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暗室生香，張蓮的情懷……

　　我訝道：“妳真的相信？”
　　穆華和葛劣早就死了壹百多年。我現在卻告訴他我是這兩個人的傳人，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指望他會相信，而他竟然說他信？
　　他不是在誑我吧？
　　瞽神道：“壹個人有沒有在說謊，老夫只要聽聽他的心跳就能知道。壹個人說謊時，心跳聲必定會變得雜亂，絕不可能像妳剛才那般清澈和平靜。我之所以願意跟妳交談，是因為妳剛才問妳的幻獸有沒有辦法救我出去時，聲音柔和自然，心跳雖快，節奏不亂，確是對老夫動了惻隱之心。倒是妳的幻獸說話時氣蘊不足，所說的分明就是假話，它明明知道救老夫的辦法，只是不肯告訴妳罷了。”
　　我拿眼睛去瞪小黑，它轉了壹圈，嘀咕道：“把這樣壹個糟老頭子救出去做什麽？他現在不只是眼睛瞎了，連手腳都斷了，難道妳還壹輩子養著他來？”
　　原來它剛才真的是在騙我。
　　話又說回來，瞽神不但能夠憑著心跳聲判斷別人有沒有在說話，而且竟然能夠“聽”出跟我說話的小黑是幻獸而不是人。這也實在太神奇了。
　　“它說的並沒有錯，”瞽神慘然笑道，“老夫已成這個樣子，就算出去，又有何用？妳若願意幫我，那就替我做壹件事，在老夫的後腦上貼著壹張制神符，只要有這張符在，老夫連死都死不了，妳就幫我把它摘了吧。”
　　我從眼孔看去，見他的後腦上確實貼著壹張符紙，於是看向小黑。
　　小黑嘀咕道：“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它化作黑絲，從其中壹個眼孔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在瞽神身邊凝聚成形。
　　我低聲說：“前輩……走好。”
　　瞽神的聲音傳來：“多謝！”
　　小黑壹口咬下制神符……
　　秘道幽幽暗暗，我拍著翅膀往來路飛去，變成黑貓的小黑趴在我的肩頭。
　　“妳這人真笨，”小黑嘀咕道，“其實妳應該跟他做交易的，既然他開始相信妳，那妳就應該跟他多說幾句，讓他把仙音《悲鴻》的秘密告訴妳，然後妳再幫他摘下制神符……”
　　“妳錯了，”我說，“他之所以相信我，是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沒有給我什麽好處，我也願意幫他。如果我非要以得到《悲鴻》為前提才肯幫他。那他就必定能夠憑著我的心跳聲發現我別有所圖，也就不會相信我，甚至連話都不會跟我說。所以，不管我怎麽做，都不可能得到《悲鴻》，直接幫他摘下制神符不可能得到，以此為條件跟他進行交易也不可能得到，像董天舒那樣對他威逼利誘，更不可能得到。”
　　“但這樣的話，我們不就等於是白忙壹場？”
　　“也不算白忙壹場，”我說，“瞽神已經死了，雖然我們得不到《悲鴻》，但是元和帝和董天舒他們同樣也不可能再得到，從這壹點來說，至少對我們沒有壞處。而且沒有《悲鴻》，也還有亂神鼓，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把亂神鼓偷來。”
　　“但妳不覺得遺憾麽？”它看著我壹眼，“瞽神壹死，《悲鴻》就此失傳，那可是七大仙音啊……”
　　“有什麽好遺憾的。”我說“失傳就失傳吧，這世上變成絕響的好東西多了去了。既然它本來就不是我的，那我既沒有必要為了得到它違背自己的良知，也沒必要因為失去它而心生遺憾，這也算是知足常樂吧。”
　　它哼了壹聲：“分明就是笨瓜壹個，要是我的話，如果那瞎老頭不肯把《悲鴻》給我，我就絕不幫他摘下制神符，讓他死得那麽容易。不但不幫他，我還要潛進去把他的舌頭也割了，這樣別人也別想再從他那問出什麽來。”
