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同生共死

　　左少陽有氣無力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妳？妳沒遊走？”黃芹歡喜得壹顆心都要炸了。
　　“我不能丟下妳不管。”左少陽喘著粗氣。
　　“妳……，妳是回來救我的？”
　　“廢話！”左少陽喘著粗氣道，“不回來救妳，我費那麽多勁遊回來爬上來做什麽？”
　　“那，妳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我的胸。”
　　左少陽抓住她酥胸的手下意識捏了捏，這才發現軟綿綿的很有彈性，猛然醒悟，趕緊抽回來：“對，對不起，我太累了，沒註意，以為是塊鵝卵石……”
　　“呸！妳的……，妳的才是鵝卵石！”黃芹壹翻身，抱住了他的身體，赤裸裸的光滑的像壹條鰻魚，“上來點，妳半個身子都泡在水裏呢！”
　　這時候，整個礁石只有床鋪那麽多大壹塊地方還凸出在水面上，其余都被洪水淹沒了，左少陽在黃芹的攙扶下，從水裏爬上來，仰面躺著喘著粗氣：“靠，在洪水裏遊泳，真不是鬧著玩的，遊回來這麽點距離，遊了那麽久，真是累死我了，全身力氣都用光了。——等我休息片刻，喘口氣，咱們再遊回去……”
　　黃芹抱住他，緊緊地摟著，又哭了起來。
　　左少陽奇道：“好端端的又哭什麽？”
　　“這世上，還從沒人對我這麽好過！”黃芹抱著他哭著，眼淚混著雨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得得，妳別這樣，是我叫妳到河邊來的，出了危險，我當然得救妳回去，要不然怎麽交代啊。”
　　“妳舍命救我，我該怎麽謝妳？”黃芹摟著他光光的身子，突然，把嘴貼在他耳邊說道：“要不，我替妳生個兒子吧？就現在！”
　　左少陽嚇得差點滾落水裏：“芹嫂子，這會子妳就別逗我了。”
　　黃芹咯咯笑了，笑得好開心，摟住他波的壹聲親了他臉壹下，抓過身邊他的衣服扔在他赤裸的身上：“喏，穿上衣服吧，免得我動心了，妳可沒地方跑！”
　　左少陽急忙抓起衣服，聽見她又會開壹些半真半假的玩笑了，便知道她心境已經打開，不禁心頭大喜，也笑道：“我們真要生個孩子，壹準跟妳壹樣漂亮。”
　　“我漂亮嗎？”黃芹歪著他看他。
　　“當然！”
　　“我跟小妹比，誰更漂亮？”
　　“兩種味道，小妹清純，妳成熟，小妹好象山裏的野果，妳好像濃濃的美酒。”
　　“那妳喜歡吃野果，還是喝美酒？”
　　左少陽幾乎能感覺到黃芹火辣辣的目光在自己臉上燒灼，有些招架不住，後悔真不該開這樣的玩笑，慌亂地說道：“呃……，我喜歡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不管是野果還是美酒。”
　　黃芹又笑了：“我知道妳對小妹好，能有今夜，其實我已經滿足了。再要貪得無厭，老天爺會罰我的。”
　　左少陽心頭突突亂跳，她這話聽著有些讓人想入非非。忙岔開話題：“行了，我力氣恢復壹些了，洪水還在漲，咱們不能等了，我托妳順水飄下去，下面河道是彎曲的，應該能漂到岸邊。不過妳得把衣裙都脫了，不然太沈……”
　　“不，我不想光著身子死，如果要死，就讓我體面壹點吧。”
　　“妳放心，我水性很好，壹定能把妳救上岸的！”
　　黃芹知道這話實在安慰自己，方才左少陽逆水遊回來已經累成那樣，體力看樣子不是很好，如果他單身壹人，或許便有希望漂流到下遊的岸上，但是如果加上自己，肯定遊不到岸邊的，到時候兩人都得死。所以，她已經打定主意，等壹會礁石上坐不住了，就耍個花樣，引開左少陽的註意力之後自己跳水，免得拖累了他。
　　水終於漫過了巖石，不時有順水沖下來的樹枝雜物碰到他們身上。左少陽站起身：“礁石沒辦法棲身了，咱們走吧！”
　　黃芹嘶聲道：“如果這壹次我死不了。我壹定好好活下去。不管別人怎麽看，我都要好好活下去！”
　　左少陽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得好！老天爺越要咱們活得難看，咱們就越要活得滋潤，氣死這賊老天！”
　　黃芹咯咯笑了：“嗯！真有妳的，連老天爺都敢罵？”
　　“有什麽不敢罵的，這賊老天，就想害死我們，還跟他客氣做什麽？”
　　“對！咱們壹起罵這賊老天！”黃芹也大聲沖著瓢潑如註雨夜天空嘶聲喊道。
