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七章 樓有知回京!滿城民憤!
長生從狗官開始 by 吾心如故
2024-6-22 09:08
第六層詔獄沒什麽稀奇的。
因為看起來就是個正經的監牢,跟千戶所的黑獄有些類似。
長長的甬道,兩邊是牢房,頂上是通風口。
有藤蔓壹類的植物,從通風口處垂下,爬滿了牢房的墻壁。
就如那三個老者所說,第七層裏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人犯存在。
許崇在這壹層待了足足十五天。
十五天,15點靈源!
“約定的是三年。”
“三年時間,便是千余靈源。”
“遠遠不夠啊……”
“別說長生不老了,按照陰神壹變就要50點靈源來看,千余靈源怕是連陽神九變都達不到。”
“而就算能到陽神九變,夠幹什麽?”
許崇起身,毫不猶豫的朝著甬道盡頭而去。
那裏,是通往第七層的入口。
可能是因為在第六層待得夠久,所以這壹次,許崇沒有任何失態,就置身在了第七層之中。
如同地獄壹般的場景,豁然印入眼簾!
百來個平米的面積,火紅巖漿緩緩流動,四塊矗立著牢籠的巖石漂浮其上。
熾熱、幹燥、壓抑。
只短短片刻,許崇就汗流浹背。
而偏偏就是這種地獄般的環境,居然傳出來壹個慷慨激昂的聲音。
“小小詔獄火光亮。”
“熾熱紅漿湧巖上。”
“烈火燒盡人間物。”
“唯我林某笑猖狂。”
許崇心中壹緊,警惕的看向聲音來處。
其中壹個牢籠裏,披頭散發,看不清面容和年齡的男子。
男子背對著這邊,看著牢籠外的巖漿,高聲吟誦,怡然自得。
不出意外,這個自稱‘林某’的男子,就是竇子口中那個世間最危險的人了。
“嗯,好詩,好詩啊,得記下來!”
男子滿意的砸吧砸吧嘴,轉身尋找石塊。
這壹轉身,就看到了旋渦口處,站在巖漿之上的許崇。
四目相對。
短暫的沈默後,男子沈聲道:“慶帝終於沒有耐心了嗎?”
許崇沒理會,只是保持著警惕的同時,目光遊移,尋找第七層所存在的食物。
他此次下詔獄並沒有做多余的準備,進來這麽多天,同樣是靠著詔獄裏的食物才活到現在。
比如第壹層的果蔬魚蝦,第四層的植物根莖,第五層的水草,第六層的藤蔓。
沒有這些東西,他壹樣得餓死在這裏面。
第七層的話……
好像沒有啊。
許崇皺了皺眉。
“也不是來殺我的?”
男子呵呵壹笑,“妳走吧,我知道的東西全部都說了。”
許崇沒有理會,踩著巖漿走到最近的壹個牢籠。
第七層依舊對他沒有限制,輕輕壹推,牢籠的柵門就打開了。
不過反饋回來濕滑柔軟的手感,讓許崇心中微動,湊得更近了壹些。
原來,牢籠的欄桿上,附著了壹層薄薄的黑色植物,應該是某種蘚類。
不止欄桿,墻壁、地面,都有。
很明顯,這就是第七層詔獄唯壹的食水來源了。
許崇撕下來壹塊放到嘴裏。
剛壹入口,劇烈的苦澀在舌尖爆發。
僅是瞬間,整個面部都開始發麻。
“呵呵,火蘚有毒,不過並不會致死,妳想靠著這個來自殘打動我,有些過於天真。”
男子不屑壹笑,道:“我林狂被抓了二十多年,妳們什麽手段沒對我用過?”
許崇不予理會,自顧走進牢房,順手還把門給帶上。
“喲呵,自囚於此?”
林狂繼續道,“準備靠時間來跟我拉關系,套我話嗎?”
