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儀式

　　對於“D女士”的不滿和戒備，艾布納也非常理解，畢竟任誰被無緣無故擄走研究，然後關進這個只有半個城市大小的“世界”幾個月時間，心情都不會太好。
　　所以他很是“和氣”地道：“我想請妳幫忙完成壹個儀式，之後還妳自由。”
　　“我有的選擇嗎？”洛菲婭“呵”了壹聲反問道。
　　“沒有……如果妳拒絕，我會直接‘支配’妳……妳之前應該感受過那個滋味。”說到這裏，艾布納想起了什麽，又微笑補充道，“妳也可以試著向‘真實造物主’求助，但我得提醒妳壹句，在這件事上，我和那位是有著默契的。”
　　“D女士”洛菲婭聞言壹下沈默，好壹陣後才再次開口道：“妳想要我幫我什麽忙，我大概能猜到，也願意再進行壹次那個儀式……但我有壹個條件……不，是壹個請求……如果妳能答應，也就沒必要費心力‘支配’我了。
　　“我猜因為我身上的‘特質’，支配我其實並不容易吧？”
　　如果“容易”的話，對方哪會很快就解除。
　　對洛菲婭的話，艾布納不置可否，只笑著問道：“什麽請求，說說看。”
　　“很簡單，我想在儀式後擺脫‘真實造物主’的‘註視’，脫離極光會的掌控。”“D女士”洛菲婭說這話時語氣裏透露出些許“憤恨”。
　　我記得“深海中將”哈爾·康斯坦丁當初介紹這位女士時就說過她對“真實造物主”的信仰並不虔誠……現在看來，她這些年在極光會裏過得恐怕並不好啊。
　　也對，因為她自身的特殊，對“真實造物主”的囈語應該有很高的抵抗能力，所以還沒“瘋”掉……而壹個“正常人”在壹群瘋子中間，過得能好就有鬼了。
　　至於幫她屏蔽掉“真實造物主”的rap，這其實是小事，無論是念誦自己還是“愚者”的尊名都能解決，到時候就看她敢不敢了。
　　思緒轉動間，艾布納微微頷首道：“這沒有問題……需要訂立壹個契約嗎？”
　　“沒有必要。”“D女士”洛菲婭調整好情緒後搖搖頭道。
　　對於壹個能和“真實造物主”談條件的存在，除非去找“永恒烈陽”公證，否則她不認為有什麽“契約”能有效力。
　　但“永恒烈陽”會為自己這個“極光會”邪神信徒“公證”嗎？顯然更可能來壹道凈化之光。
　　……
　　魯恩王國，貝克蘭德，艾倫醫生家。
　　艾布納帶著壹位女士悄然穿過兩名侍女守著的房門，進入房間並來到了嬰兒小床旁，將目光投向了裏面。
　　其中躺著壹個裹著銀色絲綢的小孩，皮膚很白，手上肉多，竟有壹截壹截之感。
　　這嬰兒壹點也不怕“陌生人”，吸著手指，瞪著眼睛，就那樣與艾布納對視。
　　見此，艾布納露出了笑容道，“妳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來。”
　　“請人辦事不應該奉上禮物嗎？”那嬰兒拔出手指，用不符合目前年齡的清亮嗓音道。
　　“我上次不是給妳們家三張我領地的免費遊覽票？我記得憑票可以在影城裏隨意享用美食，妳當時可是把美食街的七八種冰淇淋全都嘗試了壹遍。”艾布納笑瞇瞇地說道。
　　“那是報酬！妳給我還有托爾茲納的父母免費票，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們就近保護那位的哥哥和妹妹？”威爾攤開肉乎乎的手掌道。
　　“那麽壹條‘靈之蟲’，怎麽樣？”艾布納想了想後說道。
　　“是那位‘愚者’先生身上的嗎？”威爾吸了下手指後問道。
　　妳還挺挑……不過克萊恩的“靈之蟲”我雖然有，但哪會隨便送人？
　　腹誹了幾句，艾布納搖搖頭道：“是我的。”
　　也就是阿爾文身上“變異”的“靈之蟲”。
　　威爾聞言撇了下嘴，但還是伸出肉乎乎的小手道：“好吧，只能將就壹下了。”
　　語氣裏滿是嫌棄。
　　看到祂的態度，艾布納嘴角抽了下，但還是攤開了左手，取出壹條閃耀著立體神秘符號的透明蠕蟲遞給了對方。
