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了康熙

大司空

歷史軍事

“二爺,老爺已經下值回府,太太派人來傳話,叫您過去呢。”
小廝吳江挑簾子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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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驕橫的柱爺

騙了康熙 by 大司空

2024-2-17 20:24

  臣冤枉,區區三個字而已,卻徹底暴露了趙世顯的情商極低的現實。
  正常狀況下,只要老皇帝發了怒,趙世顯就應該摘了頂戴,壹聲不吭的伏地請罪。
  這種時候,若敢辯駁半句,就算是頂撞君父了。
  運氣不好的情況下,準保吃不了兜著走,還很可能禍及子孫。
  為了維護純臣不結黨的人設,玉柱壹向心硬如鐵。
  壹般人在老皇帝的跟前吃了排頭,玉柱極少幫腔緩頰。
  在老皇帝的跟前,幫人緩頰,也是壹門高深的學問。
  幫這個,拉那個,很容易讓老皇帝疑心玉柱是想收買人心。
  智者所不為也。
  前明的時候,太子朱標敢和朱重八據理力爭,那是人家父子兩個私下裏早就商量好了。
  壹個唱黑臉,壹個唱紅臉,合起夥的坑臣子們。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重八還活著,朱標卻先累死了。
  洪武二十五年之前,大明的中樞政務,實際上,壹直掌握在朱標的手上。
  在朱重八弄死胡惟庸,罷除丞相之前,朱標的身子骨異常壯實。
  然而,廢了丞相之後,所有的中樞政務都壓到了朱標的頭上。
  實話說,沒有了丞相的協助,超級集權的重壓,日積月累之下,將朱標活活壓垮了。
  不過,趙世顯確實是個治河的人才,要不然,也不至於當了十年的河督。
  玉柱是人,不是神。
  他萬萬沒有想到,歷史上的趙世顯,竟然是在韃清在位時間最久的壹位河督。
  由此可見,康麻子對趙世顯的治水才幹,還是頗為認可的。
  玉柱起了憐憫之心,卻厲聲喝斥趙世顯:“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若是沒有汗阿瑪的信任和重用,焉有妳今日的榮華富貴?”
  這是在點醒趙世顯,作為人臣,必須恭順君父,懂麽?
  “奴才,哦,臣有大罪,請皇上狠狠的責罰!”
  趙世顯能長期擔任河督,也不是傻子,被玉柱當頭繃喝之後,他馬上醒悟了過來,連連磕頭請罪。
  玉柱得了臺階,便幫著趙世顯說了話。
  “稟汗阿瑪,趙世顯只擅長治河,卻不精於人事。既然他認了錯,以臣兒之見,不如便罰他去刷馬吧?”玉柱很了解康麻子愛面子的個性,完全不罰趙世顯肯定不行,所以退而求其次,小罰大幫忙。
  老皇帝瞄了眼玉柱,笑吟吟的問他:“沒想到啊,妳竟然會幫趙世顯說話?”
  這可不是啥好話!
  玉柱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當即解釋說:“河工非小事,國家需要治河之能臣。臣兒和趙世顯,此前從無任何瓜葛,只是為國惜才罷了。”
  老皇帝冷冷的壹哼,索性撇開了趙世顯,繼續朝玉柱發難。
  “朕聽說,妳在值房內享用禦膳?”老皇帝這麽壹問,玉柱隨即明白了,這是要借題發揮了。
  “回皇上,臣起得太早,未及用膳,請皇上責罰。”玉柱很老實的認了錯,就等著老皇帝發落了。
  結果,趙世顯被革職留了任,而玉柱卻去了禦馬苑,負責刷老皇帝的三匹馬。
  等玉柱刷完了馬後,王朝慶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哈著腰,讒媚的說:“稟柱爺,萬歲爺喚您過去陪同用膳。”
  玉柱看了看濕透了的下擺,擺著手告訴王朝慶:“等爺去換身衣衫,再過去。”
  “嗻。”王朝慶答應得挺好,腳下卻沒挪動地方。
  玉柱壹看就明白了,王朝慶這是擔心他又放了老皇帝的鴿子,故意就近盯著他的。
  上壹次,老皇帝惹著玉柱了,玉柱真的撂了挑子,裝作是負氣的樣子,故意沒去陪老皇帝用膳。
  在王朝慶的陪同下,玉柱換了身衣衫,又去陪著老皇帝用了壹頓豐盛的晚膳。
  晚年的康麻子,固然多疑善變,卻對玉柱產生了壹定程度的依賴性。
  到目前為止,康麻子雖然有很多個兒子,真正貼心的兒子,卻是壹個也沒有。
  玉柱若是裝成王莽的樣子,始終很謙恭,老皇帝肯定看得出來,他有異心。
  可問題是,玉柱在老皇帝的跟前,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在暢春園內,玉柱想笑就笑,想罵就罵,壓根就不怕被貶回家去。
  老皇帝對玉柱也頭疼,甚至是有些蛋疼了。
  罰狠了吧,老皇帝擔心傷了玉柱的心,感情上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不罰吧,玉柱又是上竄下跳的狀態,令人牙根發癢。
  說白了,玉柱故意保持著,大事不犯錯誤,小錯誤不斷的狀態。
  而且,玉柱仗著老皇帝的寵信,在朝裏、宮裏和暢春園裏,多少有點驕橫的姿態。
  驕橫,就對了。
  不驕橫,很容易聯想到王莽的身上。
  “陛下,為何謀反呀?”
  歷史上的這壹問,侮辱性極強,傷害性極大!
  入夜時分,玉柱查過值之後,剛剛合眼入睡,就接到了壹個很不好的消息。
  “稟柱爺,奉先殿走了水,火勢極大,眼看不能救了。”
  玉柱得到了消息後,趕緊起身,整理好衣冠,等著老皇帝的召見。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老皇帝便命玉柱拿著金批大令,去找老四,然後壹起進宮調查走水的原由。
  玉柱揣著金批大令,壹邊往雍親王府趕,壹邊心想,老皇帝果然很信任老四。
  宮裏走了水,老皇帝第壹時間就安排老四進宮查辦,這已經頗能說明問題了。
  宵禁狀態下的京城,即使是玉柱亮明了身份,也必須照規矩辦。
  城樓上放下了壹只吊籃,玉柱坐進了吊籃內,被守城的八旗兵們拽了上去。
  京師的城門,只要關閉之後,除非是老皇帝的特旨,加上金批大令,再加如朕親臨的腰牌,三管其下,才有可能開門。
  夜幕下的京城裏,無論多麽緊急的事情,禁止任何人縱馬狂奔。
  玉柱帶人抵達雍親王府的時候,已是二更天了。
  這個時候,老四已經知道了宮裏走水。
  等玉柱上了門,說是奉先殿走了水,老四不禁倒吸了口冷氣,下意識的說:“那可是社稷之祠啊!”
  大清的真正祖祠,其實是太廟。
  但是,皇帝祭太廟,有著壹整套必須履行的儀式,這就太過於繁瑣了。
  所以呢,除了特殊的大日子之外,隨時隨地可以去的奉先殿,也就成了祭拜列祖列宗的替代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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