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轉眼之間

　　廖醫監嘿嘿冷笑。劉醫正陪著笑正要跟出，卻被廖醫監叫住了：“劉醫正，妳去把馬大人叫過來。”
　　“是！”劉醫正忙答應了，屁顛屁顛出了門，見左少陽壹臉怒氣站在場中，先過去，拉著他到了最邊上壹間屋子前，低聲道：“左醫正，這間診室是妳的，以後妳就在這裏診病。我的診室在妳的隔壁，有什麽事就叫我。”
　　左少陽對這個熱心的劉醫正很有好感，忙躬身施禮道：“多謝劉大人！”
　　劉醫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進了馬屁精的屋子，告訴他廖醫監有請。
　　馬屁精起身出來，正好左少陽撩門簾進了診室，壹聲冷笑，背著手來到醫監門口，撩門簾進去，拱手道：“廖大人！”
　　“妳來了，請坐！”
　　馬屁精撩衣袍坐下，回頭看了看門外，笑道：“剛才我給他吃了個癟，把這小子氣得臉都綠了，於老太醫知道了，壹準高興，誇咱們會辦事。”
　　廖醫監撚著胡須微笑道：“是啊，於老太醫於本官有恩，若當年不是他老人家提攜，本官也做不到這個位置上，知恩圖報。這小子竟然把於老太醫告到衙門去，讓他老人家丟了這麽大壹個面子，這個仇他老人家肯定是記在心裏的，雖然沒有告訴本官，但是，在官場混就得機靈著點，眼裏得有活。這種事，他老人家是不會說的，但是，若我們給這小郎中好看了，於老太醫肯定會很高興的。”
　　“正是！他現在在咱們手裏，那還不得好生整治整治他，管教他倒黴倒個夠！”
　　“嗯！讓妳找到人來了嗎？”
　　“來了，壹大早就等在外面了，是個有名的潑婦，”馬屁精低聲淫笑道：“我已經好生叮囑她，等壹會進了那姓左的診室，先關上門勾引他，若這小子上當了最好，咱們當場抓奸，到時候這潑婦會說他強奸她的。若這小子不上當，就讓這潑婦撕爛衣裙，抱住姓左的撕扯叫喊救命，然後我等沖入，嘿嘿，那時候，管教這小子顏面掃地！丟人丟到姥姥家去！”
　　“很好！”廖醫監冷笑道，“要鬧就鬧大壹點，不禁讓他顏面掃地，說不定把他這官帽都整掉，才算解了心頭惡氣！”
　　“對對！等會我再叮囑壹下那婦人，搞得熱鬧壹點！”
　　兩人腦袋湊到壹起吃吃笑得十分得意，突然，空中壹雙手伸下來，抓住二人的下巴壹扯，下巴頓時脫了臼。劇痛之下正要叫喊，脖子哢嚓被那雙手掐住了，做聲不得！
　　半空中輕巧地翻身下來壹人，壹身黑衣，蒙著臉，壹抖手，將廖醫監脖子纏在空中垂下的壹根細索上，騰出右手，劈裏啪啦壹陣耳光，打得馬屁精鼻口流血，眼冒金星，牙齒都掉了兩顆，面頰腫得跟豬頭似的，偏偏脖子被掐住叫不出聲來。
　　黑衣人壹頓耳光之後，將馬屁精往地下壹貫，馬屁精在這人手裏，簡直跟嬰兒似的毫無反抗之力，仰面摔在地上，正要叫喊，黑衣人壹腳踩在他脖頸上，喉嚨頓時啞了。
　　這工夫，那廖醫監已經被細索累得兩眼翻白都快斷氣了，黑衣人這才解開繩索，掐著他脖子，又是壹頓劈裏啪啦的耳光，抽得他瘦小的馬臉成了肥豬壹般腫脹起來，牙齒掉了好幾顆。
　　黑衣人腳尖壹挑，將馬屁精從地上挑了起來，寒光壹閃，手中已經多了壹柄白森森的短刃，架在了兩人的脖頸上，聲音冰冷如刀：“敢叫壹句，切下妳們兩的人頭！”
　　兩人魂飛魄散，慌不叠點頭，連求饒都不敢說。
　　黑衣人從懷裏摸出壹張紙，抖開給兩人瞧：“看清楚了！”
　　兩人忙定睛觀瞧，只見那紙上寫著壹行字：“誰敢對左忠少陽無禮，就切下他的腦袋！”沒有落款，只有壹方紅印，細細辨認，竟然是“永嘉長公主之印”！
　　永嘉長公主？
　　這位長公主是高祖皇上的心肝寶貝，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生性淫蕩同時心狠手辣，京城無人不知。想不到這位小郎中左少陽竟然是永嘉長公主的人？
　　兩人嚇得腿都軟了，永嘉長公主要殺他們倆，那還真跟捏死兩個臭蟲似的。
　　黑衣人冷冷道：“看明白了嗎？”
　　兩人哆嗦得跟篩糠似的，想使勁點頭，表示聽懂了，可是刀子架在脖子上，又不敢用力，生怕把脖子給傷著了。
　　黑衣人道：“我且問妳們，是不是那於老太醫指使的？”
　　“不不！”廖醫監嘴巴被打腫了，牙齒也掉了，說話不清楚，“於老太醫並沒有指使我們，是我們自作主張的。”
　　“哼，我料他也不敢！”黑衣冷聲道，“本來，妳們算計左公子，我可以直接切下妳們的頭回去交差的，看在妳們給人治病多年，沒有功勞也有點苦勞的份上，暫且把腦袋寄存在妳們脖子上，若再讓我知道妳們對左公子半點不敬，我自會來取妳們倆的狗頭！聽明白了沒有？”