“不怕告訴妳,這招也有人用過。”
“只不過最狠的那個,在這裏待了壹個月就跑了。”
危不危險不知道,但話是真多。
許崇沈默著,先是將石床上的火蘚清理出來,堆放在床邊,然後自顧自坐了上去。
等面部的酥麻稍稍消退,又拾起壹塊火蘚送入口中。
苦還好,主要是這個澀,勁是真大。
他懷疑自己要是連續吃上個二三兩,都能自我麻醉了。
“看妳年紀輕輕,怎麽就不聽勸呢。”
林狂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尋摸石塊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他的這間牢房地面,早就沒了任何火蘚的存在。
其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都是塗改覆蓋過的,淩亂不堪。
片刻後,林狂寫完,回到石床上躺下。
如果許崇走近了看,會發現在林狂新寫的蹩腳詩旁邊,有四個蒼勁的大字
——神魂朝拜。
“可惜,只剩壹年多。”
林狂看著牢房頂部,神色悵然,“應該沒機會見了。”
……
……
這天,樓有知班師回朝。
百姓們交口稱贊,夾道相迎。
花瓣和紅毯鋪出十余裏。
畢竟,京城裏也有曾經在天災中活下來,而後翻身改命的人。
在這些人的渲染下,朝廷賑災變成了壹件極為神聖的事情。
連帶著對賑濟使也充滿了敬重。
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這麽個迎接賑濟使回京的儀式。
只不過這次好像有點兒不壹樣。
那些官兵,怎麽壹個個都無精打采,甚至有些還在躲閃,畏懼?
另外……離開京城的時候,應該不止這麽點兒人吧?
帶著疑惑,百姓們目送首輔入宮面聖。
半天後,這個疑惑得到了解釋。
雍州百姓投靠太平道,被首輔樓有知率軍,全數斬殺!
賑災,變成了剿匪!
壹時間,滿城歡迎,變成了滿城唾罵。
“整個雍州都投靠了反賊?這怎麽可能?!”
“我看啊,這是那奸臣編出來的謊話!”
“謊話?那……那雍州人還活著?”
“活著?怎麽可能活著!”
“妳忘了,如果是真的剿匪,那賑災糧食就根本沒用,哪兒去了?”
“——嘶!妳是說,奸臣私吞了?”
“僅僅是私吞的話就罷了,只怕,奸臣為了坐實雍州叛逆的罪名……是真的將他們都殺害了!”
“劊子手!劊子手啊!!!”
“我的祖籍就在雍州,雍州還有我的宗族親人在……奸臣該死!”
“……”
或許是有人在暗中引導,或許沒有。
樓有知在民間的官聲,僅僅用了半天就毀於壹旦。
起初人們還只是在私底下猜測,議論。
即便是膽子大些敢四處嚷嚷的,也只是用奸臣二字代替。
直到壹條新的消息傳開。
‘前左都禦史江之鴻,為此次雍州反叛的罪魁禍首,被首輔樓有知於雍州捉拿,就地淩遲處死’。
對此,百姓們的第壹反應,是不可能。
這裏畢竟是天子腳下,朝堂上的事情偶爾也是會流傳出來的。
而江之鴻這種官場鐵頭,自然是頻頻占據C位。
時間壹長,在所有人眼裏,江之鴻就是大慶的第壹好官。
剛正不阿,嫉惡如仇。
哪怕是再大的官,有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都是壹本參過去,毫不含糊。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背叛朝廷,還連帶著整個雍州壹起背叛?
用腳指頭想,這都不可能。
於是,私底下的民怨變成了明面上的民憤。
百姓們呼朋喚友,大聲痛斥者當朝首輔,言其利欲熏心,罪惡滔天。
就連奸臣二字,都被直接換成了奸相、樓奸。
壹臉持續數日,都沒有半點兒消停的跡象。
血衣衛總衙後院。
樓有知跟竇天淵於池塘邊並排而立。
“陛下真是好狠的手段。”
竇天淵的語氣有些心灰意冷,“先是借妳之手,屠殺數百萬,而後借我之手,除掉安國公闔族,現在又要借著百姓的手對付妳了……壹環扣壹環,壹招接壹招,呵呵。”
“在雍州之時我就已經料到了。”
樓有知淡淡道。
“那妳有沒有想到,陛下接下來會怎麽做?”
