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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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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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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溫柔刁蠻女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咩!咩!”
  “咩!咩!”
  兩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瘦弱小羊,不知從何處沒頭沒腦的走了出來,在大殿中央四周亂闖,完全沒有理會那兩名沈馬運勁、互相對峙的兩大高手。
  哪管妳是“神、魔、道、狂、邪”中的“道醫”苦來由,還是“神長大老”文房四,兩只小羊內心只是吶喊著,快快逃離魔掌便好了。
  壹個甜美嬌俏的童音響起,叫道:“大寶、小寶,妳們不要走啊!待我捉回妳倆,壹定要好好的教訓壹頓,瞧瞧妳們下回還敢不敢逃走。”
  雪白羅衣繡懦裙的十四、五歲小丫頭,宛如壹朵白蓮花亭亭玉立,又恍似觀音座下的玉女,長發如雲,明眸如星,蔥鼻櫻唇,加上她眉心的壹點殷紅硃砂痣,更令她活靈活現,有壹…使人難以忘懷的特殊魅力。
  她很努力的左撲了個空、右撞了釘子,仍然無法把刻意逃離她掌下的兩頭小羊捉牢,氣得她那肌膚細如白瓷的俏臉,泛起了朵朵紅暈。
  小姑娘如下聖旨的喝道:“紙尾、筆頭、墨心、硯背,妳們四個竟敢像呆頭鵝似的站著不動,還不快快替本小姐捉住大寶與小胞,小心妳們每人身上也要捱上我三下神鞭。哼!還不快快捉著小羊!”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偏偏這小鬼便是“神長大老”文房四的心肝寶貝女兒文雅,那不只是難纏,簡直教人想哭。
  “文房四寶”無心再欣賞師父與“道醫”苦來由的對決,急急施展他們引以為傲的輕功武藝,攔阻那兩只不知好歹的小羊,兩三下功夫便擒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把兩只小羊安全的交回文雅手中,總算是完成了任務,才敢返回師父“神長大老”的身後。
  苦來由壹直看著這活劇的發生,終於按捺不住,怒道:“這裏不是巿場屠房,為何沒頭沒腦的跑出兩頭小羊來,還走進壹名小女孩?妳們全都瞎了,不見鼎鼎大名的兩大高手正在生死比拼,還沒分出高下嗎?那名野孩子是誰,全沒有半點家教。”
  苦來由與文房四對決正酣,快要決勝負的時候,卻無緣無故受壹名野孩子所打擾,心有不甘,更怒不可遏,雖然此野孩子樣貌俏麗嬌美,年紀尚小,已具少女妙曼的體態,但貪色的苦來由仍不忿的牢騷幾句。
  反觀“神長大老”文房四被苦來由當著面,罵自己的愛女文雅沒家教,身為父親的他不但面目無光,比苦來由滿口汙言穢語辱罵自己,更令他痛心。
  原來文房四年事已高,就在他五十大壽之年,愛妻老蚌生珠,生下了小可愛女兒,愛妻寵此女到不得了,比兒子文不更疼愛有加。
  文雅自少很懂討娘親的歡心,聰明伶俐,嬌俏可愛,娘親從來也不舍得責打她半點,甚至連她愛鬧闖禍,也不會以嚴厲語氣訓示她,以致她任性刁蠻,天不怕,地不怕,連“神教”上下教徒全都怕了這磨人精、小惡魔。
  “神長大老”在教內地位崇高,向以嚴苛見稱,奈何他畏妻如畏虎,雖然知道女兒文雅不時在教內闖禍,自己的愛徒“文房四寶”也經常被文雅折磨呼喝,但礙於愛妻疼惜女兒,只好睜只眼,閉只眼,任由小妮子胡作非為,從績橫行猜道下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此受委屈的父親,卻教人為他惋惜,徒嘆奈何!
  天真燜漫的文雅,沒有理會殿中各人的心情變化,自顧自地抱著兩頭小羊,逕自走到苦來由身前,害羞不已,臉紅地道:“真是對不起,我已盡量抱著小寶、大寶,不讓它倆走出打擾妳,但是它們竟趁我失神望著妳颯颯英姿之際,逃離我的掌握,打擾妳戰意,我真是對不起妳,請妳原諒我,好嗎?”