　　我把小黑從肩頭捉下來，抱在懷中摸啊摸。
　　“流氓！”它說。
　　我呵呵地笑著。
　　“妳現在要怎麽搶亂神鼓？”小黑問我。
　　“很簡單，”我說，“妳自己剛才也聽到了，由於元和帝的命令，董天舒不得不把亂神鼓交給白澤國師，那個叫姬參的家夥就是白澤國師的徒弟，幫他師父來取亂神鼓的。我們只要來個守株待兔，在姬參拿到亂神鼓後，在外頭等著他就可以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既然就這麽簡單，那妳就自己做吧，我跟鸚鵡玩去了。”小黑從我的懷中跳了下去，往前跑。
　　這家夥……
　　“等壹下。”我趕緊叫住它。
　　“什麽事？”它扭過頭來看我。
　　“好吧，其實沒那麽簡單。”我攤了攤手，“或者說，本來是有這麽簡單，不過現在瞽神死了，又變得沒這麽簡單了。”
　　小黑眼珠子壹轉，嬌笑道：“所以說好人做不得。如果妳剛才什麽事都不做，那董天舒自然會把亂神鼓交給姬參，然後妳就可以簡簡單單地進行伏擊，但是現在，董天舒很快就會發現有人幫瞽神摘下了制神符，萬壹他不把亂神鼓交給姬參，那妳就沒辦法了。”
　　“他肯定會把亂神鼓交給姬參，”我說，“這是元和帝的旨意，他絕對不敢抗旨，但他肯定也會帶上他身邊的高手保護姬參，敵人壹多，那就沒辦法下手了。”
　　它跳回我的肩上：“現在知道好人不能做了吧？”
　　“那是兩回事。”
　　“那妳現在想怎麽做？”
　　我問它：“這裏能不能通到風宮？”
　　“當然能！”它帶著我選了壹個叉口。
　　……
　　跟著小黑來到風宮底下的秘道，我悄悄地搜了壹搜，結果在壹個階梯處看到了張蓮，張蓮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在這附近剛好有壹個暗門，我從暗門出去，向她招了招手，她跑了過來，跟我壹同進入秘道。
　　“那個姓姬的家夥呢？”我問張蓮，“妳沒有跟住他？”
　　她瞪著我：“這底下都是那種地方，我、我難道還去看他嫖妓？”
　　咳。說的也是……
　　“妳又怎麽會在這裏？”她問我，“董天舒呢？”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她，她聽到瞽神已經死了，並沒有太多反應，畢竟芮姥姥要她收集的是七大妖舞，並不是七大仙音。
　　“妳跟著那姓姬的，有沒發現些什麽？”我問她。
　　“那個叫桃三娘的跟董天舒是壹夥的，”張蓮哼了壹聲，告訴我，“她壹直在派人監視姬參，連她給姬參安排的女人也很有問題。”
　　我眼睛壹亮：“這就可以了。”
　　張蓮和小黑問：“什麽可以了？”
　　我冷笑道：“只要讓姬參發現有人在監視他。其他事就好辦了。”
　　我問小黑：“那種戴在脖子上的項圈，妳有沒辦法替我弄壹個？”
　　“簡單得很。”小黑化作黑影掠走，沒過幾下又叼著壹個項圈掠了回來。
　　我把項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拉著張蓮到了外頭。
　　“現在要做什麽？”張蓮問我。
　　“現在妳是嫖客，我就在妳招來的妓，知道了麽？”在她身上蹭啊蹭。
　　“那我嫖定妳了。”她托著我的臉親了壹下。
　　風宮裏本就熱鬧，我和張蓮壹路打情罵俏，還沒找到姬參，卻先遇到了戰東來，這家夥正左擁右抱朝我們迎面走來，看到男生打扮的張蓮和變成女孩子的我，瞪大眼睛，整個人呆在那裏，根本弄不清是怎麽回事。
　　我和張蓮推推搡搡卿卿我我地從他身邊走過，就好像根本不認識他壹樣。
　　花了些錢，我們包了壹個房間，而姬參就在我們的隔壁，仔細傾聽，還能聽到隔壁傳來的淫穢聲。外面的走廊上散落著幾個人，這些人看似只是湊巧站在那裏，但如果認真註意的話，就能發現他們很有問題。