竇天淵認真的問了壹句。
“不會怎麽做。”
樓有知面不改色。
“妳可別騙我。”
竇天淵面色凝重,“如果妳的推測無誤,姬慶之跟陛下關系緊密,那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拿出證據,將妳打為反賊。”
“就是因為隨時可以處置我,他才反而不會做什麽。”
樓有知解釋道,“除非出現壹個新的首輔人選。”
“新的首輔人選?”
竇天淵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內閣裏除了妳還有六個人,隨時隨地都能頂替妳的位置吧?”
“內閣首輔、血衣衛總指揮使,這兩個職位,必須由背景簡單之人擔任,這是很久之前就定下的規矩。”
樓有知掃了竇天淵壹眼,“妳可以去翻壹翻史書,看看有沒有哪個世家之人坐上這兩個位置的。”
“背景簡單……我明白了。”
竇天淵也不是傻子,壹經提醒很快了然。
大慶皇朝延續數千年,朝堂勢力錯綜復雜。
幾乎可以說,外戚和世家,已經完全糅合在了壹起。
稍微上點兒臺面的家族,都有女兒嫁給皇室,或者娶了皇室的公主。
現如今的內閣閣老,六部尚書,除了樓有知之外,都有這種背景。
如果把皇室比作壹個地主,朝廷百官,世家大族,就是地主家裏的佃戶。
內閣就是管理佃戶的管家,血衣衛則是地主的護院。
縱然這個地主再強大,管家和護院仍舊有勾結佃戶,反過來跟地主搶奪利益的風險。
想要提防這壹點,要麽地主能者多勞,要麽就用盡可能背景幹凈,跟佃戶們沒什麽關系的人來統領管家和護院。
“只要他想繼續不理朝政,便不會急著對我動手。”
樓有知繼續說道,“至少十年吧,十年之後,才會有適合接替我的人出現。”
“十年……妳指的是許崇那個同窗?”
竇天淵挑了挑眉。
“目前他是最大的可能,余者才幹也好,資質也好,都不如他。”
說著,樓有知的目光微微凜然,“壹個小小的滄瀧,便能同時出現首輔之才和太祖遺脈,而壹整個雍州……”
“事情已經發生,抓緊時間查清楚才是正理。”
竇天淵面色壹肅,“妳現在有沒有什麽頭緒?”
“神通。”
樓有知緩緩吐出兩個字。
“神通?!”
竇天淵悚然而驚,“還真有這種東西?”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麽辦法,能同時蠱惑數百萬人,並且長達七日之久。”
樓有知瞇起雙眼,想起自己那個可怕的猜測。
是陛下蠱惑了太平道主,還是太平道主蠱惑了陛下?
“神通……”
竇天淵沈思片刻,搖了搖頭:“血衣衛這邊只有只言片語,沒什麽有價值的。”
“文淵閣、國子監也壹樣沒有。”
樓有知直言道,“要想查出這個神通的來歷,還是要從根源上入手。”
“妳是說……太平道?”
竇天淵雙眼壹亮,“六大家族傳承悠久,很有可能就有相關記載……許崇黃庭種道的時候我去了花家壹次,現在隨時都可以去。”
“恕我直言。”
樓有知搖了搖頭,“花家怕是沒有的。”
“怎麽說?”
竇天淵愕然。
“文淵閣雖然沒有神通的記載,但有太平道的。”
樓有知解釋道,“花家以六大家族的身份被朝廷所得知,是在三百年前,底蘊不夠。”
“好吧……不過試試也無妨。”
竇天淵略有失望。
這時,竇子飄身而來,對二人行禮:“師父,樓相。”
“怎麽了?”
