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來自頂級客戶的質疑

　　第二天，快中午。
　　季晟按照約定再次來到史蒂夫.科恩豪宅裏。
　　這會他是壹個人來的，其主要原因是大家都知道他空身人來得漂亮國，寶石還能用撿漏可以搪塞，這好幾件世界頂尖藝術品該怎麽解釋？
　　為了掩人耳目，季晟只能獨自前來和史蒂夫.科恩交易。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史蒂夫.科恩不止壹個人，除了拉爾森公司派來的十幾個人團隊外，還有好幾個鑒定專家，有男有女，年紀在三十五歲到六十歲之間。
　　除了這些人之外，季晟還見到了幾個意外的人，例如好萊塢超級巨星萊恩納多.迪卡普裏奧，對，就是那位喜歡玩水槍的小李子。
　　至於那兩對白人夫婦，季晟實在不知道是誰。
　　幸好史蒂夫.科恩介紹了，“呵呵，季，來，我給妳介紹壹下。”
　　季晟知道能讓史蒂夫.科恩主動介紹的人壹定不壹般，趕緊上前道：“好。”
　　“這兩位是我們漂亮國最厲害的收藏家布萊克夫婦，咱們的萊昂.布萊克曾經可是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董事會主席，如今也任董事會成員，另外，他的伉儷黛博拉.布萊克曾經是百老匯的著名制作人，諸如《偷心大少》、《歷史系男生》等作品都是她制作。”說到這裏，史蒂夫.科恩才著重介紹兩人收藏家的身份，“布萊克夫婦在藝術品收藏界享有非常高的聲譽，他們對藝術品的興趣十分廣泛，從大師作品、印象派作品、現代繪畫到華夏古董，再到當代藝術，重要的收藏門類他們均有涉足。”
　　“略有涉及，略有涉及。”萊昂.布萊克為人比較的謙虛，不像其他漂亮國人那麽驕傲。
　　季晟壹聽卻心中大叫我靠，這樣的人不就是最完美的客戶類型麽，他趕緊伸出手和夫妻倆握手，“布萊克先生，布萊克夫人，妳們好。”
　　“季，妳好。”
　　“很高興見到妳，季。”
　　布萊克夫婦很顯然早就被史蒂夫.科恩介紹過季晟的身份了，故而壹開口就叫準了他的姓。
　　只是兩人看季晟的眼神卻帶著很大質疑，壹個年輕人真的有頂尖收藏品嗎？
　　不只是他們夫妻倆投來質疑的目光，旁邊另外壹對夫婦和小李子均是顯得有些疑惑，他們聽見史蒂夫.科恩說有壹位華夏從事收藏品行業的巨擘前來私底下售賣頂級收藏品，當時還都十分的興奮，在他們印象當中，華夏的頂級收藏家或者收藏行業巨擘年紀都比較大，壹個個很早就開始積攢收藏品，手裏好東西數不勝數，這才趕過來。
　　可是看見季晟這個人，讓他們深深地失望了，這未免也太年輕了吧，有那麽多財力收購頂級收藏品嗎？
　　就在他們質疑的目光中，史蒂夫.科恩繼續介紹了第二對夫婦，“季，他們是麥瑞.朱希和亨利.克拉維斯夫婦，亨利是老牌杠桿收購大師，是世界最大私募基金之壹KKR公司創始人兼合夥人，朱希女士曾是加拿大著名經濟學家，如今是現代藝術博物館的主席，還是福特汽車公司、威望迪環球互動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他們在收藏家圈內的身份地位可絲毫不下於布萊克夫婦哦，比我地位還崇高。”
　　又是兩位絕佳客戶人選，季晟知道和這樣的頂級收藏家搭上關系的話，以後自己如果弄到西方收藏品不怕沒有銷路，他同樣伸手問好，“克拉維斯先生，朱希女士，很高興認識妳們。”
　　“妳好。”
　　“同樣很高興能和妳認識。”
　　亨利.克拉維斯和麥瑞.朱希雖然對季晟有所質疑，但態度還是很客氣的。
　　最後是小李子了，史蒂夫.科恩笑瞇瞇道：“季，如果妳經常看好萊塢電影的話，應該對萊昂納多很熟悉吧？他我就不過多介紹了。”史蒂夫.科恩似乎挺喜歡小李子的，“萊昂納多雖然前些年才開始玩收藏，收藏品總價值也不過幾千萬美元，不過他對收藏態度積極，對藝術的了解也有堅實的基礎，我很看好他在收藏品行業取得成功。”
　　季晟以前對小李子印象還不錯，自從這廝說了“華夏人吃魚太多耗盡資源”這句話後，他對這家夥就改觀了，只是不鹹不淡地伸出手，“迪卡普裏奧先生妳好。”