  小惡魔文雅竟然對苦來由說“對不起”?
  從來沒有說過“對不起”三個字的文雅,竟然壹而再的向苦來由說“對不起”?
  簡直是天方夜譚,嚇得“文房四寶”的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去,這個就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文雅嗎?
  文雅很自然的把大寶、小寶,順勢向硯背與墨心懷中壹塞,粗聲粗氣道:“妳兩人要好好的看牢小寶、大寶,不要再讓它倆逃走,還要替我把它們的白毛全剃去,再餓上壹日壹夜,以作今日之懲罰。妳倆聽清楚沒有,若給我知道妳倆辦事不力,嘿……嘿……”
  文雅煞有介事地乾笑了兩聲,嚇得硯背與墨心手下壹緊,抱著小羊不放,不敢有任何閃失,否則自己的命運定然苦不堪言,不知道這回會是睡針床,還是吞下整只飯碗!
  交代完畢,文雅又再喜孜孜的蹦蹦跳回到苦來由身邊,壹臉迷醉的望著他不放,甜絲絲地道:“大英雄,我可否稱妳為苦哥哥?苦哥哥,妳武藝高強,超凡入聖,比我爹爹還要厲害千倍,妳簡直是我的偶像,請妳讓我留在妳身邊,為奴為婢,我也甘心情願。”
  少女情懷總是詩。
  壹直以來,文雅都認為“神長大老”已是天下無敵,是小女孩心中的大英雄。
  今天閑來無事,本想抱著大寶、小寶,四周參觀,欣賞“感恩節”的盛況,怎料發生了神皇被殺的大事,多事好奇的小妮子,怎會錯過如此機會,壹於看看親爹如何大發神威,擊敗敵人。
  原來壹山還有壹山高,天外有天,自幼心中偶像大英雄的親爹,竟不敵“道醫”苦來由,少女心中的人英雄,便輕易的被苦來由取代了文房四的地位。
  “文房四寶”眼見文雅如此迷醉於苦來由,竟壹反常熊地溫柔起來,心知不妙,紙尾、筆頭便硬著頭皮,走上前勸阻刁蠻小姐,道:“大小姐,請妳不要再胡鬧了,苦來由是我‘神教’大敵,殺害神皇,妳千萬不要走近他!”
  文雅向苦來由報以深情壹笑,便回過頭來,惡形惡相,怒道:“妳倆是吃了豹子瞻嗎?
  竟敢幹涉本小姐之事,我文雅鄭重宣布,苦哥哥是我最傾慕的大英雄,我歡喜跟隨他左右,妳倆又奈何!再敢多言,小心妳倆的狗頭。”
  文雅兇巴巴的對著紙尾瞪大鳳目,雙手左右開弓的在他臉上,“劈劈啪啪”的打個不停。
  當紙尾被打得兩眼冒星,雙頰紅腫起來,文雅才化嗔為喜,格格的笑個不停,放過可憐萬分的紙尾。
  而另壹作俑者筆頭只懂站得遠遠,雙手撫著自己未變形的臉龐,慶幸自己不是那名受害者。
  唉!偶然出賣壹下朋友,也是沒奈何的,紙尾妳節哀順變,別怪我無情啊!
  文雅情笑兮兮的依偎在苦來由身旁,嚇得他像見鬼般急忙推開她的嬌軀,心想:“幸而愛妻早隨莫問等人離開,不然我那醋壇子定會斬開我六、七十塊,害得我兒的親爹早登極樂,不能看著他出世。”
  文雅不依,仍似八爪魚般纏著苦來由的左臂,酥胸有意無意間,輕觸他那結實的胸膛,嬌嗲嗔笑道:“苦哥哥,我爹很怕我娘親的,而娘親最疼我。不如我帶妳離開,爹壹定不會反對,讓我帶妳四處遊覽觀光,妳壹定樂而忘返,快活逍遙。”
  苦來由壹手捉著她那嬌弱無力的肩膊,狂笑道:“文房四,暫且借妳寶貝女兒壹用,待我離開此地後,便會放她回來。”
  文雅面有赧色,艷生紅霞,心頭怦跳紛亂,羞怯地道:“苦哥哥,妳壞死了,竟坦然向我爹爹承諾,帶我遠走高飛,趁天未黑,我倆還是早點起程。”
  沒有向文房四道別,便拖拉著苦來由離去,只剩下“文房四寶”呆若木雞般不懂反應,而文房四更滿有喻意的笑看著他們走遠。
  天啊!怎會有如此的父親,任由女兒跟隨壹名陌生男子離開,而不反對阻攔?
