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突襲

　　“大海盜齊林格斯被公爵保鏢擊斃於貝克蘭德！”
　　“獨自支撐數百磅重吊燈，大偵探布雷恩再成英雄。”
　　“偵探與海盜，偽裝精細不敵偵探慧眼。”
　　……
　　周四壹早，戴著紗帽的佛爾思和休行走於街邊，正準備前往最近的巴伐特銀行分行
　　——佛爾思《暴風山莊》的新壹期稿費以及休之前那次行動的獎金和報銷款項終於下發。
　　耳邊就傳來了報童們清亮的聲音。
　　啊？什麽？齊林格斯死了？他還和艾布納交手了？數百磅重的吊燈……艾布納好像不具備這樣的力量啊？
　　休和佛爾思壹臉茫然地對視。
　　等到報童由遠及近，重復了幾遍，她們才霍然醒悟過來。
　　她們倆之前搬家就是因為害怕被齊林格斯找到，這會兒驟然聽到他的死訊，難免有些驚訝。
　　“妳有什麽內幕消息嗎？”佛爾思向休問道。
　　休搖搖頭道：“我最近幾天沒去找過艾布納……也沒接到軍情九處的任務……”
　　同時，她的心裏生起壹絲明悟：那就是，難怪昨夜官方動靜那麽大，原來是為了齊林格斯的事。
　　佛爾思見好友確實沒有頭緒，於是走向報童，買了壹份今早的《塔索克報》。
　　這是魯恩王國發行量最大的三種報紙之壹。
　　“唔……齊林格斯確實死了，被尼根公爵的保鏢擊斃了……他在刺殺前化妝成了格拉米爾男爵，不過被艾布納識破了偽裝，所以公爵有了準備。”休掃了幾眼，便把報紙上內容的大意總結了出來。
　　佛爾思則拿著報紙的第二版，嘖嘖了幾聲，笑著對好友道：
　　“這壹整版都是描述的艾布納如何接住吊燈，如何重新點亮光芒，鼓舞人心，這才沒讓舞會會場出了大亂子……
　　“經過這次事件，他的名聲更大了！不行，我們現在就去金斯特街，得讓他請客才是。”
　　“現在過去，妳是想給小報記者提供素材，增加艾布納的花邊新聞數量嗎？”休吐槽了壹句，又繼續道，“妳與其想著讓艾布納請客，不如期待壹下奧黛麗小姐會因此支付我們多少報酬……對她來說，幾百鎊並不算多，但我們其實並沒有真正完成委托……”
　　無論是“正義”小姐還是“倒吊人”先生的委托，我都沒能參與進去……
　　“不現在過去，那難道學妳半夜爬墻從臥室窗戶直接翻進去嗎？”佛爾思小聲嘀咕了壹句，然後才自我寬慰道：
　　“齊林格斯之所以急於行動，落入埋伏，肯定也有妳和我的貢獻……更何況，識破他偽裝的艾布納還是我們的朋友！以奧黛麗小姐的慷慨，就算不支付所有的報酬，也至少會給壹半。”
　　“希望是這樣……”休回過神，深吸了口氣，心中感慨著：這就是塔羅會啊！竟然可以讓壹位強大的“海盜將軍”死得那麽不明不白……真是可怕！
　　不知道等艾布納告訴我真相，或者我自己查出來我父親的死因以後，是不是也能通過那裏發出委托，然後在“愚者”先生的見證下解決問題……
　　另壹邊的佛爾思則在酸了幾句那位可能領到萬鎊賞金的保鏢後，提醒道，“休，我們短時間內不要去找奧黛麗小姐，等她主動聯絡我們，齊林格斯的死亡藏著太多我們不知道的細節，貿然找奧黛麗小姐很可能會讓我們陷入危險之中。”
　　當然，真有什麽急事我可以通過“愚者”先生轉告……不過那樣壹來就暴露了身份。
　　心裏這麽想著，休點點頭認可了佛爾思的話，本想再說些什麽，可這個時候她眼角的余光卻忽然瞥見路邊商店玻璃上浮現出壹道身影，壹道穿復雜黑色宮廷長裙，戴同色小巧軟帽的身影。
　　那身影壹閃而逝，但休作為“審訊者”，但凡見過的人，就能牢牢記住對方的樣子，甚至可以獲得超凡層面上的額外感應。