　　收起“報酬”後，威爾這才將目光投向跟著艾布納壹起進來的女士。
　　她正是在“幽靈帝國”中就被“催眠”，最近幾個月壹直生活在“阿爾文行宮”的菲琳娜太太。
　　這位女士同時也是“生命學派”的成員，其身上的“源質”汙染曾經被威爾施展手段“封印”，並不利於即將到來的儀式，所以艾布納才會帶她過來。
　　隨著威爾的註視，壹個又壹個水銀色的復雜符號相繼從菲琳娜身上各處跳出，瞬間就連成了壹條巨大虛幻的無鱗之蛇。
　　這銀白的巨蛇表面，密密麻麻的花紋和符號構成了壹個又壹個彼此相連的轉輪，每個轉輪的周圍又有不同的標識。
　　下壹刻，那條巨蛇便再次化成壹個個水銀色符號，盡數奔赴到威爾肉乎乎的手心裏。
　　“好了！”威爾揮動了壹下短小的手臂，用小孩稚嫩的嗓音道。
　　艾布納再次“催眠”了因“水銀之蛇”力量震蕩，而有了“蘇醒”趨勢的菲琳娜後，行了壹禮道：“多謝。”
　　接著，他就要帶人離開。
　　可小嬰兒這時卻轉回腦袋，猶豫了壹下道：“妳要小心‘幸運’，祂的很多布置沒有那麽簡單。”
　　小心“幸運”……是指“幸運之神”吧？威爾這麽提醒，是說明我最近可能遇到祂的布置？
　　為什麽威爾能“看”到，而作為“洞悉者”，且持有“命運之輪”的我看不到？
　　是祂專門對後續的自己用了蒙蔽手段？
　　對了……“命運之輪”唯壹性本就是“幸運之神”留下的東西，難保其中沒有什麽手腳。
　　另外，威爾會提醒我，說明和祂有關系的“劉博”很大概率並不是“幸運之神”……
　　而祂之前說過，祂當過“我”的學生，也收“我”做過學生。
　　再加上“生命學派”擁有部分“藥師”途徑魔藥配方……威爾很可能當過萊茵的學生吧？
　　思緒轉動間，艾布納見威爾沒有再開口的意思，這才再次行了壹禮，告辭離開。
　　……
　　滿月之夜，位於弗薩克安塔爾斯山脈的“觀察者古堡”。
　　通過“真實與虛幻之門”，艾布納帶領著五位十壹年前的幸存者，再次進入了古堡的頂層儀式間內。
　　這裏景物依舊，龐大的祭壇，厚重的棺木，血水匯成的河流，“五芒星”方位的祭臺……壹切都與上次離開時壹模壹樣。
　　唯壹的不同便是那位被羅塞爾安置於此的原“末日魔女”，阿格萊亞·康斯坦丁的靈魂沒有再進行隱藏，而是直接現身迎了上來。
　　這位耳朵略尖，似是有著精靈血脈的高位魔女掃了眼艾布納身後容貌各異，但無壹例外都非常漂亮的五位上次儀式的幸存者，笑著道：
　　“這次儀式的條件都湊齊了？”
　　艾布納點點頭道：“五位幸存者，神之匣，滿月之夜，觀察者古堡……或者說，觀察者古堡裏那具‘墮落之源’的軀體……
　　“所有的條件都已齊備，可以復現那個儀式了。
　　“或者說，是繼續十壹年前那場並沒有完全成功的儀式。”
　　簡單和阿格萊亞聊了幾句後，艾布納便指揮那五位女士站到了對應的“祭臺”上，而他自己則來到了安置著“魅魔之父，欲望之主，墮落之源”這位存在的“棺木”前，將手中的“神之匣”放到了祭壇的主位上。
　　剎那間，古堡內那些“河流”中的血液高漲，與天幕上的“紅月”相互映照，顯得極為恐怖、陰森。
　　“當初復活鄧恩時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為什麽我舉行的儀式都是這種畫風啊？！”艾布納吐槽了壹句後，表情逐漸變得嚴肅，然後開始念誦從瑪利亞、碧安卡等五人身上“解密”出來的咒文：
　　“我……以‘神之匣’的名義，在此呼喚……
　　“我呼喚失序者、秩序陰影；
　　“我呼喚知識之妖、瘋狂奧秘；
　　“我呼喚毀滅天災、根源之禍；
　　“我呼喚永恒之暗、萬物奇點、時空歸壹者；
　　“我呼喚惡魔之父、異類之主、詛咒之源；
　　“我呼喚光之鑰、無盡的混亂、命運化身；
　　“我呼喚根源之神、萬物之母、汙穢的母巢；
　　“我以‘神之匣’的力量呼喚妳們，請求妳們的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