  如此怪胎父親,才會生下如斯怪胎,苦來由心裏暗嘆道:“為何如此倒楣,壹天內碰到兩名怪胎,不知這女娃兒真是離經叛道到如此地步,還是別有用心,全是文房四那老二不的詭計布局?哼!姑且挾持妳離開‘神樓’,本道爺神功蓋世,哪怕妳陷害暗算。”
  “彩雲嶼”上巨木參天,林蔭處處,小道縱橫交錯,婉蜓曲折,若不是有神子天鷹的帶領,他們決計不能進入“神樓”,迷失在林海之間。
  如今只剩苦來由壹人,若要離開只好依靠身邊這捉摸不定的鬼靈精,他厲言道:“妳好乖乖地道出離開‘神樓’的途徑,不然妳要受苦了。”
  文雅羞答答地道:“妳會不會脫去我所有衣衫,鞭打我的嬌軀?我………我從不曾在人前裸露身子,妳是第壹個呢!”
  苦來由氣道:“妳別再胡言亂語,我哪曾說過要脫妳衣衫。妳有何奸計,為何要助我離開?快說!”
  不問情理,苦來由捉了十數只螞蟻,放在文雅的臉上,讓她癢極求饒。怎料文雅完全沒有驚怕之意,反覺好玩過癮,咭咭大笑起來。
  從小在山林野嶺遊蕩慣的文雅,又怎會害怕那些蛇蟲鼠蟻,在偌大的林海中,席地而睡不下千次,想以這方法唬嚇小妮子,苦來由註定失敗,氣得吐血而死。
  苦來由無奈苦笑,愛虐玩人的“道醫”,今天碰上了對手。
  文雅期盼道:“苦哥哥,不如我倆雙宿雙棲,在此幽雅之地,住上三、五、七年,便快活似仙神了。”
  苦來由氣極道:“我已有妻子了,她美艷如花,我不會辜負她的。”
  文雅輕輕的捶打苦來由雙肩,讓他舒適的坐在茵綠的草地上,笑道:“沒問題,我年紀小,理應作小,甘為小妾,服侍夫君與大娘,正所謂‘妻不如妾’,夫君壹定最寵愛我的。”
  苦來由享受文雅的服侍,向來只有他服侍得愛妻貼貼服服,哪曾受過如此美人恩,可惜苦來由只鍾情寒煙翠壹人,哪敢再接受別人的情意,無奈道:“小姑娘,算我求求妳,如何才肯帶我離開此地?”
  文雅害羞道:“除非……除非妳吻我的小腳。”
  若是十年前,貪色的苦來由定然飛撲過來,豈止會吻小腳簡單,壹定吻遍美女的全身每壹寸肌膚。自從認識了寒煙翠後,他便收斂起所有貪色貧相,專情愛妻壹人,其他女子視如蛇奴。
  此時,苦來由為求文雅帶他離開,讓他能與妻子再會合,只好委屈求全,順著文雅的意思,捧起她的小腳輕吻壹下。
  陣陣處子幽香,薰得苦來由頭昏腦脹,下身那小蟲蟲竟有蠢蠢欲動之意,嚇得苦來由立即收斂心神,不再心猿意馬,拖著文雅離開林海。
  文雅心兒噗噗的亂跳,臉上泛起朵朵紅暈,依偎著苦來由的身軀,從壹棵大樹跳向另壹棵大樹,終於來到了壹道激流的旁邊。
  苦來由問道:“我已依妳的指示離開林海,然後該如何前進?”