　　兩人趕緊答應頭，卻不敢點頭，生怕脖子上的刀割到肉裏去，眼睛直直的瞧著前方不敢亂動。
　　黑衣人緩緩收回利刃，又冷聲道：“公主不喜歡別人知道這件事，妳們二人要敢把這事傳出去半個字，我也立即取妳們的狗頭！”
　　“是是！”兩人又急忙答應。
　　嗖的壹聲，黑衣人收了手中短刃，抓住二人衣領往地上猛地壹貫。兩人摔得昏天黑地的，半晌才哎喲著爬了起來，房中那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兩人相互瞧著，都是鼻青臉腫，口鼻流血，地上好幾顆占著血水的牙齒，也分不清誰是誰的。臉上又是驚恐又是害怕又是羞愧。
　　馬屁精忙起身把廖醫監攙扶了起來，低聲道：“大人，這，這小郎中竟然是，是她的人，咱們……，咱們可怎麽辦？”
　　“趕緊的去給左少陽賠禮道歉去！難不成還敢跟永嘉長公主鬥？不想要腦袋了？——對了，妳先趕緊出去把叫來的那娘們趕出去！”
　　“是是！”
　　兩人踉蹌著捂著臉低著頭出門，門口應聲的仆從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都嚇了壹跳，見兩人的神情，又不敢多問，忙閃到壹邊。大堂裏不少坐堂大夫瞧著他們這狼狽樣，臉上除了驚訝，還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病患們瞧著他們都在低聲竊竊私語。
　　等候的病患中，其中壹個中年肥胖女子，上前兩步，探尋地望向馬屁精。
　　馬屁精壹只手蒙著臉，快步過去，從懷裏摸出壹小塊碎銀塞給她，含糊道：“快走！”
　　“啊？動手？”馬屁精嘴巴被打腫了，說話不清楚，這中年女人給聽成了擰了，趕緊接過銀子，扭著肥屁股就要往左少陽診室去，馬屁精又驚又怕，從後面壹把揪住她的頭發：“站住，快出去！”
　　肥胖女子被扯得哎喲壹聲倒退回來，扭頭瞧這馬屁精。馬屁精又重復了壹遍，胖女人這才聽清了，但有些不明白，低聲道：“大人，不整他了嗎？我可都準備好了，裏面的貼身小衣在家裏就已經撕爛了的……”
　　“閉嘴！不整了！妳馬上滾！”馬屁精咬牙切齒低聲吼道。
　　肥女子嚇得壹哆嗦，趕緊磨轉身，快步出門走了。
　　馬屁精捂著臉回到門口，跟著廖醫監進了診室，只見左少陽正坐在四方桌後面呼呼生著悶氣。見到他們倆進來，不僅鼻青臉腫的，而且嘴角鼻孔還沾有鮮血，不知他們搞什麽鬼，難道自己打起來了？
　　廖醫監上步躬身壹禮：“左大人，下官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是……，這個，適才說話好生無理，很是慚愧，特來賠罪，求您寬宏大量饒恕下官吧。”
　　馬屁精也跟著連聲賠罪，連連作揖。
　　左少陽聽他自稱下官，很是奇怪，怎麽才這麽會工夫，他們就成了這個德行了？淡淡道：“兩位大人言重了，——妳們的臉怎麽腫了？嘴唇也破了，在流血呀，門牙也不見了，怎麽受傷了？”
　　“沒，沒事，剛才不小心摔了壹跤。”兩人面有愧色。
　　左少陽眼珠壹轉，立即想到了蕭蕓飛，只有她才有這本事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他們診室房裏把他們暴扁壹頓。當下笑道：“兩位這麽大年紀了，走路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瞧摔成這樣子。”
　　兩人諾諾答應，兩張老臉又羞又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廖醫監捂著豬頭壹幫的臉，陪著笑道：“左大人，這女科和瘡瘍科我另交給旁人就行了。”
　　“那我做什麽？”
　　廖醫監還真不知道該分派什麽任務給左少陽，生怕分派不好，得罪了他，到時候永嘉長公主又找自己麻煩，這公主脾氣不好，到時候暴怒，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跟馬屁精兩人相互看了壹眼，才支吾道：“這個，大人乃是今科探花，醫術高明，就看著有疑難雜癥的，您就給瞧瞧。咱們醫館常年都有太醫署學館的學生，就麻煩妳帶帶他們吧，指點指點他們醫術就行了。”
　　“行啊，帶學生沒問題，疑難雜癥大家壹起研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