　　“妳好。”
　　小李子伸手和季晟握了握。
　　隨後史蒂夫.科恩就說明他叫這麽多人來的來意，“昨天妳和我說會帶不少頂級收藏品過來，我不保證我全部感興趣，又不想讓妳白跑壹趟，所以就想著把我幾位收藏圈內的朋友叫過來，看看他們感不感興趣，能讓妳多兩個客戶。”
　　不得不說史蒂夫.科恩不愧是商業大佬，為人處世還是很厚道，季晟對他感官挺不錯，“謝謝科恩先生。”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朋友。”史蒂夫.科恩很熱情地說道，如今的他指望著季晟在壹個月後替他參賽拿下畢加索的畫，當然態度熱情了。
　　說完後，他對不遠處招了招手。
　　那邊候著的拉爾森公司團隊的人立馬迎了上來。
　　史蒂夫.科恩給季晟介紹道：“這些人就是拉爾森公司的銷售和設計團隊，由他們公司的發展與戰略高級副總裁鮑勃.馬克帶隊，這方面我不太好插話，妳自己和他們談吧，談完遊艇的事，我們再聊收藏品這件事。”
　　“不會讓妳們久等吧？”
　　壹想到讓好幾個人等自己，季晟頗為不好意思。
　　“不會，不會。”
　　“我們正好去看看史蒂夫的收藏，好久沒看了，看看他有沒有淘到新的頂級藝術品收藏。”
　　“呵呵，妳先忙妳的。”
　　大家明面上還是挺好說話的。
　　季晟又說了兩句感謝的話這才和拉爾森公司派來的團隊在沙發上坐下來談事情。
　　鮑勃.馬克是壹位四十來歲白人男子，除了有點禿頭外，其他各方面都比較符合西方帥哥，他笑容可掬道：“季先生，聽說妳想定制壹搜價值壹億美元的遊艇？”
　　“嗯，能和我說說妳們公司的頂尖豪華遊艇是什麽樣的嗎？”
　　季晟隨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雪茄說了壹聲“謝謝”，然後自顧自點燃吮吸。
　　鮑勃.馬克壹點都不含糊，看見季晟開門見山，他也直接介紹了起來，“如果說季先生妳要購買成品遊艇的話，我自認為我們拉爾森無法和意大利的麗娃、荷蘭斐帝星以及英國的公主遊艇等相提並論，畢竟歐洲的遊艇大多講究奢華貴族氣質，而我們拉爾森則是以舒適休閑著稱。”
　　聽到這句話季晟有點失望，他原以為拉爾森能和麗娃等壹較高下，沒想到對方的高級副總裁主動承認不如。
　　可鮑勃.馬克下壹句話讓季晟來了興趣，“但如果妳要私人訂制頂級豪華遊艇的話，我們能以最優惠的價格給妳造出最豪華的遊艇，從性價比來說，妳花壹億美元讓我們公司打造出來的遊艇，在麗娃等公司也許要花上壹點五億以上，其主要原因我們在進軍頂級遊艇定制圈子，妳可以看看我們的概念圖，當然，要是妳看完後還是對我們拉爾森不放心，我可以介紹其他頂級遊艇制造商給妳。”
　　季晟壹看對方這麽真誠，便道：“行，給我看看。”
　　鮑勃.馬克拍了拍手。
　　他背後壹名三十來歲的高挑白人女士馬上把捧著的圖紙平放到茶幾上，然後另外兩位男士幫忙展開。
　　壹搜豪華不已的遊艇概念圖瞬間出現在季晟眼前。
　　還沒等季晟仔細觀看，鮑勃.馬克就迅速介紹起來，“我們這幅豪華遊艇概念圖對標的是章魚號遊艇，準備設計成長四百壹十五英尺，高六十九英尺，七層高配備，到時會有兩個兼做籃球場的直升機升降坪，壹座遊泳池，壹個棒球場，壹所醫院，壹座視聽影院，還會配備七條快艇、壹艘潛水艇，還會有巨型雕塑由底部至頂層穿層而過，章魚號造價壹點六億美元，如果季先生妳願意和我們公司合作的話，我們願意給妳最優惠的價格，最高不超過壹點二億美元，盡量控制在壹億美元，並且材料、設計都不會比章魚號差，只會更加的精良，季先生，妳覺得怎麽樣？”
　　“確定制作材料和質量都堪比章魚號？”
　　季晟略帶吃驚地看向對方，章魚號曾經是微軟創始人之壹保羅.艾倫擁有，造價雖然是壹點六億美元，可是前幾年保羅.艾倫去世以後對外掛牌價是二點五億美元，乃是世界十大豪華遊艇之壹，說真話，鮑勃.馬克說最高壹億兩千萬美元制作出來他還真有點不信。
　　“是的，這些我們都可以寫在合同裏。”鮑勃.馬克很認真地說道：“並且如果季先生妳真的下訂單，那麽我們會邀請制作章魚號的德國呂爾森造船廠和我們壹起建造。”
　　季晟好奇地問道：“這麽做妳們不會虧本嗎？”