  文雅不自覺迷醉在苦來由的懷裏,呼吸著他獨有的男性體味,恍如置身仙境雲海內浮沈,若不是苦來由壹再追問,她也不願從幻夢中轉醒過來。
  “妳先砍下壹粿大樹,然後站在大樹上,頂流而下。”
  苦來由不發壹言,點點的壹掌轟斷身旁大樹,以神腿飛踢將墜下的大樹,射向激流,再抱起文雅飛旋疾射,瀟灑的站在順流而下的大樹上。
  順流而下,終於再次回到陸地,苦來由忙道:“還有多久,才能離開‘彩雲嶼’?”
  文雅好奇道:“誰說我們要離開?我們不是還在原地。剛才穿梭大樹間,又玩激流,實在太過癮了,我渴望已久,將來我的男人壹定要能為我完成此心願。”
  苦來由頓時被氣得暈了過去。
  五大高手之壹的“道醫”苦來由竟被壹黃毛丫頭氣昏暈倒,那對手必定恐怖之極。
  夜幕低垂,蟲鳥爭鳴,天上的明月也為草地上的壹對男女,掩臉偷笑,不再窺視他倆打情罵俏。
  圍著壹堆籌火,文雅忙著燒烤手上的四尾鮮魚,待嗅到陣陣香味,才滿意的把燒烤好的魚兒擱在壹旁。
  依偎在苦來由身旁取暖,道:“苦哥哥,妳為我唱壹首情歌好嗎?”
  苦來由因為暈倒之事,仍很氣惱文雅,完全不再理睬她。
  文雅沒有不悅,仍自說自話道:“我很興奮啊!完全不想睡。苦哥哥,妳不會趁我睡著,非禮我吧?”
  苦來由笑道:“會,我會壹掌打死妳這小鬼。”
  文雅笑道:“不會的,我知苦哥哥壹定舍不得殺我的。我先到四周拾來更多樹枝,妳便在此休息壹會好了。”
  看著文雅蹦蹦跳跳的離去,苦來由無意識的取來魚兒,壹邊吃,壹邊想道:“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小妮子對我千依百順,服侍細心,癡情專壹,奈何我心中只有寒煙翠壹人,再難容納另壹女子,只望我的冷漠能冷卻她的熱情,以免誤她壹生。”
  “妳死定了,竟敢偷吃!”
  苦來由心頭壹凜,嚇得手上魚兒也掉在地上,以為愛妻寒煙翠突然殺至,幾乎魂不附體。
  幸好只是虛驚壹場,眼前只是小妮子文雅,苦來由才安下了心。
  文雅幽幽道:“苦哥哥,妳真的要走嗎?前面那間小屋,便是妳與神子相約會合之地,我很舍不得妳,妳可否不要離開我,求求妳!”
  苦來由頭也不回,只拋下冷冷的壹句:“妳走吧!”
  苦來由走了不及壹丈之距,忽傳來文雅驚呼之聲,便不理不切,以輕功飛返文雅身旁。
  原來神子在十丈之內,派出手下暗中監視,以防敵人進襲,所以當文雅帶著苦來由到此,神子已掌握壹切,早就布局,打算殺掉文雅,讓“神長大老”文房四受到頓失愛女之痛,以此打擊敵人。
  苦來由抱著左胸被刺重傷的文雅,俏臉已全無血色,鮮血涔涔而下,抱著苦來由痛哭道:“我好怕,我會不會死,我舍不得離開妳!”
  苦來由撕開她的外裳,解下她肚兜的帶子,露出雪白的肌膚,點穴止血,如此小傷,絕難不倒“道醫”的。
  苦來由笑道:“我是‘道醫’,決不會議妳獨見閻王,浪費妳的貌美如花、誘人身段。”
  正當他沈醉於二人世界中,不再否認對文雅的感情時,突然傳來壹女子喝道:“妳死定了,竟敢偷吃!”
  只見寒煙翠怒發沖冠,雙手叉腰,已是醋壇子被打碎了。
  苦來由苦笑道:“好娘子,我如果告訴妳,我和此衣衫不整的女子,沒有做出對不起妳的事,妳會信嗎?我當然知道妳是不相信的。”
  苦來由無奈的自己扭著雙耳,跪在寒煙翠跟前,任由她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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