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局求生路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天夭被逼至荒蕪的山崖上,無路可逃。只有等待死亡的來臨。天夭怎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對岸的“五國”戰兵還未離去,其中的“三非老臣”,仍在說著那些討厭的“風涼話”。
“‘五國’必會進占中土,雄霸天下。”
“對呀!到時天汗大王必會分封我們,壹人之下,萬人之上,還需要妳的存在嗎?”
“是呀,妳還是靜靜的等待死亡吧!”
討厭的說話,天夭聽在耳裏,心中更是憤怒。只因落得如此下場便全拜三人所賜。
媽的,要是給我天夭返回的話。我必給妳們壹個幹刀萬剮,要妳們死得不能再死,給我等著瞧吧!
媽的。媽的。我要殺呀!殺!殺!殺!
已憤怒得不能再自制,天夭好想發作,可惜卻始終逃不過這個荒蕪的山崖。
對岸的“五國”戰兵瘋狂在笑,笑得淋漓盡致,笑聲中帶著諷刺。恥笑天夭被困“天牢”四十載,才越押出來不久,如今又再被困,可笑。實在太可笑、哈……
天夭的憤怒,原來只是其表面的假象,在他的內心壹直好自信、他必然可以逃出困局。
只因他的命格正是與小白“殺相相連”。
“胸前凸骨,名日怒骨。天定兇吉,相生相克。”
“命本相生,運轉乾坤。”
“相連怒骨,衰旺不壹。”
天夭相信,目下小白正於逃亡之中,可算大衰大落之期,“殺相相連、福運倒至,壹人愈是低落,另壹人便愈興旺。”
小白低落。天夭也就必然大興大旺。逢兇化吉。化險為夷。任何困局也必然可以安然度過。
“殺相”雖然給著天夭必可逃過困厄之信心,惟是在茫茫山崖中果真沒半點出路,如何也想不出法子來,怎能逃脫?
既是想不出來,天夭也就索性不去想好了!
飛鳥也難覓的情況下,天夭就連踏鳥離去的最後退路也沒有。拼命去想,也不可能想出法子來!
天夭往壹棵樹上摘下了果子、管他媽的,壹口便咬下,要保住生命,便必須要充饑。
可是夭夭全沒想到,果子中竟然有毒。
“五國”既布局要把天夭逼進此絕路。又怎會不預先將此處的果子全然下毒,讓夭夭保住性命!
吃下肚內的果子毒素已發揮效力,天夭的肚子猶如被萬千黃蜂強整壹般劇痛起來。
吃是死。不吃也是死,“五國”的狗賊果然陰險。但就憑這些毒素、難道可以殺死我天夭嗎?
要殺,單憑毒素當然不能殺掉武功堪稱天下第壹的天夭。毒素的效力只能令天夭渾身發揮不出半點氣力。任他輕功再好,也絕不可能從此處躍至對岸逃生!
任何途徑也想過,看來天夭千真萬確墮進了萬劫不復之地。
壹生英明,花了四十年時間部署,欲越獄出來壹統天下、雄霸整個江湖。但如今,壹切壹切也化成空。
天夭異常痛恨,痛恨“五國”、痛恨天汗大王。同時更痛恨自己壹直最信任的“三非老臣”。
“五國”戰兵全然退去,只留下五名小卒。目的就是監視著天夭。以防萬壹。
被毒素侵體,天夭運不起半點氣力,只好盤膝打坐。封鎖體內壹百零八大穴,以免傷勢加劇。
留下的五名小兵卒全都是武功最低微。要是天夭真能縱身躍過來。五人也就只會必死無異。
五人之中,其中壹人名叫矢石,性子剛烈,行事勇猛,卻只是個有勇無謀的少年。
帶同二人前往巡查四周情況。只留下二人監視著對岸的天夭。
留下的二人,竟在打瞌睡。
“呀!”的壹聲隆然巨響,把沈睡中的二人驚醒。只因他們認得發出呼叫的人,正是同僚矢石。
驚呆間,二人感到怪異。敵人怎可能那麽快便殺到來!?
忽地壹條人影如箭矢壹般射出,是矢石,敵人果然來了。還把矢石轟個應聲飛退。
矢石從半空中摔落在兩名戰兵跟前,大叫道:“來了。敵人來了,是天夭的徒弟魔三藏呀!大家小心!”
魔三藏竟那麽快便知悉壹切,前來營救天夭!
在彼岸的天夭,心中也覺怪異,怎麽在全沒知會的情況下,魔三藏竟懂得主動前來!天夭沒有算錯,他果然是個很出色的家夥?
當武將或戰兵的,首先便是要克服懼怕之心,只因在戰場之上,懼怕必會召至死神來。如今剩下的二名戰兵,心生懼怕。死亡的感覺籠罩著腦子。未戰先敗。
驚呆就是驚呆。但求生的意誌叫他們提起兵刃迎敵。此時壹道銀光閃現、二人咽喉上已同時添了壹道血痕。
眼前的情景兀自扭曲變形。正面的景物驀地倒轉過來,原來連系脖子的頭顱已與身軀分家……
死亡已至,生命再不可能延續。就在意識結束的最後壹刻、閃入眼前的人影叫他們咋舌,死得不能嗅目。
只因殺死他們的,並不是甚麽魔三藏。而是與他們壹起監視天夭的同僚——矢石。
跟隨矢石巡查四周的另兩名戰兵。早已成了刀下亡魂,如今再殺兩名同僚,矢石到底在幹甚麽?
