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非凡聚會

　　清晨，辛苦（？）壹夜卻毫無所獲的艾布納再次來到常去的那間餐廳吃早點，但這次他沒能遇到休，想來對方還在驗證他昨天告知的情報。
　　接下來，整個白天他都在忙碌於搜集‘閱讀者’魔藥的輔助材料，這其中的純水、線球草粉末以及菖蒲汁液都比較好找，純水不必說，只要用實驗儀器蒸餾就行了，艾布納現在還沒有完全走完畢業流程，可以借用公學的實驗室來完成。而線球草和菖蒲並非什麽難找的植物，郊區就有不少野生的可以采集。比較麻煩的還是純白精靈花，這花雖然也是沒有靈性的普通植物，卻是只生長在蘇尼亞海的部分海島上……因此，艾布納幾乎是跑遍了貝克蘭德，才在壹家草藥店裏買到壹朵，這花了他1蘇勒！
　　晚餐之後，穿好昨天買的便裝和兜帽鬥篷，艾布納再次出門，乘坐公共馬車來到了橋區的鐵門街。
　　沒走幾步，他就看見了壹個名為“勇敢者”的酒吧，看見了似乎很沈重的黑木大門和壹個環抱雙臂、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
　　“‘智慧之眼’的聚會應該就在勇敢者酒吧後門巷子內的某戶公寓裏舉行，但我並不知道具體是哪壹戶，所以還得和小說裏的‘愚者’先生壹樣，找酒吧裏的相關負責人帶路。”心裏思索的同時，艾布納腳下卻是沒停，直接走進了酒吧。
　　那個守門壯漢打量著他，卻並未阻止他推門而入，只是在聽見裏面歡呼和幹杯的聲音時，低聲罵了壹句。
　　這個時間段正是酒吧生意的高峰期，艾布納還未進入，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聞到了濃烈的麥芽酒香，聽見了喧鬧嘈雜的聲音，於氣氛而言這裏和現代的酒吧沒有什麽區別。
　　酒香夾雜著汗味而來，艾布納四下打量了壹下，辨別了方向，然後邊保護身上的財物，邊奮力擠向了吧臺位置。
　　不等酒保開口，他便學著小說裏克萊恩的口氣和經驗搶先說道：“壹杯南威爾啤酒。”這是魯恩王國自產的最好的啤酒，當然艾布納並不知道真假，因為是從小說裏看來的。
　　“5便士。”酒保熟稔地回答道。
　　艾布納取出早已準備好的5便士給了對方，換來壹個裝著金黃色酒液的大木杯，啤酒的香味濃郁誘人。
　　“在它面前，很多啤酒甚至不能稱為酒，只能算飲料。”酒保呵呵笑道。
　　艾布納接過杯子後並沒有喝，只是略微端詳了壹番，望了眼杯裏細膩潔白的泡沫，然後便問道：“卡斯帕斯·坎立寧在哪裏？”這人在小說裏就是引領主角克萊恩參加聚會的引路人。
　　酒保停下擦拭杯子的動作，擡頭審視了他幾秒鐘，指了指側方：“二號紙牌屋裏。”
　　艾布納點點頭，端上杯子走到了二號紙牌屋外。他只是輕輕壹敲，就讓房門吱呀後敞。
　　屋裏壹共有四個人，聽到門響齊齊望了過來。艾布納壹個也不認得，只得斟酌著語氣道：“紳士們，晚上好，我找卡斯帕斯·坎立寧。”
　　聽到這話，四人中壹個長著大鼻子，穿著亞麻襯衣的半百老頭蓋住紙牌後壹瘸壹拐地走了過來，他先是有些不耐煩，但等看清艾布納藏在鬥篷下的面容時，卻是驚訝地道：“艾布納？妳怎麽在這裏？！”
　　啥？這老頭認得我？我怎麽沒有印象？這劇本不對啊！艾布納心思急轉，搜索起原主的記憶來，可惜依舊沒有任何印象。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妳跟我來！”卡斯帕斯似乎對艾布納的懵逼沒有意外，帶著他來到壹間私人休息室裏，然後才繼續道：“妳應該不認得我，但我知道妳，艾布納！妳父親曾經幫過我壹個大忙，我和他是朋友。”
　　“父親的朋友？”艾布納恍然，難怪他沒相關記憶。
　　“對，可惜妳家出事的事情我知道的晚了，否則應該能幫到他，至少能讓他不簽那個充滿陷阱的高利貸合同，至少可以讓他免於自殺。哎，等我聽說這事後只能暗中幫妳擋住了那些討債的黑幫，讓他們不再追討那些不合理的利息。也是在那時，我看到了妳的照片。”卡斯帕斯簡單地解釋了幾句。
　　原來父親還找黑幫借了高利貸？也對，正常情況下就算傾家蕩產，作為壹個曾經的大商人，父親也還有東山再起的人脈資源，可是在壹無所有的情況下又背負了難以翻身的債務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再加上母親的失蹤，難怪會自殺了……艾布納聽得壹陣唏噓，同時心裏也對卡斯帕斯有了壹絲感謝，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自己穿越過來這幾天能過得這麽平靜還是對方的功勞。