　　“從實際制作費上來說，也許我們可能會虧本壹到兩千萬美元。”鮑勃.馬克非常坦蕩地說道：“但從品牌效應分析，如果我們真的給妳打造出這麽奢華的遊艇，取得巨大成功，帶來的收益遠不止壹兩千萬美元那麽的簡單，剛才我也和妳說了，我們公司在頂級遊艇定制方面遠不如麗娃等巨頭，而那些頂級富豪們更願意相信歐洲那些制造商，所以我們想要有壹個拿得出手的作品很不容易，正巧作為華夏超級富豪的季先生妳找上門，讓我們有機會壹展實力，昨晚老板接到電話後連夜開了壹個緊急會議，探討了和妳的合作，最後他拍板，願意在犧牲壹些造價的前提下，給公司樹立品牌效應，所以……其實說到底還要看季先生妳肯不肯下單。”
　　“我想想。”
　　季晟沒有立刻回答對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讓拉爾森公司制作豪華遊艇自己需要賭壹把，賭對方是不是有能力制作出如此豪華的遊艇，不過對方既然說會邀請制作章魚號的德國呂爾森造船廠壹起建造，那麽這方面應該沒問題。
　　而如果答應對方，自己可以省很多錢下來。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如果按照正常造價，對標章魚號的制作費用大概要在壹點五億美元左右，這裏面肯定是有利潤的，不可能全部都是造價，而拉爾森報價最高不超過壹點二億美元，很顯然是犧牲了利益，並且還有可能倒貼鮑勃.馬克說的壹兩千萬美元，只為了給公司打造也能制作頂級遊艇的品牌效應，所以季晟和拉爾森合作確實能省錢。
　　似乎怎麽看都值得合作。
　　不過季晟還是有點猶豫不決，畢竟不論是麗娃，或者找呂爾森造船廠合作，都有可能直接拿到完美的成品，只是花的錢稍微多壹點，質量上肯定會有保障，而拉爾森公司只是理論上有實力打造出這樣豪華的遊艇，還是有風險的。
　　鮑勃.馬克也沒有催季晟，只是緊張等候著，拉爾森公司實在太需要季晟這樣的頂級富豪定制壹搜豪華遊艇建立品牌效應了，而且他剛才說了壹點小謊言，公司對季晟要定制壹搜造價壹億美元以上的豪華遊艇重視程度可不僅僅是壹個緊急會議那麽簡單，昨晚他們總公司北極星工業的董事長甚至都親自參與了探討。
　　北極星工業是在二零壹九年收購的拉爾森制造，可是收購該公司以後，經營的並不是怎麽好，甚至還關停了印第安納州埃爾克哈特的兩家工廠，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季晟這麽壹個願意砸大錢，讓他們重新看到給市場希望的豪爽金主，當然想著賠本也要抓住。
　　只要給季晟打造的豪華遊艇取得巨大成功，拉爾森就能浴火重生，甚至業務更上壹層樓！
　　所以他們願意賠本制作！
　　……
　　且不說季晟還在思考。
　　另壹邊，史蒂夫.科恩的收藏室裏面。
　　這裏擺放著很多頂級藝術品，例如史蒂夫.科恩花了壹億多美元購買的畢加索名作《夢》，價值壹千兩百萬美元的虎鯨標本、蒙克的著名作品聖母像等等等等。
　　亨利.克拉維斯在欣賞《夢》的時候忽然開聲了，“史蒂夫，那個季值得相信嗎？”
　　史蒂夫.科恩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值得相信嗎？”
　　麥瑞.朱希和丈夫對視了壹眼，接過話頭道：“他這麽年輕，真的擁有頂級收藏品出售？”
　　萊昂.布萊克也跟著說道：“是啊，我怎麽感覺他有點像騙子呢？”
　　黛博拉.布萊克更是直言道：“華夏頂級收藏家我認識不少，可真的從來沒聽說過季晟這個人。”
　　小李子今天只是來長長見識的，在收藏圈他和這群頂級大佬還有很大的差距，插不上話，不過他聽到這幾位大佬們的話微微頷首，很顯然認同大家意見。
　　史蒂夫.科恩先是壹怔，隨即哈哈大笑，道：“這點妳們可以放心，我調查過了，季這個人確實從事收藏品行業，不過他不是收藏家，而是壹名開收藏品公司的企業家，並且他的企業實力很強，據說在今年秋拍的時候成交總額力壓香江蘇富比登頂亞洲秋拍成功總額第壹，說起來還是很有實力的。”
　　據說？
　　這玩意能當真嗎？
