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儀式的條件

　　迷霧海，拉爾斯港壹家旅館的豪華客房內，艾布納在薩裏家的別墅用過晚餐後，就直接“傳送”到了這裏。
　　這家旅館並不是新近開業，反而很有些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羅塞爾大帝第壹次出海時候設立的臨時定居點，幾經擴建，才有了如今的規模。
　　“這旅館，甚至整個拉爾斯港其實都是卡倫的產業……而正是依靠血族對這座島嶼的影響，格溫小姐才能夠順利將其占據，作為據點……
　　“當然，也同樣離不開我對因蒂斯各大勢力的影響。
　　“嗯，說起來，‘龍威女士’的名聲並沒有因為因蒂斯對其撤銷懸賞而降低，反而因此越發響亮了。
　　“她現在可是‘海盜將軍’的有利競爭者……呵呵，想想去年格溫小姐剛出海時的青澀模樣，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艾布納正思索的時候，距離他不遠處的位置，壹道人影飛快勾勒了出來，其人手按頭頂禮帽，緩緩擡起腦袋，露出了消瘦的臉龐，線條深刻的輪廓，以及沒包含任何情感的深棕色眼眸，正是克萊恩的馬甲——格爾曼·斯帕羅。
　　艾布納盯著他看了幾眼，發現莎倫小姐並沒有附在克萊恩身上，這才打招呼道：“‘無盡的傳送之書’還剩下幾次？用不用我幫忙補充？”
　　聞言，克萊恩臉色壹黑，用格爾曼的口吻生硬回答道：“暫時不用……”
　　說著，他隨意打量了壹下四周，然後取下左腕袖口內的黃水晶吊墜，做起了占蔔：
　　“這個房間內存在危險。”
　　壹連七遍後，他看到吊墜呈順時針轉動，但幅度非常小。
　　這說明確實有壹些危險，只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見此，克萊恩轉過頭看向艾布納，用眼神詢問這是怎麽回事。
　　艾布納攤了攤手，從懷裏取出了壹只布娃娃，在克萊恩眼前晃了晃道：“我想危險的來源應該是它？”
　　“這是什麽？”克萊恩皺了皺眉，卻沒直接接過，而是從身上取出壹只卷軸，將秘偶恩尤尼從其中放了出來。
　　然後他才讓這位“贏家”從艾布納手裏拿過布娃娃，仔細做起檢查，但什麽異常之處都沒有發現。
　　以他的經驗，這樣的情況可分為兩類：壹是這布娃娃本身遭遇了隱蔽的汙染，在條件滿足時才會造成危害，二是有某位隱秘存在，特殊標記了這件事物，危險來自於外。
　　“如果是後者，那‘危險’肯定就不是可控的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存在幹擾了我的占蔔……
　　“而如果是前者，那‘塔’先生隨身帶著它，還拿給我的目的是什麽呢？”
　　思緒轉動間，克萊恩就要讓“贏家”恩尤尼將那布娃娃還給艾布納。
　　但艾布納卻沒有接，只笑嘻嘻地道：“我想請妳幫個忙……”
　　“什麽忙？”克萊恩頓時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我想妳也應該猜到了它身上的問題……”說著，艾布納指了指那娃娃的腦袋，繼續道：“所以，想請妳幫忙‘占蔔’壹下那汙染力量的源頭……”
　　聞言，克萊恩表情不變地反問道：“妳那個‘阿爾文’分身應該也有‘夢境占蔔’的能力吧？
　　“而且祂還可以自行去往‘愚者’先生的國度……
　　“為什麽不自己做？”
　　見問，艾布納很實誠地回答道：“因為那很危險啊！”
　　所以，我就不怕危險了嗎？克萊恩嘴角抽了抽，差點讓“小醜”的能力都破了功，但他還是深吸口氣，冷漠問道：“妳能付出什麽樣的報酬？”
　　艾布納嘴角微勾，笑著調侃道：“妳要多少羅塞爾日記，我現在就給妳編！”
