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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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武俠

他習慣用棋來比喻人生。黑與白就像生和死,縱橫十九變幻莫測,步步殺機,壹步錯,滿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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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心悅君兮 by 書吧精品

2023-6-17 11:13

夜雨。壹道黑影在屋頂疾行,幾個飛縱起落後,消失在霧氣蒙蒙的夜色之中。
司徒府西邊院落中,壹間廂房仍有燈火,斜斜映照出房內的壹個黑影。而後眨眼間,成了兩個。
察覺房內動靜,憑窗聽雨良久的藍衣男子揚笑轉身,對著不知打哪冒出來的男人拱手作揖。
“累楚兄冒雨夜行,司徒失禮了。”
“哎!司徒,跟妳說了多少遍了少跟我禮不禮的。大爺不興這套!這麽點兒毛毛雨算個啥!都不夠濕衣服的……”說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水汽沾在身上總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的。來人很自便的隨手拉過房內壹處的紗簾,在自己身上這邊揮揮,那邊拍拍,將水汽拭落。
司徒聽出這人豪爽話語中的那點介意,有些莞爾。他這位朋友懼水,卻又總嚷嚷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想盡辦法掩飾自己的這點小毛病,結果卻是欲蓋彌彰。因為他每回碰到水時的表現會跟平時故作深沈的自己截然相反,表現出壹些真性情來。水的作用在他身上就跟酒壹樣。
“常言道春雨如酒,用在楚兄身上,倒是有幾分道理。”司徒含蓄的取笑。
提到自己最愛的東西,那黑衣男人立刻甩掉手裏捏成壹團的薄紗,劍眉星眸身材壹綻。
“酒?哪裏有酒?司徒,妳太客氣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幫妳點小忙,妳還準備了美酒當謝禮……酒呢?”
折扇往紗簾之後的圓桌上壹指:“‘泰豐樓’的杏花釀。”
話音才落,水流與玉杯相碰撞的聲音已然傳進司徒耳中,他搖頭而笑。
那酒是“泰豐樓”傍晚時才送過來的,看來是留不過今晚了。
兩人在圓桌對坐,司徒聽著對方痛快暢飲的愉悅長嘆,但笑不語,只等對方有空開口。
這楚風邢是日曜城的大捕頭,為人豪爽練達,義薄雲天。
兩人相識是在七年前。那時日曜飽受海盜之苦,當時的日曜城主發出了“征豪傑滅海盜”的告示。而他那時恰好隨父親在日曜辦事,便決定出壹份力。在抗擊海盜的過程中,他認識了這位楚風邢,也認識另壹位“豪傑”。在三人周密的計劃和諸多江湖義士合力之下,威脅日曜的幾個海盜窩很快被端平了。而他們三人作為這件事的大功臣,接受了城主的賞賜。楚風邢成了日曜城大捕頭;他在盛情難卻的情況下接受了公孫家金腰牌,可在臨海重城日曜暢行無阻。之後他們書信往來,每年無雙城的武林大會上相聚壹次,切磋武藝,暢飲美酒,堪稱莫逆。
月前飄雪樓的事情上他們再度合作,並肩作戰。之後楚風邢作為“護嫁隊”隊長隨公孫翩若嫁往錦繡,正是那時,他請楚風邢回日曜之後代為查探壹些事。只是沒想到他竟這麽快就親自前來,讓他有些意外。莫非是因為那件事有曲折?