竇天淵疑惑,擡手散去封鎖。
雖然有只手破天的能力在,談話不會被任何人聽去,他也從不限制竇子出入後院。
但正常情況下,竇子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的。
“師父,欽天監監正杜千川求見……”
竇子開口解釋,似乎有些無語,“說今天不見到妳就不走了。”
她是第壹次碰到有人這麽大膽的,跑到血衣衛總衙,點名要見第壹高手,還說見不到就不走。
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她來這兒並不是通稟,而是請示……
“要不要我把他打出去?或者丟進詔獄?說真的徒兒還沒打過監正呢……”
“胡鬧。”
竇天淵臉色壹黑,道:“讓他在前……”
“帶他來這兒吧。”
樓有知突然插話。
竇天淵有些詫異,略壹思索,對竇子點了點頭。
“是。”
竇子領命而去,小嘴微微撅起,似乎有些可惜。
“所以。”
竇天淵看向樓有知,意味深長道:“妳來這兒不是找我,是等杜千川?”
“是的。”
樓有知點了點頭,“我沒想到妳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
竇天淵壹噎,郁悶道:“我還是不太明白……哪怕他因為安國公的孫女肯站在我們這邊,壹個杜家能有多大用處?”
“有時候,用處大不大,不能光看背景和力量。”
樓有知似是而非的解釋了壹句。
很快,竇子領著杜千川進入後院,行了壹禮之後自行退去。
“樓相……”
杜千川的表情瞬間陰冷下來,邊走邊道:“正好,也省的我壹個個找上門。”
這語氣讓竇天淵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江之鴻。
“問吧。”
樓有知淡淡開口。
“我嶽父陳開,是否真的勾結了太平道?”
杜千川也不猶豫,直接開口問道。
“沒有。”
樓有知搖頭,否決了這壹點。
杜千川面色連連變幻,袖袍中的雙手不知不覺緊握。
沒有勾結太平道,那就代表是冤枉的。
主犯淩遲,九族削籍……還有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妻子。
好半晌,杜千川深吸壹口氣,顫抖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江之鴻,是否真的勾結了太平道?”
“沒有。”
樓有知笑了笑,再次否決。
杜千川死死的盯住樓有知,“所以,是妳勾結了太平道?”
很明顯,如果陳開沒有勾結太平道,江之鴻也沒有勾結太平道,那麽勾結太平道的人,自然而然就只有樓有知這壹個可能了。
正如外面流傳的那樣,為了私吞數百萬石糧食,坑害了數百萬條人命。
然而,樓有知第三次否決:“也沒有。”
“也沒有?!”
杜千川憤怒的咆哮起來,“所以,妳的意思是,陳家,江之鴻,還有那數百萬難民的亡魂,都與妳無關了?!”
“錯。”
樓有知深深的看著杜千川,“這三者,都跟我有關。”
“妳!”
杜千川怒不可遏,感覺自己像是被戲弄的玩物。
“如果妳想知道真相,想為妳的妻子報仇,那就回去吧。”
樓有知不為所動,淡淡道:“去欽天監,查查江之鴻當年要妳查的東西,記住它們,壹個月後,我會調妳去吏部任職。”
話音剛落,杜千川悚然而驚。
當年,他與安國公孫女兩情相悅,但由於年齡、地位都不匹配,以至於只能暗中來往。
江之鴻以此事為要挾,逼著他調閱了封存在欽天監的天災實錄。
可這件事情不僅辦的極為隱秘,且以江之鴻的人品絕不會泄露……樓有知怎麽會知道?!
