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他是極限，他沒有缺點！

　　埃爾尚如此之高的評價，已經足夠圈內所震驚。
　　這甚至只是第二場作品演出。
　　很難想象到，當四場演出過後，會是壹種什麽樣的場景。
　　畢竟，核彈這玩意很震撼，但壹顆壹顆扔和壹下子清空庫存的感覺還是不太壹樣。
　　……
　　第二場表演結束後，觀眾們離場，新觀眾入場。
　　但令人感到乍舌的是，下壹場的觀眾，幾乎有接近百分之七十的人就是上壹場的觀眾。
　　這些人幾乎全都是買齊了四場的。
　　不得不說，李少傑的號召力比想象中的還恐怖。
　　甚至就連基森都對今天的經歷感到魔幻。
　　主辦方給觀眾，給表演者準備救護車也就算了。
　　這都已經不算啥了。
　　門口居然有壹大群沒買到票的在眼巴巴的等著。
　　等著裏面哪位大哥撐不住了，就開始補位進來觀看。
　　壹般來說，音樂廳很難出現那種……看壹半就走，或者演了壹半才進來的觀眾。
　　絕大多數觀眾很有素質，會註意影響。
　　因為，音樂廳裏實際上是會非常安靜的，哪怕妳壹點點的聲響都會嚴重影響其他人的觀感，臺上的交響效果，樂器人聲演奏效果，本來就是非常科學的。
　　哪怕稍微動幾下身子，引起壹陣窸窸窣窣，對身邊的觀眾來說，那都可能是災難級的體驗。
　　更別提腳步聲了。
　　這並不誇張。
　　而那些觀眾雖然也知道這壹點，但多少抱著壹點……僥幸心理。
　　萬壹呢？
　　基森面對如此情景，也有點動搖起來。
　　畢竟，外面等待的觀眾們實在是太激動了，如果說錯話，很有可能被撕了。
　　不過，卡內基的聲譽還是要維系的。
　　哪怕真的後面觀眾因為體力原因走光了，也不能放新人進。
　　壹切能夠影響到表演的意外因素都需要排除。
　　畢竟，就算空出座位，新人來找座位，撲騰幾下，那都很吵。
　　很快。
　　第三場，鋼琴專場演奏即將開始。
　　更多的新觀眾湧入進來。
　　清空舞臺，擺放好鋼琴後，來了壹群工作人員。
　　鋼琴的位置不能動。
　　因為現場觀眾實在是太多了，或許妳稍微變壹點位置，都會很細微的影響到聲學效果。
　　實際上沒那麽大的影響。
　　但多少有那麽壹點點。
　　因為空曠的屋子和滿人的屋子，吸音效果是不同的。
　　只要有壹丁點的差別，卡內基都不會去亂搞。
　　這大廳，本身就是壹件樂器。
　　而鋼琴的左右兩邊……
　　安排好了舞臺票的位置。
　　左邊三百五，右邊三百五，舞臺內側壹百。
　　鏈接成了壹個反“凹”形，把傑哥鋼琴包圍。
　　舞臺票，換個稱謂，甚至可以稱其為……
　　“掛票”。
　　真就是掛票。
　　也就是實在沒辦法了。
　　如果可以的話，基森覺得自己甚至可以出售吊票。
　　還真是不吹不黑，有很多狂熱觀眾絕對可以接受。
　　直接給妳觀眾吊大燈下看，讓下方的觀眾壹邊聽音樂壹邊聞腳氣……
　　當然，這種荒唐的想法就是壹閃而過。
　　看著已經坐好“掛票”的觀眾，基森松了壹口氣。
　　旋即，也期待了起來。
　　很快，觀眾席的燈光關閉，只留舞臺上的燈光。
　　李少傑走了上來。
　　臺下響起歡迎的掌聲。
　　微微鞠躬後，李少傑本打算正常走到鋼琴旁。
　　然後就看舞臺周圍這壹圈觀眾，正面露狂熱的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楞住了。
　　看到李少傑的樣子，觀眾們忍不住發出壹陣輕笑。
　　李少傑聳了聳肩，開口調侃道。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媽媽看著我練琴的時光。”
　　“哈哈哈！”
　　觀眾們哈哈壹笑。
　　音樂廳中，雖然很註重禮節，但實際上，這些禮節並不是嚴肅的。
　　說是禮節，其實更像是壹種……“註意做壹個高素質觀眾”。
　　人與人基本的道德修養罷了。
　　不要去影響他人，不要去影響演奏，觀眾與演奏者通過音樂與掌聲交流。
　　而不是說要板著臉非要裝出壹副上流社會禮節的樣子。
　　所以，李少傑在這開幾句玩笑，觀眾們哈哈壹笑，反而讓氣氛變得輕松了起來。
　　也並沒有亂套。
　　來到鋼琴凳上坐好。
　　周圍這麽多觀眾。
　　李少傑剛打算彈，來自觀眾們的聲音剛消失，李少傑便突然看向身邊不遠處掛票的觀眾。
