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瀾

　　“怎麽可能這麽快？”孫歸武喃喃自語。
　　“天賦異稟，可謂奇才中的奇才！”宋明華搖頭。
　　自己已經高估他，可沒想到卻是低估了，世間竟有如此奇才，真是大開眼界。
　　“再奇才也不可能這麽快吧？”孫歸武搖頭道：“莫不是把大培元丹分著吃了？這老李不仗義啊！”
　　先前李澄空突破踏天境，還能以天縱奇才解釋，可現在突破了鶴唳境，遠遠超越了奇才的極限。
　　再奇才也做不到這麽快的！
　　縱使他先前是高手，廢了武功重修也不可能這麽快。
　　所以只有壹個解釋，用了大培元丹！
　　宋明華無言以對。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堅信李澄空不會這麽幹，可眼前這壹幕確實太離奇，好像只有孫歸武這說法解釋得通。
　　胡雲石沈聲道：“他沒說謊。”
　　他們十天之前已經問過李澄空，李澄空親口說了沒選大培元丹，他相信李澄空沒說謊。
　　孫歸武也覺得李澄空沒說謊，可眼前這壹幕太過驚人：“那到底怎麽回事？”
　　胡雲石哼壹聲：“天縱奇才！”
　　三人盯著李澄空的屋子，眼神復雜。
　　這種天賦太過驚人，為何自己就沒有這般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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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澄空第二天清晨去菜地的時候，被老汪上下打量了數眼：“進離淵境了？”
　　“是。”李澄空微笑。
　　他說話這功夫，仍舊在催動著吐納術，維持練功狀態，就像計算機的多線程運行。
　　他不僅僅過目不忘，還能壹心多用。
　　再加上昆侖玉壺訣，他可以壹天二十四小時都練武，而正常人的精神只能支撐壹兩個時辰修煉。
　　而他思維的速度又是十倍。
　　所以他修煉壹天抵得上別人兩個月。
　　以前還有精神不足這個限制，現在昆侖玉壺訣不僅補充精神消耗，也補充身體的血氣消耗，修行速度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壹日千裏。
　　“妳是有奇遇了。”老汪笑著壹擺手：“不過我不會多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李澄空笑而不語。
　　“晚上去我屋裏吃飯吧。”老汪呵呵笑道：“咱們爺倆喝點兒酒！”
　　李澄空痛快答應。
　　他總覺得老汪身上籠罩著壹團迷霧，看不清楚，越看不清越想看清。
　　兩人壹起離開菜地，他先回屋換了壹身幹凈衣衫，敲開老汪的院門。
　　院門拉開，李澄空壹怔。
　　門內盈盈站著壹個曼妙的紅衣女子，膚若凝脂，五官絕美，明眸如寶石般熠熠照人。
　　大紅羅衫將她的美麗放大，艷光耀眼不能直視。
　　他十倍思維啟動。
　　從初始的震撼中醒過神來，疑惑這裏到底是不是老汪的院子。
　　老汪可是太監，是種菜太監，怎能金屋藏嬌？
　　她亭亭玉立，飽茁的胸脯，纖細的腰肢，仿佛輕輕壹折就能斷，五官精致無壹不美，讓人贊嘆天地的造化之奇，竟能塑造出如此絕美的女人。
　　“可是澄空來了？”老汪的聲音響起。
　　“小李，請進來吧。”紅衣女子抿嘴輕笑，側身相請：“妳沒進錯門兒。”
　　李澄空抱抱拳，跨進門檻從她身邊經過，幽香鉆進鼻孔直透心底。
　　老汪正坐在院中的小亭裏喝茶，已經換了壹身錦袍，仿佛壹個富家翁。
　　他招招手呵呵笑道：“這是內子羅清瀾，都不是外人，不必客氣。”
　　李澄空從原本記憶裏知道，大月朝的太監雖然不能人道，卻可以娶妻收子。
　　不過孝陵種菜的都是犯了錯被發配過來的，怎麽可能還讓妻子跟著？又不是享福來的！
　　老汪都可以，顯然其身份不同。
　　李澄空露出不好意思神情：“汪夫人，打擾了。”
　　羅清瀾嫣然壹笑，映得李澄空眼花：“難得請人過來喝酒，我歡迎還來不及呢，快坐下吧，菜馬上就好。”
　　“坐下說話。”老汪招招手。
　　李澄空來到小亭，坐到老汪對面。
　　羅清瀾很快端上四道菜，色香俱全，讓李澄空的嘴裏迅速充滿唾液。
　　這具身體盡管來自皇宮，卻從沒吃過這麽豐盛的飯菜。
　　“動筷子吧！”老汪拿起筷子指了指，示意開吃。
　　李澄空沒客氣，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老汪壹邊喝酒壹邊吃菜，談興濃烈，講起奇聞秩事來如數家珍，李澄空聽得津津有味。
　　羅清瀾上完菜後，坐到兩人旁邊替他們斟酒，臉搶壹直掛著淺笑。
　　小亭裏滿是菜香酒香，讓李澄空醺醺然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月上半空。
　　清風徐徐，周圍靜謐。
　　她忽然壹挑修眉，放下酒壺看向亭外。
　　老汪已經醉眼朦朧，舌頭都大了，仍興致不減的拉著李澄空說話。
　　李澄空也是微醺，壹直運轉的內氣也在無形中削弱酒力，否則這會兒已經醉倒。
　　他眼角余光忽然覺察到四團黑影掠過墻頭，如蒼鷹俯沖向小亭。
　　十倍思維頓時啟動。
　　世界壹下變得緩慢十倍。
　　他看清這是四個黑衣人，黑衣包裹得他們只露出壹雙寒電閃爍的眼睛。
　　他們飛快接近，即使在十倍速度之下，仍比平常人的速度更快。
　　他們來到小亭近前倏的壹分，三人撲向羅清瀾壹人撲向老汪，手上已經出現了長劍，劍身森森寒光壓過月光。
　　這壹刻李澄空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與弱小，更痛恨自己沒有練身法與輕功，只來得及刺出鐵棍，卻沒辦法擋住刺向羅清瀾的三柄劍。
　　“砰砰砰！”壹道紅影掠過三個黑衣人，發出沈悶響聲。
　　他們三個以比撲過來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墻頭。
　　“叮……”李澄空鐵棍精準的與長劍相擊。
　　壹股沛然如洪水般的力量從鐵棍上湧入，把李澄空席卷著騰空飛出小亭，射向東邊屋子的窗戶。
　　他看到眼前紅影再壹閃，與自己對壹招的黑衣人飛出小亭，如斷線風箏般越過墻頭不知所蹤。
　　然後鼻前飄來泌人幽香，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托住，在空中壹折，輕飄飄坐回小亭內原本的位子。
　　他扭頭愕然看向羅清瀾。
　　卻見羅清瀾輕蹙黛眉，沖著老汪哼道：“老爺，他們越來越過分了！”
　　老汪醉眼朦朧，忽然壹拍桌子，哈哈大笑。
　　李澄空原本覺得自己二十天跨至離淵境，壹身修為登堂入室，已經夠可以了，頗為自傲。
　　現在卻如壹盆涼水當頭澆下。
　　十倍思維之下，竟然看不清楚羅清瀾的動作！
　　老汪大笑不止，羅清瀾輕輕搖頭，沖著李澄空嫣然微笑：“小李，不錯！”
　　得她這壹句誇獎，李澄空毫無喜悅，反而尷尬。
　　老汪的大笑戛然而止，直勾勾的瞪向李澄空：“澄空，妳不能學我的武功，不如就跟我夫人學吧！”
　　“老爺，妳醉了。”羅清瀾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