司徒正尋思著,對面的楚風邢暫時喝的滿足了,便放下玉杯,抹了抹嘴開口說道。
“事情查好了。妳要探的那個人,身世還挺坎坷的。雖說他姓君,不過君家夫婦不是他的親生爹娘。”
“哦?”司徒疑惑,開扇輕搖。看來,這件事是有內情。
“對。事情得從二十年前,君家夫婦從錦繡回日曜所搭乘的船上說起。他們在船上認識了壹名懷著孩子的飄零女子。夫婦倆善良仁厚,將這位無依無靠的女子帶回家中修養。幾個月後,那女子難產而死,留下了壹名男嬰。”
“君家夫婦收養了這名男嬰。”所以,君華雍姓君。
楚風邢點頭,忍不住瞄了眼桌上那壇美酒,半伸出的手又轉回去用了抓了抓頭發。
司徒雖目不能視,卻能感知。他暗覺好笑,不欲拆穿。
楚風邢按捺住對美酒的沖動,將註意力放回事件上。
“君家夫婦年近半百卻膝下無子,所以對這名男嬰視如己出,疼愛有加。這樣大約過了十年,君家夫婦年邁,兩人經營的面鋪每況愈下,到最後連房租都交不起。壹日,房主請了些混混去收租,那些雜碎喝了酒,將君老頭打個半死,君華雍年少氣盛想出頭,君大娘為了保護他也被打的半死。事情到這裏,就出現了問題。”
楚風邢的聲音轉低,司徒不由的楞了楞。
“問題?”
“對。那晚,君華雍安然無恙,倒是那幾名雜碎第二天被發現死在城郊,死狀皆是壹劍封喉,但全身各處都有淤青。驗屍結果說他們死前曾被拳打腳踢,但施暴者的力氣很有限。”
很有限,那就是說……
“動手的是君華雍。那麽用劍的是什麽人?誰在幫他?”
“這就是我說的問題。我查了又查,仍是毫無線索。”
毫無線索,但這卻是事情的關鍵。兩人皆有此認識,心照不宣的短暫沈默了片刻。
“之後呢?君華雍何以來到了那溪?”司徒又問。
“君家夫婦在被打之後沒過幾天便雙雙過世。就在兩老過世的當晚,面鋪房主在自己的房間被殺。死狀同那幾名混混壹模壹樣!”
“有淤青,但壹劍封喉。”司徒微微蹙眉。君華雍處事極端偏重野蠻的性格從那個時候似乎已有所體現。
“沒錯。這兩樁兇案直到現在還是錦繡城的無頭案。我翻過那些案卷。上面說,當時審過君華雍,但因其年紀又小又不懂武功,所以最後也只能放了。”
司徒展眉,了解其中的緣由。對壹個才十歲的孩子,除什剎外,其余六城均不會處以刑罰。
合上折扇,他簡潔道:“之後,君華雍來到那溪,進了商會做事,得到了當時那位會長的賞識,然後在壹年前順利成為新任商會會長。”
楚風邢頻頻點頭,但神色甚是迷惑不解。
“是這樣沒錯。但妳發現沒有,中間似乎少了什麽。壹個十歲的孩子!哪都不去偏偏跑來人生地不熟的那溪,然後又是哪都不選選了進商會做事,最後還成了會長!就算是巧合,也似乎太巧了壹點,太順利了壹點。”
司徒淺笑,明白他的感受,因為他正覺如此。
“像是有人安排好了壹樣。”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個君華雍,真的有問題。妳又是為何想探清他的底?”
“這壹年,那溪商會壯大的太過蠻橫。”不過現在聽說了他的經歷,倒是有些明白了。應是他爹娘的死造成他性格上的偏激所致。
“我簡單查了查君華雍這個人,發現他的身世有太多模糊不清的地方。而他的祖籍在日曜,所以我便請妳代為壹查。而且,前幾日,他讓人城裏散布了壹些對司徒家不利的流言。”
流言的事經過他手下的人深入查探,基本已經將目標放在了君華雍身上,這壹變故更讓司徒玥琤肯定了自己的預感:君華雍這個人有問題。
“什麽?他為什麽這麽做?”楚風邢聞言拍案,驚問道。
“我也想知道。”司徒只是笑笑。
楚風邢斜睨他的壹臉淡定。他了解這家夥向來雷打不動的沈靜個性。以往在比武會場,無論那些知他眼瞎前來挑釁的江湖莽漢如何出言不馴,他都是壹副笑笑的老好人模樣,還對人家以禮相待。倒是他這個兄弟總是為他氣的七竅生煙。
不過,他笑歸笑,有禮歸有禮,壹旦出手,卻絕不手軟。那些以為他好欺負的挑釁者全都被飛到擂臺之下,而他還會在這些人落地前出手拉住他們,以留存他們的顏面。不知是好意呢,還是故意。總是對他的性情,江湖上人敬之甚敬,惡之也甚惡。只是後者絕無僅有而已。
再說道這件事,有人欺負到司徒家頭上了,他也還是笑笑。就像不久前進攻飄雪樓前夜,他們也是這樣對坐著飲酒,他楚風邢雄心勃勃,而他司徒玥琤仍是淡然淺笑。第二日,腥風血雨,他們初戰大捷。
所以,他明白,只要他司徒玥琤還能這樣笑,壹切都沒問題。
安心倒了杯酒慢飲,他問:“妳怎麽想?”