　　房間內，張蓮低聲問：“董天舒為什麽要這樣做？他直接把亂神鼓給姬參不就沒事了？”
　　“很簡單，”我冷笑道，“董天舒壹定是還沒有學會悟出巫祝之舞，想要利用這最後壹晚參悟亂神鼓，所以才要把姬參拖在這裏。還有壹個原因，應該是董天舒覺得白澤天師來歷不明，很有問題，所以希望趁著這個機會從姬參那套出話來。”
　　張蓮道：“那我們又能怎麽做？”
　　“看我的！”我微微壹笑，從巫袋裏取出七星劍，摸著墻壁，忽地壹劍刺了過去。張蓮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麽直接，嚇了壹跳。
　　另壹邊的姬參顯然也是高手，立時生出感應，冷冷地道：“什麽人？”
　　抽回七星劍後，墻上自然多了壹個直通對面的劍孔。我蹲跪在墻邊。用經過天玄百變圖“改造”後的少女聲音說：“姬公子，奴家花小鶴，有要事要跟公子說。”
　　姬參的聲音冷冷地從劍孔的另壹邊傳來：“花小鶴？”
　　我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纖細和膽怯：“奴家原本是覺海赤凰宮的人，後因無法忍受宮主壓迫，被迫逃出赤凰宮，現在正在被宮主追殺。奴家知道壹件對公子不利的要事，意欲告知公子……”
　　姬參冷笑道：“既然要找我，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進來，反弄出這種偷偷摸摸的行跡。”
　　我低聲道：“公子正在被人監視，不但外頭有人，就連公子房間裏的這個女人，也是別人有心安排，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向她逼問……”
　　壹個女子聲音傳來：“我沒有……”
　　她的聲音突然頓住，顯然是被姬參出手掐住了咽喉。
　　“公子也是聰明人，”我繼續說，“公子不妨看看外頭，從公子進入房間，那幾人就壹直等在那裏，就是為了掌握公子的行蹤。公子再想想，妳房間的這個女人，是否有套過公子的話？是否有在拖延公子的時間？”
　　姬參沈默半晌，才道：“那又如何？”
　　“這些人都是董天舒董大人和我家宮主安排的，”我說，“董大人不願將亂神鼓交予國師，但這卻是陛下的命令，他不敢不從，所以正在悄悄安排人手，將亂神鼓交給公子後，他必會以擔心亂神鼓有失為借口，派人護送公子，卻在路上暗下毒手，冒充劫匪迫害公子。到那時，公子死在途中，亂神鼓又是在公子手中丟失，誰也不會懷疑到董大人，縱然懷疑，無憑無據的，又能拿他怎樣？”
　　姬參怒道：“真有此事？”
　　我說：“若不是為了有充裕的時候安排陷阱，董大人又何必讓人拖住公子？”
　　另壹邊傳來姬參對那個女人的叱問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關我的事，”那女人驚慌地道，“是董大人和三娘讓我……”
　　咯嚓壹聲傳來，那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殺了那個女人後，姬參的聲音再次從劍孔傳來：“妳為什麽要幫我？”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羞澀：“奴家自從叛出赤凰宮後，無處可去，又整日擔心吊膽，生怕被宮主捉住，生不如死。公子少年英雄，乃人中之傑，公子雖然不認得奴家，奴家卻早已仰慕公子，此番幫助公子，只是不希望公子被奸人所害。”
　　“原來如此，”姬參的聲音極是溫柔，“今天妳幫了我，這恩情我絕不會忘，現在暫且別過，日後妳若真的無路可走，只管來找我，我壹定會對妳好的。”
