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浮空城隕落的真相

　　艾布納和“正義”小姐的私聊結束後，眾人又開始按照慣例教導小“太陽”古赫密斯語，並從彼此處學習著神秘學領域的壹些知識。
　　時間飛快流逝，“愚者”克萊恩在眾人默契停止後，環顧壹圈道：
　　“就到這裏吧。”
　　“遵從您的意誌。”“正義”奧黛麗當即起身，虛提裙擺行禮，其余成員與她幾乎不分先後。
　　看著壹道道模糊的身影消失於眼前，就連“愚者”先生也被恭送離開後，克萊恩才看向除了自己唯壹還停留在這裏的那道人影，直接詢問道：
　　“妳知道‘占蔔家’途徑序列4的魔藥配方嗎？”
　　“知道。”艾布納先是點點頭，接著又用頗為遺憾地語氣說道，“但妳問的太晚了……我現在不能告訴妳。”
　　聞言，克萊恩皺起眉毛，他雖然有些猜測，但還是沈聲問道：“為什麽？”
　　艾布納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斟酌著說道：“妳應該還記得‘夢境迷宮塔’第壹層的事件後，女神給予的獎勵吧？”
　　克萊恩故作嚴肅地反問道：“哪個女神？”
　　那次事件裏，跟妳有關聯的女神有點多……大地女神，血族古神，黑夜女神……
　　艾布納頓時無語，直想翻個白眼，因為他確定克萊恩就是故意找茬。
　　“沒有特指的話，我壹般把黑夜女神稱為女神。”他面無表情地道。
　　“女神啊……我記得祂向戴莉女士降下神諭，讓‘愚者’先生的眷者，也就是我，想辦法進入聖賽謬爾教堂的查尼斯門後……為此，我還特意幫鄧恩準備壹個富豪的身份，方便我以後行事來著。”克萊恩若有所思地道，“這和‘詭法師’的魔藥配方有關系嗎？”
　　雖然口中這麽問，但克萊恩其實已經確定這兩者必然有著關聯，因為他向阿羅德斯詢問時，得到的結果也是那裏。
　　“這應該是女神對妳的考驗……而最大的獎勵，就是‘占蔔家’途徑半神後的魔藥配方……所以，我不便插手。”艾布納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妳個耙耳朵，就不能幫我吹吹枕邊風嗎？克萊恩小聲咕噥了壹句，轉而說道：“這麽說，道恩·唐泰斯……不，是隊長，應該很快就會將那個身份交還給我了？”
　　艾布納點了點頭道：“不出意外的話，他不久後就會再次接到神諭，去完成新的任務了。”
　　這並非純粹猜測，而是上周蹲守菲琳娜那天，艾布納碰巧看到了陪同夫人參觀博物館的鄧恩，觀察到了他們“命運”的部分走向，知道鄧恩很快就會離開貝克蘭德。
　　至於他的去向，由於信息不足，艾布納只得到了壹個“北”字作為啟示。
　　“只好如此了……”克萊恩嘆了口氣，他知道艾布納雖然歷經多次人生，看似很厲害，但也不可能違逆真神的意願……他自己也壹樣。
　　唯壹值得慶幸的是，女神應該也是來自地球的老鄉，對我就算沒有對劉博親近，也不會太過為難我……吧？
　　克萊恩越想越沒有自信，恨不得劉博能夠雄起壹把，直接把配方給自己，但這也只是想想……他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後，繼續問道：
　　“妳知道‘完整神話生物’的準確定義是什麽嗎？”
　　“對半神來說，失控的壹大特點就是，失去理智，再也無法收斂自身的神話生物形態。
　　“不過，聖者的神話生物形態並不完整，還有明顯的原本種族特點，嚴格來講，必須達到序列2，才能算真正的神話生物……
　　“當然，有部分途徑的聖者可以短時間化身成‘不完整神話生物形態’與敵人作戰……比如‘觀眾’，比如‘惡魔’，比如‘閱讀者’……”
　　艾布納耐心地回答道。
　　他之前在克萊恩這裏閱讀了許多和‘劉博’相關的羅塞爾日記，算是欠下他不小的人情，所以能回答的問題，他自然會認真作答。
　　“序列2……天使啊！”克萊恩感慨了壹聲，接著瞥了眼雜物堆裏放著的千紙鶴，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不過，他還是謹慎地詢問了壹句：“‘隱者’女士要神話生物的血液，是為了完成某種儀式？”
　　“對，‘隱者’女士目前是序列5的‘星象師’，她進階半神的儀式需要完全解析壹滴神話生物的血液，從中獲得復雜而龐大的知識。”艾布納很“書面化”的回答道。
　　妳這回答很書面啊……若非這是異世界，我壹準以為妳用了某度百科，然後照本宣科地念給我聽！暗中吐槽的同時，克萊恩微微頷首，接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神戰遺跡海域”中那座“浮空城”發生的變化。