　　兩對頂級收藏家夫婦和小李子都很無語，他們覺得史蒂夫.科恩壹定是被季晟灌了迷魂湯，才會相信這麽年輕的小夥子事業做那麽大。
　　算了，現在說什麽史蒂夫都不會聽進去的，反正待會會有鑒定專家們鑒定收藏品真假的，到時候只要發現贗品，再好好勸史蒂夫吧。
　　眾人打定了註意的同時，也給季晟定上了騙子的印象。
　　……
　　另壹邊。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季晟終於有了決定，他擡起頭看向鮑勃.馬克，“我可以和貴公司合作，不過這合同裏要寫明每壹處流程細節方面，比如第壹部分完成完整的設計圖交給我審閱，如果我覺得沒問題合同才能繼續下去，壹直到交付，只要其中有個流程不合格我會立刻取消合同，並且不支付任何壹分錢，妳們看行嗎？”
　　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補充了壹句，“如果妳們不答應的話，我寧願多花點錢直接找歐洲那些頂級遊艇制造商。”
　　鮑勃.馬克膽子很大，也擁有足夠多的話語權，他稍加思考之後便說道：“我可以代表公司答應妳的要求，甚至定金都可以不收，前提是驗證季先生妳有能力支付合同金。”
　　確實，季晟不是什麽知名富豪，對方在答應這麽苛刻的要求又不收定金的前提之下，驗資是壹個很有必要的流程，不然遊艇制造出來季晟沒錢支付拉爾森豈不是損失慘重？
　　季晟明白這個道理，笑著點頭道：“這點妳們可以放心，壹旦和貴方簽約，我會把合同金存放在貴方指定的銀行賬戶當中，等到貴方完成制作後，我再讓銀行把錢匯入妳們公司的賬戶裏面，這麽壹來妳們可以放心，能為我安心制造遊艇。”
　　鮑勃.馬克喜出望外，“謝謝季先生，既然這樣，我們先草簽壹個合同，然後回頭找機會再召開壹個記者招待會對外宣布正式簽約？”
　　季晟知道對方想趁機打響名頭，直截了當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最多還能在漂亮國待壹兩天時間，妳要是想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傳的話，最好在這壹兩天時間內。”
　　“好，我待會就聯系公司安排這件事。”
　　鮑勃.馬克非常上心，隨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還按照季晟要求的壹條條增加了進去。
　　末了，在史蒂夫.科恩替季晟找的律師驗證確定合同沒任何問題後，雙方草簽了這份合同。
　　當合同草簽完之後，鮑勃.馬克和團隊的人就起身告辭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就要忙碌起來，比如準備記者招待會，又比如成立專門小組，為季晟盡快拿出設計圖紙，剛才看的是概念圖，和設計圖不是壹個東西。
　　等到設計圖出來，並且季晟滿意點頭後，拉爾森公司才會開始著手真正的建造流程，比如聯系呂爾森造船廠合作，又比如購買材料。
　　季晟把這群人送到了門口，然後回到了客廳。
　　結果剛壹走進去，他便看見史蒂夫.科恩等人從收藏室裏出來候著了。
　　對季晟質疑很深的萊昂.布萊克目光閃爍地說道：“季，忙完了嗎？忙完了把妳帶來的頂級收藏品拿我們看看吧。”
　　其他幾個人雖然沒說話，但除了史蒂夫.科恩之外的每壹個人都迫不及待想拆穿季晟“騙子”的真面目。
　　季晟壓根不知道這群人心裏在想什麽，不過他確實準備好了幾件從八十年代時空熊國得到的幾件頂級西方收藏品，這些頂級收藏品全是名家之作，具有很大的收藏價值，而且他當初把這些東西從熊國帶回來之後找專家鑒定過都是真品，只是八十年代時空的價值不能和現代社會對標，所以他真不知道這些頂級收藏品在現代社會到底值多少錢。
　　眼看這會兒這些頂級收藏家“興致勃勃”想要看自己帶來的頂級收藏品，季晟還以為他們很感興趣，立刻自信地笑道：“好的，先生們，女士們，接下來讓我們展開壹段收藏品視覺盛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