司徒沈吟少頃,道:“流言壹事,只是個引子。應該還有後話。君華雍來那溪,進商會,不會是偶然,他背後定然有人在操控壹切。”他現在有興趣的是這個背後的人,這個人為何對司徒家存有敵意,這個人想做什麽?
“有什麼需要盡管跟兄弟我提。”楚風邢壹貫的豪爽。
“楚兄厚誼,司徒感激不盡。”司徒回以抱拳之禮。
隨意的揮揮手,楚風邢有些受不了的搖頭。他這兄弟啥都好,就是太有禮了。文縐縐的搞得他渾身不舒服。江湖人嘛,就該不拘小節壹點。
單手舉起酒壇為兩人斟滿,正事說完了總該放縱放縱了吧!
司徒玥琤會意,並不多言。兩人碰杯,壹飲而盡。
“好!”楚風邢滿意拍腿,司徒玥琤看起來溫文,但喝酒的時候那豪爽勁連他都自嘆不如。
兩人又幹了幾杯,司徒玥琤趕在楚風邢喝到糊塗之前,問了壹個問題。
“楚兄這次親自前來,該不會只是為了這件事吧。”
手壹頓,楚風邢放下酒杯,摸了摸鼻子。
“那個……”竟然被他看穿了……
“楚兄但說無妨。”
“就是這兩日,大小姐可能會來找妳。”
司徒斂笑。翩翩會來找他,他不驚訝,但需要楚風邢先行告知,其中緣由就值得深思了。
“發生了什麽事?”
“三天前,有人拔出了段財神的霞蔚寶劍。”
“霞蔚劍?段兄命定的姻緣?”
“沒錯。拔出霞蔚劍的,也確是壹名妙齡女子。所以,大小姐她……”
楚風邢壹時不知該如何繼續表達,但司徒已經頷首表示了解。
“我明白了。如果翩翩來找我,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有了他這句話,楚風邢徹底解脫了,拍著兄弟的肩膀,他甚感欣慰。
“哎呀這種事情就只能交給妳了!段財神只會用錢勢壓人,我又不懂得什麽情呀愛呀的。妳開導開導大小姐,她壹向聽妳的話。總之段財神既然娶了她就不會因為什麽狗屁姻緣負她的,讓她別多想。”
“我盡力。”
楚風邢看著他壹臉清淺笑意,又摸了摸鼻子。心裏竟是有些歉疚。
司徒的姑姑前幾日剛過世,他雖笑的跟沒事人壹樣,還有心思處理其他事情。但其實,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吧,否則也不會在房裏放壹壇酒了……
“我知道妳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不過妳向來什麽都看得開。節哀之類的屁話我就不多說了,來!敬妳壹杯!咱們痛快喝壹場!”
他豪爽舉杯,司徒笑迎。
“好!今晚壹醉方休。”
“啊哈哈!什麽壹醉方休!妳少唬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司徒玥琤酒量好到嚇死人!明明壹副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模樣!我壹直在苦練酒量就是為了哪天能放倒妳壹次!妳可給我小心了!”
食指很有氣勢的指著對方鼻子,而對方只是還以輕笑。
“是,司徒隨時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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