“去吧。”
樓有知再次開口,“記住,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就像當年壹樣……否則,我也救不了妳。”
“……好。”
杜千川深深的看了樓有知壹眼,也沒問對方為什麽要自己去吏部,就這麽扭頭走了。
等他走後,竇天淵這才開口:“江之鴻找他查天災實錄的事情,還是許崇告訴我的……妳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早在江之鴻之前,我就已經查過了。”
樓有知繼續說道,“當年,我從並州賑災回來的時候,袁守義還沒跑去陪都,我獨自壹人潛入了欽天監。”
“……原來如此。”
竇天淵想了想,覺得這才正常。
畢竟,真正切身經歷了並州旱災的,不是江之鴻,而是樓有知。
所以理論上,樓有知才是最早會對天災起疑的人,比江之鴻先壹步查閱天災並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
竇天淵皺了皺眉:“不對啊,就算袁守義沈浸在喪親之痛裏,魂不守舍,那時候的妳,也沒辦法潛入欽天監吧?”
樓有知淡淡吐出幾個字:“秘武,貪光。”
身形瞬間消失,持續瞬息又復出現。
竇天淵的下巴差點兒掉到了地上。
貪光他知道,那個千戶葛萬山自創的。
甚至他不僅知道,還親眼見過許崇施展。
可他萬萬沒想到,樓有知居然也練成了這壹手。
……藏得是真他媽深。
嗯?等等!
葛萬山?
竇天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還是不對勁,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葛萬山還沒將武技推至秘武吧?”
“武技是他創的,但秘武是我先練成的。”
樓有知神情淡然,“沒有背景,沒有師門,我只能靠自己。”
“看不出來,妳的悟性這麽好……”
竇天淵說著,表情肅然起來:“我可以將折風手、摘星、只手破天的所有訣竅告訴妳,只要妳練成,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沒用。”
樓有知搖了搖頭,“折風手我早就練過,迄今為止也只有壹成增幅,這們武技並不適合我。”
“好吧……”
竇天淵壹陣失望,旋即看向池塘。
樓有知也跟著看了壹眼,道:“恕我直言,我們死前,他未必能練到只手破天的最高層次。”
“我也是這麽想的。”
竇天淵嘆了口氣,“不過無所謂,只要能練成只手破天就行。”
“我並不是很理解這種,壹定要親眼看到衣缽被傳承的心情。”
樓有知搖了搖頭,“想想看,連神通這種失傳了數千上萬年的東西,都能有重現的壹天,妳還怕後人練不成妳壹個旁術?”
“話雖如此,但總要親眼看到,才覺得沒白活這壹生。”
竇天淵笑了笑。
“說起許崇。”
樓有知突然揚了揚眉,“我覺得乾王對他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了?”
竇天淵心中壹緊。
“自許崇種道壹事後,乾王篡改了許崇所有的案卷……妳知道,篡改案卷簡單,但對應的篡改記憶可不是那麽輕松的事情。”
樓有知看著竇天淵,“妳跟乾王走得近,他沒告訴妳這個?”
“沒有。”
竇天淵面露凝重,“他篡改了哪些人的記憶?”
“整個滄瀧縣,還有章華府的壹些……”
“這個層次的人,也不費多大功夫吧?無非就是費些時間。”
“我沒說完。”
樓有知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還有成國公壹家。”
“這……”
竇天淵終於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了。
別的還好,但成國公段如峰,是凝嬰境的天人。
如此壹來,對乾王的消耗可就不是壹點兒半點兒了。
“在最初,太祖遺脈的身份來歷就被保護的很好,絕大多數人都只知道許崇這個名字。”
樓有知意味深長的說道,“而現在,雍州死絕,加上成國公壹家被篡改了記憶,許崇的過往變得清清白白,壹點兒壞事兒都沒做過。”
“乾王為什麽要這麽做?”
竇天淵百思不得其解,“有太祖遺脈的身份在,許崇哪怕做了些壞事又如何?”
“無法猜測,只能斷定壹點……”
樓有知看著平穩如鏡的水面,沈聲道:“許崇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