　　他知道“浮空城”和劉博的某壹次人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這也算投桃報李，感謝對方剛剛的解答。
　　聞言，艾布納果然挺直了腰背，身體也略微前傾，重復道：“妳是說，在‘愚者’先生幫助小‘太陽’脫困後不久，‘神戰遺跡’夢境裏的浮空城就爆發出了如同‘太陽’般的光芒？”
　　克萊恩點了下頭，肯定地道：“沒錯。”
　　看來“噩夢”下午鎮中的“晨星城”和“神戰遺跡”海域夢境中“浮空城”的聯系比我想象的還要緊密得多啊！
　　這應該是‘災禍印章’的手筆……
　　不過也好，這樣壹來，想要將這壹虛壹實、壹裏壹外，兩座夢境中的“浮空城”位置對換，應該比預想中更容易……畢竟他們本就有著神秘學上的聯系。
　　沈吟了片刻，艾布納又向克萊恩詢問起更多關於“浮空城”的事情。
　　克萊恩回憶了壹陣，突然具現出壹副壁畫，壁畫上是壹片燃燒著火焰的海洋，它從中間分開，裂出了壹條道路。
　　道路中，有壹行長長的隊伍，成員們或低頭，或跪伏於地，顯得極其虔誠。
　　而在道路的盡頭處，隱隱約約出現的宮殿群上方，卻有著壹座浮空的倒立山峰！
　　隊伍的領頭者，壹位留銀色長發，五官柔和，眼睛緊閉，背後有著層層疊疊羽翼的瘦高男子正擡起手，直指向那座浮空山峰。
　　這毫無疑問是烏洛琉斯留下的擊落浮空城的壁畫。
　　“原來如此……‘機械大帝’的隕落並非意外，而是烏洛琉斯暗中下的黑手，這才讓接受機械改造的伊文思陷入‘厄運’，本來十分安全的能源核心都能無故爆炸……
　　“之後‘大帝派’半神與‘真造’派半神的混戰，乃至晨星墜落……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烏洛琉斯為什麽要對我出手呢？
　　“以我對自己的了解，既然允許浮空城上修建‘真實造物主’的教堂，肯定是和那位只有墮落人性的真神達成了某種默契。
　　“而這默契並不難猜，大概率是‘真實造物主’想利用我的特殊之處，也就是‘純白之眼’後的‘未知之地’的位格，去打開‘巨人王庭’裏的那扇門……
　　“而我之所以將‘晨星城’駐停在下午鎮上空，壹來八成是因為作為‘機械大帝’的我已經年老體衰，急需機械改造；二來，也是在等待著‘真實造物主’的信徒去尋找遺失在外界的那把‘鑰匙’。
　　“但這樣的默契為什麽會被‘命運天使’烏洛琉斯破壞了呢？
　　“嗯，‘真實造物主’想要獨自打開那扇門，作為祂的另壹半，亞當肯定是不能允許的……
　　“所以，大膽假設的話，應該是烏洛琉斯剛剛從外界接引信徒歸來，還並不知道‘機械大帝’與祂的‘主’之間的默契，所以，祂被‘亞當’借著這個認知差給‘安排’了？
　　“我之前就覺得小小壹座‘晨星城’裏有四座‘真實造物主’教堂實在是太誇張了，而且還都自封為教宗，顯然各有教義。
　　“這可能是他們‘傾聽’到了不同的內容，又沒有專業的神使引導，才各自走上極端。
　　“而‘我’，顯然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分歧，甚至還可能樂見其成……
　　“可這種情況在‘命運天使’烏洛琉斯這樣的虔誠信徒眼裏，就是妥妥的褻瀆啊！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晨星城’的隕落就是必然的了……
　　“畢竟，無論亞當，還是三神，甚至是女神、莉莉絲、戰神，乃至‘蒸汽與機械之神’都不希望看到‘真實造物主’拿到‘褻瀆石板’。
　　“我大概率也預料到了這壹點，但還是想碰碰運氣，所以才做了兩手準備。
　　“黑暗中，文明的奇跡毀於墮落……
　　“我原來覺得這個‘墮落’既是指人心的墮落，也意味著‘真實造物主’……
　　“但現在想來，它還有第三層含義……對於‘真實造物主’來說，真正‘墮落’的其實是‘亞當’吧？！”
　　至此，艾布納終於捋順了“晨星墜落”的前因後果，對於後續該如何將“晨星城”帶入現實也有了壹些新的考慮。
　　想到這裏，艾布納看向克萊恩，微笑詢問道：“妳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克萊恩想了想，隨口問道：“妳知道‘隱者’女士船上，弗蘭克·李的父母是誰嗎？”
　　聞言，艾布納呆楞幾秒，不動聲色地反問道：“為什麽關心這個？”
　　“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他身上有些特殊之處……”克萊恩沒有多想，直接將貝爾納黛的話轉述了壹遍。
　　聽完，艾布納捏著下巴仔細思索了壹番，這才蹙起眉毛回答道：
　　“弗蘭克……他應該是拉彌婭的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