　　同時，艾布納又對這事有奇怪的熟悉感，畢竟他昨天才幫休推理分析了壹波，於是對面前的老者道：“感謝您的仗義出手……能不能告訴我，父親向誰借了高利貸？”
　　“是‘雙面人’羅森！妳也不必感謝我，壹來我是在還妳父親幫忙的人情，二來我也只是讓他們免去了不合理的利息，本金和正常的利息他們已經從妳家別墅的拍賣款裏拿走了。”卡斯帕斯回答道。
　　果然是這個羅森，沒想到我和他還有這樣的‘緣分’，看來等我成為非凡者後，得多幫幫休小姐修理他。
　　卡斯帕斯見艾布納聽到羅森的名字後沈默不語，也不奇怪，又主動問道：“對了，艾布納，妳是怎麽找到我這裏的？又是來找我做什麽？”
　　艾布納聞言回過神來，想到正事，他正了正神色，道：“我是來找非凡者組織的聚會的，對，就是您知道的那種非凡者，我聽說您能帶路！”
　　“妳怎麽會知道非凡者？！又為什麽找他們？難道……？”卡斯帕斯驚疑不定地望著他道。
　　“是的，我卷入了超凡事件，只有找到他們才能解決！”艾布納看出了卡斯帕斯的意思，避重就輕地忽悠道。對於怎麽知道對方是引路人這事只字不提。
　　卡斯帕斯沈吟了壹陣，又仔細看了艾布納壹番，然後才道：“今天正好有他們的聚會，我領妳去！那裏的人相當厲害，至於妳能不能有什麽收獲，與我無關。不過，我必須提前警告妳，不能惹怒他們，否則妳很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記住了嗎，艾布納？”
　　艾布納點點頭道：“我不會那麽莽撞的！”說完，他又誠懇地問道，“引路需要報酬嗎？”
　　卡斯帕斯滿意地點頭道：“妳很懂規矩嘛！嗯，看在熟人的份上，我給妳五折，只要壹鎊好了。”
　　艾布納毫不猶豫地遞過去1鎊的紙幣，然後從卡斯帕斯手裏接過壹個能遮住上半張臉的鐵制面具。
　　“戴上它”說完，卡斯帕斯便領著艾布納，壹瘸壹拐地走向酒吧的廚房位置，從那裏進入後面的巷子，繞到了壹個黑燈瞎火的房屋前。
　　見艾布納已經戴好面具，卡斯帕斯深吸口氣，擡起右手，咚咚咚敲響了大門，8重1輕，7長1短。
　　七八秒鐘後，門上有塊小木板突然被拉開，露出了後面的棕褐色眼睛。
　　被審視了好壹陣子，艾布納終於看見大門向後敞開。壹個戴鐵面具的男子立在那裏，嘶啞著嗓音對他們道：“聚會還有壹兩分鐘就開始了，動作快壹點！”
　　他關上門，轉過身，領著艾布納穿過黑暗的客廳，進入了壹樓的起居室。那裏的茶幾上點著壹根蠟燭，昏黃微弱的光芒照得整個房間影影綽綽。
　　茶幾周圍的沙發和椅子上已經分別坐了十來個人，都是戴鐵制面具的打扮。
　　艾布納找了個沒人的椅子坐下，然後四下張望了壹番，很快就註意到了單人沙發上的壹位老者。他兩頰的法令紋很深，皮膚略顯幹癟。
　　“看他的模樣，以及周圍人對他隱隱地敬畏，這老者應該就是‘智慧之眼’艾辛格大偵探了吧？”
　　艾布納心裏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個疑似“智慧之眼”的老先生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用蒼老的聲音開口道：“時間到了，我們開始吧，不用等遲到的朋友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壹位女士搶著道：“我要賣壹件武器，它是把匕首，只要被它刺中，序列7之下的超凡者會立刻失去超凡能力，而序列7以及之上的也會受到影響，導致超凡能力效果降低。另外，它本身也足夠鋒利和堅固。”
　　“它的負面效應是什麽？”有人開口問道。
　　“每次成功用它封印敵人的超凡能力後，它都會讓使用者感覺精神內似有壹道道電流竄過，連成帶刺的鞭子，不斷地抽打靈魂，又痛又麻。不過只要提前有準備，這種疼痛是能忍耐的。”那位女士回答道。
　　“妳要用它換什麽？”明顯有人心動了，這把匕首在非凡者之間的戰鬥裏有著出奇制勝的效果。
　　“550鎊或者序列8的‘野蠻人’配方！”
　　原來是原著裏那位壹直在換‘野蠻人’配方的女士，這配方我記憶裏雖然有，但今天我本來就是來賣別的配方的，再拿出這個也太惹眼了，而且近戰武器也不怎麽適合我，畢竟我壓根不會任何格鬥技巧，如果休拿著倒是正好……
　　在艾布納胡思亂想的時候，那把匕首已經以550鎊的價格被壹位中年男士買走。
　　之後又有幾人提出交易，有的成功，有的失敗，艾布納瞅準壹個交易的間隔，緩緩吐了口氣，壓著嗓音道：
　　“我要賣魔藥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