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調查

　　居然是這樣……果然封印物都有很強的副作用，除非像克萊恩那樣可以用源堡恐嚇，否則輕易不能找使用漏洞啊。
　　艾布納看了看休蒼白的臉色，關心地道：“妳感覺怎麽樣？我認識壹個藥師，如果不舒服，也許可以找他去配壹副藥。”
　　休擺了擺手，道：“沒關系，很快就能恢復的。”
　　“真的沒關系？”艾布納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悄悄開啟了靈視，看了看她的以太體，發現她代表健康的顏色非常正常，只是略有些疲憊，這才放下心來。
　　“真的沒關系。”休肯定地重復了壹遍，然後就故意轉移了話題，說起之前她被軍情九處的人攔下的事，最後道：
　　“那個人應該就是斯坦頓偵探說過的我父親曾經的下屬，我能感覺出他對我是抱有善意的。”
　　“他邀請妳加入軍情九處，成為密探？妳答應了嗎？”艾布納好奇地問道。
　　“還沒有答應……我想聽聽妳的意見。嗯，佛爾思我也問了，她給我的建議同樣是來問問妳。”休看向艾布納，眼神裏帶著些許期待。
　　艾布納知道她在期待什麽，這姑娘是想從他展露的態度裏推測加入軍情九處是否對查清她父親的案子有幫助。
　　“可以加入，軍情九處密探的身份不僅能給妳提供查清真相的契機，也是提升實力的關鍵。畢竟‘仲裁人’途徑的扮演，許多時候需要官方的配合。”艾布納略壹思索，便給出了肯定地答案。
　　“好，那我今天回去就給那個‘黃金面具’答復。”休點了點頭，語氣裏也有些雀躍，她覺得自己距離為父親昭雪冤屈又進了壹步。
　　艾布納見她開心，也受了些感染，嘴角掛起壹絲微笑。接著，他也將自己想要調查的事和休提了提，讓她幫忙先搜集壹些那家“文森勞務與服務公司”的相關資料。
　　休聽到這家公司的名字，沈吟了壹下，說道：“真是巧了……我昨天剛接到東區壹個工人家庭的委托，他們家的長子就是在為那家公司工作時離奇失蹤的，至今下落不明……”
　　“這家公司究竟是什麽背景，委托人有提供具體情報嗎？”艾布納皺了皺眉，心裏將這家公司的危險程度提升了壹個等級。
　　“還不知道，這個委托是從中間人輾轉交到我手裏的。我打算壹會兒親自去委托人家裏壹趟。”休搖搖頭，解釋道。
　　“那我也跟妳壹起去，加入妳作為‘治安官’的第壹案，可以嗎？”艾布納想了想後，笑著問道。
　　“榮幸之至。”休揚了揚眉毛，幹脆地給予了回答。
　　……
　　開往貝克蘭德的蒸汽列車上，壹名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身穿藍色連衣裙的漂亮女孩端著從列車員那裏買來的三杯冰甜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隨手將多出的冰甜茶分給兩位同伴，然後將自己的褐色長發攏到腦後，才有些抱怨地說道：“誰說北方更涼快的？這鬼天氣簡直比賽維亞還要熱啊。”
　　聽了這話，她座位對面的壹位黑發紅瞳，長相英俊卻缺少陽剛的男士輕笑壹聲，道：“茱蒂，妳要知道沿海城市和內陸的氣候是不同的，而他們熱起來也是完全不壹樣的感受。”
　　“卡倫，我真羨慕妳的體質，這樣就不怕夏天的炎熱了。”名為茱蒂的女孩說完喝了壹口冰甜茶，又笑道，“不過在這樣的酷暑裏喝壹口冰飲，也是難得的美好體驗啊。”
　　這時，坐在卡倫身邊的壹位看起來三十多歲，身高超過兩米，身穿綠色長袍的魁梧男士睜開了眼睛，他掃了剛剛說話的男女壹眼，提醒了壹句：“在公共場合，說話小心壹點。而且這裏是魯恩，盡量保持警惕。”
　　茱蒂和卡倫對視了壹眼，乖乖點頭，小聲回道：“是，隊長。”
　　身材高大的隊長這才露出壹個笑容，也喝了壹口自己隊員買的冰甜茶，然後問道：“我們還有多久到貝克蘭德？”