　　那我可真謝謝妳了啊！等等……現在就給我編？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第壹次幹這種事了……難道說，以前給我的日記，有部分是“塔”自己編的？
　　意識到這個之前壹直忽略了的問題的克萊恩剛想出聲質問，就聽艾布納話鋒壹轉，嚴肅地說道：“我懷疑這個布娃娃背後可能涉及‘欲望母樹’力量變化的根由！”
　　在幾個小時前塔羅會後的小會上，克萊恩和艾布納提過莎倫身上可能存在的問題，所以後者知道他對此肯定十分在意。
　　果不其然，聽說這汙染可能涉及“欲望母樹”力量發生的變化，克萊恩立刻就被轉移了註意力。
　　“這樣……那等這裏的事情結束後，我就去嘗試壹下。”克萊恩先是認真地回了壹句，但隨即又瞥了眼艾布納，冷冷地道，“但報酬還是要收的。”
　　最好是能把那50萬減免壹點。
　　艾布納卻沒有如他所願，反而伸出手，笑著道：“拿來吧。”
　　“什麽？”克萊恩有些不解。
　　“‘無盡的傳送之書’啊……我幫妳補充壹下，就當是報酬了……妳也不想它真的在關鍵時候沒次數了吧？”艾布納眉眼含笑，用揶揄的語氣說道。
　　“‘洞悉者’還真是可怕！”好壹陣後，克萊恩才感嘆了壹聲，然後取出“無盡的傳送之書”交給了艾布納。
　　艾布納拿過壹看，嘖嘖說道：“居然只剩下三次了……妳的臉還真是壹如既往的黑啊！”
　　作為“非洲人”，我還真是給穿越者丟臉了！克萊恩在心裏自嘲了壹句，表面則依舊保持著格爾曼的人設，冷冷地瞟了艾布納壹眼。
　　又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當艾布納將補充好“傳送”能力的非凡書籍還給克萊恩後，壹道高挑的身影也恰好從房間內的穿衣鏡裏走出。
　　這是壹位看起來就英氣逼人的女士，她留著壹直披散到大腿位置的漆黑長發，五官既有女性特有的柔和，又有男人的深刻，正是“蒼白上將”瑪利亞。
　　不過，這位海盜將軍沒有穿戴以往不離身的因蒂斯制式鎧甲，反而換上了壹身極為貼身的黑色晚禮服，將自身的好身材完美的展示了出來。
　　就是她的表情實在僵硬，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簡單的說，她的氣質不太適合這種裝扮。
　　見到這樣的“蒼白上將”，大致“洞悉”到瑪利亞想法的艾布納表情也有些堅硬，頗為無奈地思忖道：
　　女士，我只是想研究壹下妳身上的異常，又不是要妳“獻身”，妳沒必要穿成這樣配合我……
　　接著，艾布納瞥了克萊恩壹眼，心裏吐槽道：也不知道克萊恩到底是怎麽轉達的我的請求……這誤會似乎有點大了啊！還是說，我的名聲已經臭到如此地步，讓人首先就想到那方面的事情？
　　但也不能任由誤會發展……
　　想到這裏，艾布納硬著頭皮和“蒼白上將”解釋了壹番自己“研究”的內容。
　　瑪利亞在認真聽完後，卻只點了點頭道：“我都清楚了……什麽時候開始？”
　　妳真的清楚了？艾布納狐疑地看了她幾眼，回答道：“現在！”
　　語畢，他便讓藏身暗處的“奇跡師”阿爾文，打開了通往《格羅賽爾遊記》的大門。
　　——因為“蒼白上將”是十壹年前那個實驗幸存的五人之壹，身上帶著源質層次的汙染，所以艾布納也不能準確“洞悉”到她的想法和命運。
　　更不清楚她的打算。
　　……
　　幾個小時後，“奇跡之城”利維希德的“誠實大廳”內，終於從最後壹位幸存者身上拼湊出完整秘密的艾布納忍不住讓自己的“心聲”響了起來：
　　“舉行儀式的條件是……
　　“五位幸存者；
　　“神之匣；
　　“滿月之夜；
　　“以及……
　　“觀察者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