　　所以，她瞬間便認出了那是昨夜保護了她壹陣，直到簡傳來行動取消的消息後才默默離開的莎倫小姐。
　　莎倫小姐故意暴露在我的視線裏……這是有事？
　　休心中壹動，想了想，對佛爾思道：“我看到軍情九處留下的暗號了……妳先回去吧，我要去見那個‘黃金面具’。”
　　自從休成為軍情九處的密探後，類似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許多次，佛爾思也沒多想，叮囑了壹句後便拿著取出的稿費向租住的房子走去。
　　可走到壹半，佛爾思卻越想越不對，因為休軍情九處的那位上司哪怕留暗號見面，也很少選在早上，壹般都是天黑後……除非事情很緊急！
　　可是休剛才說話時的表情看上去並不緊張，反而有壹種故作平靜的意思……
　　莫非……她又在瞞著我做什麽危險的事？
　　壹念至此，佛爾思趕忙返回了剛才分別的地方，卻並沒有發現休的身影。
　　她在附近找了壹陣，依舊壹無所獲。
　　休不見得真的在做什麽危險的事，可能只是我在胡思亂想而已……嗯，也許我該去問壹問艾布納……
　　佛爾思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接著她辨別了下方向，向金斯特街走去。
　　壹如上周的那個雨夜。
　　……
　　另壹邊，休跟著不斷在街道兩邊玻璃中閃現的身影，來到了壹間看起來裝飾簡單，實則非常有格調的餐廳裏。
　　由於這個時間的餐廳裏並沒有多少人，她壹眼便看到了坐在裏面位置上的簡。
　　而此時，簡的身邊還坐著壹位身穿黑色長袍，佩戴“眼鏡”的女士。只是有長袍的兜帽遮掩，休不能看清對方的面容。
　　昨天的行動雖然被迫取消，但主要人員之間還是彼此見過壹面的，休不知道這位女士是誰，卻也能確定她必然是簡找來的強大幫手。
　　“是又有了新的變化了嗎？”休坐到簡的對面，簡單打過招呼，便直接問道。
　　“是的，壹位大人物決定給予我們壹些幫助，這讓我們確認了那位男爵的位置，並打算立刻進行突襲……但還是需要妳將他引入預定的位置。”簡也沒多寒暄，直接和休以及旁邊鏡子中拖腮靜聽的莎倫小姐述說起修改後的計劃。
　　“立刻突襲？白天？”休聞言嚇了壹跳，但很快反應過來，冷靜地問道：“那位大人物提供了隱秘的空間作為戰場？所以才需要我將他引過去？”
　　“沒錯。”簡贊賞地看了休壹眼，心想難怪艾布納看重對方，這位休小姐的心智果然極佳。
　　休略壹思索，覺得自己的危險不是很大，畢竟有莎倫小姐隨時可以帶自己離開……
　　但她還是看著簡認真地道：“我需要重新‘公證’契約。”
　　“沒問題，這是應該的。”簡痛快地取出了壹份散發著“太陽”領域光澤的羊皮紙。
　　……
　　簽過協議後，幾人不再耽擱，乘坐馬車前往了北區的壹座圖書館附近。
　　而路上，休悄悄在袖口裏，用古赫密斯語寫下了“愚者”先生的尊名，並低聲默默禱告起來。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保險”方式……既然“康瓦”男爵壹直在追尋“愚者”先生的氣息，那位近似神靈的神秘存在也許會對此感些興趣。
　　……
　　廷根市，剛剛看完《廷根晨報》，得知了齊林格斯死訊的克萊恩自我吐槽了壹句：
　　作為這件事情的幕後BOSS，我竟然是看報紙才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