　　“列車已經過了東塔克郡，預計晚上六點就可以抵達。”茱蒂瞥了眼列車門上張貼的時刻表，回答道。
　　“那先睡壹覺吧，養足精神，也許我們今天夜裏就能找到那位……”隊長含糊地說了壹句，但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兩名隊員都能領悟他的意思。
　　茱蒂三兩口喝完手裏的冷飲，接著就學起隊長的樣子開始閉目養神。只留下那位名叫卡倫的男士瞪著眼睛無聊地進行著警戒。畢竟對於他來說，夜晚才是精力最充沛的時候，根本無需在白天蓄養精神。
　　……
　　下午，艾布納跟在休的後面來到東區和工廠區交界處壹個名叫“機械與烈火”的酒吧裏。
　　他們來這並不是為了會見委托者，而是先找壹個叫作威廉姆斯的中間人。
　　由於還沒到大多數工廠和碼頭的下工時間，所以酒吧裏的人並不多，休壹眼就看到了她要找的人——壹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
　　艾布納也順勢看去，發現那人二十來歲上下，臉型瘦長如馬，眉毛雜亂兇惡，五官卻相對柔和。
　　休走到那人附近，用力地敲了敲對方身前的桌子，皺了皺眉頭道：
　　“威廉姆斯，妳就不能戒酒嗎？好好攢錢，娶個不錯的姑娘，每天回家都有熱水、菜肴和溫暖的問候，妳能和她分享妳見到的各種事情，她則告訴妳家裏發生的那些瑣碎小事，還有可愛的小孩親妳的臉頰，圍著妳玩耍，這樣的溫暖不好嗎？”
　　她初到貝克蘭德那會，能迅速在東區立足，多賴於威廉姆斯幫忙，所以，她壹直都希望對方能過得更好。
　　“溫暖？”威廉姆斯先是壹楞，等看清是休後卻嗤笑了壹聲，“那是建立在我帶回去的錢上的，我早就看透了，如果我每周能拿回家20蘇勒，那我肯定我的家庭是溫暖的，是妳描述的那樣，可要是不行，主啊，女人的尖叫和辱罵，孩子的哭鬧和嘶喊，會逼瘋我的！”
　　“我媽就是壹個榜樣，我家老頭每次回家都伴隨著打罵和吵鬧，既然這樣，我還不如用身上的蘇勒和便士換酒喝，在這裏沒人管我掙多少，大家喝酒聊天，氣氛非常非常的棒，要是想女人了，外面還有那些可愛的站街女郎，她們不會和妳吵鬧的。”
　　休抽了下嘴角道：“妳真是壹個無可救藥的風暴之主信徒，妳總有壹天要死在酒精和某些奇怪的疾病上。”
　　“至少我已經享受過了。”威廉姆斯毫不在意地回答，然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休身旁的艾布納，疑惑地問道，“這位怎麽稱呼？”
　　“艾布納，壹名偵探。”艾布納對他點了點頭，接著道，“我們是來請妳帶路去見見委托人的。”
　　“艾布納？哦，是那個經常和休壹起吃早餐的小子嘛，我有所耳聞。”威廉姆斯聞言恍然，接著露出壹個戲謔地微笑，道，“壹個偵探，壹個仲裁者，這職業很配嘛！”
　　“不要浪費時間了，威廉姆斯。”休說著掏出5蘇勒的紙幣遞給對方，說道，“這是給妳的介紹費，也是酒錢。”
　　“休，妳居然這麽大方了？壹般來說介紹費不都是委托者出嗎？”威廉姆斯有些驚訝，但也沒多想，從口袋裏取出紙筆，很快寫了壹個地址遞給休，道，“這是凱利家的地址，她和她丈夫的工作都是夜班，壹般晚上八點後才會上工，妳們這會兒去倒是正好。”
　　艾布納看看懷表，已經過了三點，所以也不在威廉姆斯這裏繼續耽擱，出門後快步趕往了紙條上的地址。
　　所有的公共馬車都不敢進入東區，因為害怕被搶劫。
　　當他們兩人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凱利家租住的簡陋公寓時，卻發現這裏似乎剛發生了壹場爭鬥。
　　滿地滾動的籮筐，破碎的衣物碎片，墻上的新鮮血跡，無不在昭示著這裏曾闖進壹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