　　“行了，咱們找機會再罵賊老天，得趕緊走了，再不走，水也會把咱們沖走的。——妳放心，我水性很好，咱們會沒事的。”
　　黃芹淒然壹笑：“左大哥，我有兩句話想跟妳說。說完了再下水，好嗎？”
　　“好，說罷，得快點，水漲得很快。”
　　“第壹句話：小妹雖然是我小姑子，但是，跟我情同姐妹，妳以後壹定要好好待她，不要委屈了她！”
　　“我知道！”左少陽緊張地盯著上遊飄下來的壹大團黑漆漆的東西，隨口說道。
　　“第二句話——”黃芹悄悄後撤了壹步，苦澀地笑道：“妳是個好人，可惜我……”
　　“小心！”左少陽突然壹把抓住她的胳膊扯了過來，隨即，壹根大木頭沖過了她剛才站立的地方！
　　“抱住木頭！快！”左少陽壹把扶住木頭，猛地壹扯黃芹，將她扯趴在木頭上，兩人緊緊抱住大木頭，順水飄了下去。
　　左少陽壹只手緊緊抱住木頭，另壹只手牢牢地攬住黃芹的小蠻腰，把她托出水面。
　　在漆黑的夜裏，大木頭載著兩人，順水漂流。
　　左少陽沒有劃水，他要節約每壹分力氣，等待時機。
　　終於，水流到了壹個弧形彎道處，水流不是很急，左少陽急聲道：“抱緊木頭！我來劃水！妳什麽都別做，緊緊抱著木頭就行了！”
　　“哎！”黃芹答應了，壹顆心砰砰亂跳，她從來沒有這麽渴望過生命。
　　左少陽壹手撐住木頭，壹手劃水，兩腳還做蛙泳蹬水動作，推動木頭往岸邊遊去。
　　回轉的水流加快了，瞬間便到了離河岸不遠的地方，左少陽大喝壹聲，猛地加快了蹬水的力度，黃芹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刻，不顧壹切幫著壹起劃水。
　　終於，大木頭帶著兩人沖出了激流，進入了緩水區。
　　左少陽感覺到腳下壹實，碰到了河床，他吐了壹口渾水，大笑道：“哈哈，到岸了，咱們壹條命撿回來了！哈哈哈”
　　黃芹也踩到了河底的河床，驚喜交加，不顧壹切過去抱住了左少陽，兩人死而復生，放開木頭，在河灘邊又蹦又跳，縱聲大笑。
　　兩人手拉著手走上岸，都精疲力竭躺在了草叢裏。整個河灘都被洪水淹沒，他們身下的草地是以往水不到的地方。不過洪水還沒有淹沒到兩岸住家，所以沒有驚擾睡夢中的居民們。
　　左少陽問：“這是哪啊？”
　　黃芹坐爬起來，左右看了看：“好像是在河神廟附近！”
　　“他奶奶的河神，差點把我們兩淹死，走，反正這會子宵禁還沒結束，咱們到他廟裏啐他兩口！”
　　黃芹笑道：“正是，河神廟裏有帷幔，扯下來給妳當衣服，要不然，妳這光著身子，知道的，說妳被洪水困在河中央，怕衣服沾水太重往下沈所以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妳是個齷蹉的大色狼呢！”
　　“好啊，那我這大色狼可要對妳齷蹉壹下了！”說著，張牙舞爪作勢撲過去。黃芹咯咯笑著閃了開去：“討厭！想抱回去抱小妹去！”
　　壹聽這話，左少陽知道，經歷這壹夜宣泄和生死之後，原先的黃芹又回來了。抑制不住心頭的高興，叫了壹聲：“芹嫂子！”
　　“幹嘛？”
　　“沒事，就像叫壹聲。”
　　“德性！趕明兒小妹過了妳家門，我就是妳妻嫂，還不有的妳叫啊！唉，只可惜小妹沒福氣當正妻，只能是小妾。我這妻嫂，也就當不成了。”
　　“在我眼裏，她們三個都是正妻，與將來的正妻別無分別！”
　　“那就好，不枉我先前在礁石上叮囑妳壹場。”
　　提起這話，左少陽頓時想起先前在礁石上黃芹沒有說話的話，便道：“對了，在妳在礁石上的時候說妳有兩句話要跟我說，第壹句叮囑我對小妹好，第二句，當時我看見壹根大木頭沖下來了，光顧得拉開妳別撞著木頭，所以沒聽妳說的什麽。——妳第二句說的什麽來著？”
　　“我，我說什麽了？我就讓妳好好對小妹好啊。”
　　“不是，那是第壹句！妳說的有兩句話跟我說的。”
　　“是嗎？”黃芹頑皮地笑了，“我怎麽不記得了？只有壹句吧？”
　　“明明說的是兩句……”左少陽也看出來黃芹是故意裝傻，當時心情太緊張，因為看見好像是壹根大木頭沖下來了，那是生的希望，所以沒註意聽黃芹第二句說的什麽，現在她不肯說了，也不好再追問，笑道：“妳都忘記了，說明不重要，那就算了，咱們走吧！”
　　“當然重要！”黃芹嘟噥了壹句。
　　“妳說什麽？”
　　“沒說什麽啊，”黃芹死裏逃生之後，心情大好，莞爾壹笑，“妳耳朵是不是進水了，老聽錯！”
　　“嘿嘿，可能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