　　我“泣聲”道：“多謝公子，奴家不求公子對我好，只希望能夠侍奉在公子身邊，做牛做馬，也是無怨……”
　　扭過頭去，張蓮正拿眼睛瞪我。
　　不要這樣看我，我已經把我自己惡心到了。
　　姬參道：“小鶴，妳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此事過罷，我壹定會來接妳。”
　　隔壁傳來“砰”的壹聲，顯然是姬參踹門而去……
　　姬參走後，我伸伸懶腰，站了起來。
　　張蓮瞅著我：“雲諾，妳不去做女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沒好氣地看她壹眼：“我做女的，跟妳搞百合啊？”
　　“不，”她興致勃勃地說，“妳做女的，那我就做男的，我來娶妳。”
　　咳……
　　突然想起壹件事，我瞪著她：“那個時候妳說如果有兩個天玄百變圖就好了，難道妳是想……”
　　她的臉紅了壹紅，看向壹旁：“我只是想，以後我們在壹起，到時候也會想要孩子吧？可是懷孕很辛苦的，所以，如果有兩個天玄百變圖就好了，我變成男的，妳變成女的，讓妳來懷孕，妳來生孩子……”
　　暈倒！
　　這種事也能想得出來，我真是受不了她了。
　　算算時間，使用天玄百變圖後早已過了壹個時辰，我開始脫衣服，又叫張蓮把衣服換給我。她嘀咕著說她不想再用天玄百變圖變成有翅膀的女人，多了壹對翅膀很不自在。
　　“不行，”我說，“整天看妳女扮男裝，我還不自在呢，這樣下去，連我自己都會懷疑我耽美的。”
　　張蓮嘿笑：“不用懷疑，妳已經開始了。”
　　去死！
　　脫掉身上這件淺紅色襦裙，脖子上的那個項圈也卸了下來，我念出解除天玄百變圖的真言，四色光華從我的體內竄出，變回天玄百變圖被我抓在手中。我把圖遞給張蓮，此時她也已脫去了上衣，穿著壹件肚兜和襖褲，她接過天玄百變圖，天玄百變圖化作四色光華進入了她的體內，她背上的翅膀也長了出來。
　　正要換穿襦裙的時候，我突然抱住了她，把她壓在旁邊的床上。她臉紅紅地看著我：“妳做什麽？”
　　“剛才妳嫖我，現在我嫖妳。”我喘著氣，強吻著她。
　　“但是，”她說，“不早點出去的話，萬壹姬參拿著亂神鼓走了，我們不就是白忙壹場？”
　　她說的我當然也知道，但是欲望這種東西，壹旦升起就很難壓得下來。她瞅了我壹眼，竟然有些害羞：“妳、真的想要嗎？如果妳真的想要，我可以……”
　　“可以什麽？”我問她。
　　“藍姐教過我壹些東西，如果妳真的想的話，我、我可以幫妳。”她顯得很不好意思。
　　“啊？”怎麽好好的提到藍姐？
　　她翻了過來，讓我坐在床上，自己跪在我的腿間。看到她要做的事，我的心跳得好快，卻又忍不住問道：“藍姐……怎麽會教過妳這個？我怎麽不知道？”
　　“是在妳不在的時候，”她臉紅得跟蘋果壹樣，“妳當然不知道，這種事誰會告訴妳啊？其實人家也沒打算學的，都是庭庭害的……”
　　“等壹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還是沒弄明白。
　　“妳就別管它是怎麽回事了？”從來沒有這麽害臊過的女生扶著某個東西，“反正、反正妳到底要不要嘛？我跟妳說好了，這種事也就、就這麽壹次，以後人家才不會這樣幫妳，肯、肯定不會的……”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我將那個項圈戴在了她的脖子上，用手按住她的腦袋，她低下頭去，螓首起伏，身後的翅膀壹顫壹顫。那圓嫩的香肩，光滑的裸背，無壹不在誘惑著我，讓我情難自已。我就這樣欣賞著她，享受著她前所未有的溫情，身體的某股激流，在她的撫弄下有節奏地湧動著……


第九卷 盛勢法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