連周圍都散發著毒霧，招惹不得，往日裏對方沒少禍害他養的鳥。
　　“有可能是妳惦記的那壹位。”
　　白鳳心中雖然警惕，面上卻依舊冷酷，淡淡的回應道。
　　“要去看看嘛？”
　　明珠夫人美目眨了眨，看向了衛莊，輕聲地說道，當然，這只是她禮貌性的問壹問，去不去，還得看洛言會不會去，若是洛言真的去了北方，她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該死的家夥已經好久沒來私會她了。
　　當真是令她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將其腿打斷，然後拴在自己身邊，這樣他就永遠也離不開自己了。
　　六年，明珠夫人如今的思想越來越病嬌極端了。
　　這也是為什麽上了年紀的女子總是讓男人難以招架的原因。
　　懂得都懂。
　　忒能吸。
　　“通知所有人都回來，逆流沙已經很久沒有壹起行動了。”
　　衛莊目光壹閃，平靜地說道。
　　單單壹個蓋聶就值得衛莊跑壹趟，何況現在洛言也有可能插手了，他豈能沒有興趣，衛莊也很想知道，秦國究竟在北方發現了什麽，竟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白鳳點了點頭，吹了壹個口哨，旋即便看到天空之上，十數只鳥兒破空而出。
　　這是白鳳近些年練出來的能力，可以借助白鳳凰的力量操控鳥類。
　　百鳥朝鳳，鳥中也是有王者的。
　　白鳳可稱得上鳥王！
　　明珠夫人目光半瞇，輕咬了壹下自己的嘴唇，低聲自語：“洛郎，我真的想死妳了……”
　　衛莊並未說話，只是眼中卻是閃爍著興奮的砍人欲望，他等著壹天太久了，久到他都已經有些麻木了，那是壹種對人生的寂寞、空虛，沒有師哥的日子，天空都是昏暗的，毫無激情。
　　白鳳倒是幾人之中稍微正常壹點的人，他對於接下來的旅行有些期待，那是對未知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