　　然後問道。
　　“您這VIP座位花了多少錢？”
　　“哈哈哈哈！！”
　　觀眾們繃不住了。
　　掌聲四起，甚至還有歡呼與口哨。
　　觀眾們看李少傑在調侃打趣，也非常給面子的做出回應。
　　不然，就變成冷笑話專場了。
　　李少傑問的那位觀眾看上去非常的年輕。
　　這位白人小夥子也很自然，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接了梗。
　　“學生票，十五刀，雖然買晚了，但我賺翻了。”
　　“哈哈哈！！”
　　觀眾們再次笑了起來。
　　確實，陰差陽錯中，這些掛票兄弟算是用最少的錢買到了最牛B的位置。
　　近距離觀看。
　　遠處樓上的觀眾笑聲中多少帶點酸。
　　不過，倒是也沒人不滿。
　　畢竟，買到掛票也就意味著差壹點掛都掛不上來，願意來看演出的人肯定沒人願意玩這種風險。
　　氣氛放松起來後，李少傑笑著點了點頭。
　　手放到琴鍵上，微微示意。
　　唰！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收聲的速度任何壹個老師看了都會流淚。
　　所有觀眾都在屏息凝神，等待著節目開演。
　　這場鋼琴演奏會很獨特，並沒有放節目單。
　　因為，李少傑已經說過，要演奏個人所有的鋼琴曲目，並且還有作為驚喜的新曲目。
　　看LED橫屏提示其實就可以。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沒人知道李少傑下壹首會是什麽。
　　講道理，這種鋼琴演奏會，壹開始，鋼琴家是不會下特別大的猛料的。
　　都是有壹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壹點李少傑也不例外。
　　開局第壹首，《嘆息》。
　　流水般的跑動，配合輕松安靜的氛圍，是壹次非常高級的享受。
　　觀眾們臉上的滿足感是做不了假的。
　　在CD上聽鋼琴曲，和在音樂廳現場聽，那是完全不壹樣的感覺。
　　甚至有很多人經歷過壹次音樂廳後，便會成為音樂廳現場觀眾的忠實粉絲。
　　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音樂廳現場演奏的那種激情，張力，感染力，那種感覺是CD永遠無法帶來的。
　　很快，掌聲中，第二首就要開始。
　　這個時候，李少傑明顯就開始犯病了。
　　第壹首稍微柔和壹點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第二首上來就是鐘。
　　第三首第四首，跟隨著的就是幻想即興曲與西班牙走私販。
　　從第二首開始，觀眾們那小心臟就砰砰的沒停過。
　　直呼受不了。
　　如果說，壹首鋼琴演奏中，出現了壹個段落的炫技，會令人感到壹種窒息般的舒爽。
　　但如果TM連著三首壹直瘋狂窒息，那就真的有點過分了。
　　很難頂得住。
　　“Mom！我感覺不能呼吸了！！”
　　在西班牙走私販演奏結束後，觀眾們瘋狂的鼓起掌來。
　　甚至有意的拉長鼓掌時間。
　　真的沒辦法。
　　這太刺激了。
　　不TM多鼓會兒休息壹下，是真的喘不上氣來。
　　就連在後臺監控裏統籌全場的基森，在聽到李少傑的演奏後，臉色也通紅。
　　這完全就是在挑戰人類技巧的極限！！
　　可憐的基森老頭今年六十多了，冷不丁來點這麽刺激的，害的老頭子趕緊掏出速效救心丸來壹下子。
　　基森瞬間就理解了門口兩輛救護車的用處。
　　看別人的演奏會氪金，MD看李少傑演奏會得氪命。
　　什麽叫做炫技？
　　李少傑的動作很大，但並不浮誇。
　　可是神態與動作中，卻將“炫技”壹詞中的“炫”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便是演出“壓迫感”的來源！
　　甚至於在演奏壹些超難度段落的時候，在情緒色彩變化的時候，李少傑還能有心情與觀眾們進行壹點眼神互動。
　　這更令觀眾們感到窒息。
　　這種難度妳TM還能分心？！
　　臥槽妳居然還在狂笑！！
　　臺下觀眾中也是有鋼琴家的。
　　看到李少傑這種離譜的演奏，那種震撼感是最明顯的。