他為何要這樣做?他到底有何目的?
原來魔三藏根本沒有到來,壹切壹切也只是此子的布局、究竟發生了甚麽事!
難道……
對了。他正是要營救天夭。
可是天夭根本完全不認識他,更沒半點牽連,幹嗎他要如此冒險的營救壹個毫無關系的人?
天夭見狀,心感詫異。但背後的答案、卻很快出現在眼前。
在遠處對岸的矢石淡淡的道:“前輩。妳當然好奇怪為何我要這樣做,只是妳也是出身‘五國’的人、應該知道這裏的軍制……”
天夭奇怪的道:“甚麽?”
矢石又再道:“這國定下所有男的都要當兵的規條,我爹便是最出色的武將,只可惜他最終也死在戰場之上。在痛恨之余,國家竟同樣把我也充了軍來。使我娘不能承擔生計,餓死於街頭,壹切也只因‘五國’的無聊規條。是它害死我多娘的呀!”
天夭回道:“妳好痛恨‘五國’!”
矢石怒叫道:“對呀!我對它的痛恨絕不在前輩之下!”
天夭笑了,在如此困局之下,竟然給他遇上這個少年。上天果真有眼,“殺相”倒也沒騙人呀!
惟是壹個武功低微的士卒。又如何能營救天夭?要救,看來只是天方夜譚了吧!
矢石取弩箭,纏上繩索,猛地射向天夭處。
可惜兩岸距離太遠,弩箭根本沒可能射到天夭那邊的山崖去。
矢石大叫道:“前輩,以我的功力絕對救不了妳呀!”
天夭淡淡道:“那如何是好?”
矢石笑了笑,壹派自傲的樣子:“妳傳我武功吧!”
天夭愕然道:“甚麽?”
矢石道:“前刊輩、妳困在彼岸、體內又有果子之毒。也就只有等待死亡的份兒。要保住生命,絕對刻不容緩,來吧,別猶豫了!”
天夭哈哈的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個壹石二烏之法,”天夭絕對清楚自身情況,再延遲下去,後果堪虞,為了保住性命,只好教導矢石內功心法,助其提升功力,營救自己。
把雙手撐地,頭下腳上的倒轉過來,天夭將內力心法的習法在矢石面前細意演繹出來。
矢石依樣地倒立起來,念起心法,只覺體內真氣迅速遊走全身百穴,加鼓激蕩疾走,真氣呼不出來,那乾坤壹氣把矢石的身子谷得漸漸膨脹起來,但他依然凝神細聽天夭的話,絕對信任對方。
矢石只感到口幹舌燥、頭腦暈眩。體內的真氣已脹到即將爆裂,倘若真氣能迎迫體外,他便能脫困。否則駕禦不了體內猛烈無比的真氣。勢必肌膚寸裂,焚為焦炭。
天夭大聲叫其翻出觔鬥,以助消化真氣。矢石聽命接連不斷的亂翻肋鬥。胸中氣悶,竭力鼓腹,欲將體內真氣呼出。
可是身子已脹大如球,就連呼吸也愈來愈難。莫說要把體內真氣徹底溢出來。
眼見被逼得快要爆破的身子已再按捺不住之際,矢石靈光壹閃、竟把體內原已緊鎖的百穴松開,任由真氣穿梭往來。
如此壹個舉動、膨脹的身子竟得以紓緩。猶如泄氣皮球壹般慢慢的平復下來。
原來剛才矢石把百穴緊鎖,未能讓真氣貫穿全身,才形成真氣積聚,膨脹身子的情景。
真氣遊體,不可能抗拒。必須放輕身子的漸慚吸納。神功才能得成。內力才可得以提升。
片刻過後,只聞矢石壹聲仰天長嘯。猶似晴天打了個霹靂,壹…炙熱之極的氣流朝天沖去,消散空中。
又見壹個沒傷沒創的矢石站在當地、滿臉露出迷惘之色。
原來就在這頃刻之間,矢石已把天夭所傳的心法囗訣練成,內力得以提升逾倍。大功告成,水火相濟,龍虎交會。
矢石徹底感到軀體內內外外的真氣激蕩,身上數十處玄關壹壹沖破。只覺全身脈絡之中。有如壹條條水銀在到處流轉,舒適無比。
天夭見狀,心中不由得壹陣大喜,此子臨危而不亂,竟能悟出暢通百穴之法門,不錯、不錯。
身子快要爆破之際。能以機智悟出竅門,紓緩內勁、危遇錯亂時能即時調整,加以改良。
悟性之高、天夭也未曾遇上過。
矢石再度提起弩箭射出,惟是這壹次的結果仍告失敗,看來以他的內力依然未能救出對岸的天夭。
內力有所不逮、矢石只好繼續習練。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過了三日三夜,矢石現下射出的弩箭。終能抵達天夭處身之地。
事不宜遲,天夭沿著繩索。慢慢的爬回對岸。
幾乎同壹時間,矢石身後猛地響起震天價的殺聲,數百“五國”戰兵已聞風攻來。
天夭還未抵達彼岸。單憑矢石去面對數百戰兵。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