　　音響強度，強弱對比，色彩明暗對比，跑動感，顆粒感，歌唱感……
　　這些音樂演奏者常說的壹些點，李少傑做到了顯微鏡級別的細膩。
　　而這綜合起來的極致，便是鋼琴演奏中絕對的無人區！！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任何壹個音樂家，可以在每壹個細節，每壹個點，都做到毫無差錯的情況下細膩如此。
　　因為人類不是機器。
　　機器可以完美無瑕，但表現不出樂曲的生命力與情感色彩。
　　只有人可以。
　　可李少傑像是壹個機器般精準細膩的人。
　　哪怕以鍵盤俠的目光來看，都找不出壹絲壹毫足以噴的點！
　　是的。
　　這個無人區被征服了。
　　可壞消息是，只有這麽壹個人！！
　　掌聲雷動中，李少傑露出壹絲苦笑。
　　妳們啥時候拍完啊，我還等著彈琴呢……
　　而觀眾們則是想著……
　　妳TM別著急，我拍會兒休息壹下，不然心臟受不了。
　　終於。
　　掌聲間隙。
　　李少傑指了指舞臺上空的LED屏幕，示意了壹下。
　　大家看過去。
　　【降E大調夜曲】
　　看到是夜曲，觀眾們頓時放心了不少。
　　好奧！好！
　　終於是夜曲了！！
　　雖然是新作，沒聽過。
　　但夜曲起碼能放松壹下。
　　不至於像是欣賞炫技曲那種心臟都要跳出來般刺激。
　　雖然李少傑很天才，也很奇葩。
　　但真不至於把壹個夜曲都彈出戰爭的感覺。
　　這壹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體裁，總體的風格本就趨向於安謐恬靜，是非常抒情的體裁。
　　也會有強烈的情緒色彩對比，但多少算是可以短暫的讓心臟輕點跳。
　　很快。
　　演奏開始。
　　行板的節奏速度讓人很安靜放松。
　　優美富有詩意的旋律飄蕩在卡內基音樂廳中。
　　華麗的旋律優雅甜美。
　　細膩如珠玉般的音樂充斥迷人的氣質。
　　流利如歌。
　　觀眾們沈醉於其中。
　　看著風格神態已然變化的李少傑，仿佛是在欣賞中世紀貴族公子優雅沈穩的演奏，又仿佛是浪漫主義時期壹位用鋼琴吟唱的遊吟詩人。
　　是的，鋼琴詩人。
　　靜謐夜晚之下，如鋼琴家內心的獨白傾訴壹般。
　　像是天主教會的夜禱般神聖尊貴。
　　當音樂結束的時候，觀眾們甚至還沈浸在那種夢幻的質感之中。
　　直到李少傑停止了很長壹段時間後，回過神的觀眾們才紛紛鼓起掌。
　　“太美了！”
　　“是的，這就是美。”
　　觀眾們長長出壹口氣，感嘆於樂曲的美妙。
　　“這是很有傳統痕跡的夜曲，但卻令人感到如此特殊。”
　　“是啊！只有鋼琴詩人，才能演奏出這樣的樂章。”
　　“這就是天才啊！！凡人壹輩子無法達到的領域！”
　　“是啊！技巧與情感的表達，都能夠達到極限，他今年甚至只有二十多歲！”
　　“哪怕縱觀古典音樂從文藝復興時期到現在這五百多年裏，Jay的天賦也絕對足以排進前列……”
　　“他沒有缺點！”
　　掌聲中，觀眾們忍不住激動的互相聊了幾句。
　　李少傑站起身，微微鞠躬。
　　退場稍事休息。
　　時長大概是三分鐘。
　　然後便會開始第二段落個人演奏。
　　畢竟，鋼琴演奏會這玩意，和壹整套下來不能停止的歌劇不同。
　　歌劇有故事性，像是看電影，中間是沒休息時間的。
　　可鋼琴演奏這玩意，好歹也得給演奏家與觀眾留出上廁所的時間。
　　也可以稍微放松壹下。
　　舞臺掛票的觀眾們素質也都很高，並沒有糾纏演奏家的行為。
　　音樂廳中，其實觀眾和演奏家距離都非常近的。
　　如果真有飯圈腦殘粉，或許真有可能出現狂熱追星到保安不得不出手的情況。
　　但這裏倒是真不至於。
　　……
　　退場以後的李少傑，洗了個手，擦了擦臉。
　　很快便返回大廳，準備繼續演奏。
　　又是壹系列的老作品。
　　這壹次並沒有多麽激烈。
　　依舊是以往的壹些鋼琴曲演奏。
　　與上壹個段落偏向於開發鋼琴更多的可能性，偏向於炫技不同。
　　這壹個段落，更加偏向於抒情。
　　這給觀眾們帶來的質感變化就非常強烈了。
　　仿佛從駕馭鋼琴的絕對王者，變成了擅長抒情的鋼琴詩人。
　　演奏了幾首曲目後。
　　觀眾們赫然看到LED屏中，又出現了新作的字樣。
　　不由得眼前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