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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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寸步不讓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2

  “太後,太後……”永樂太仆封谞,狼狽入殿。話說壹半,卻又只顧伏地,口不能言。
  “累日來,見太仆坐立不安,心緒難平,必事出有因。然,念妳追隨多年,勞苦功高,朕便沒有逼問。”董太後自簾後言道:“因何慌張,太仆今時今日,願說否?”
  “太後……”悠悠近二十載主仆之情,在封谞腦際壹閃而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事已至此,不得不說:“老奴壹時糊塗,鑄成大錯,罪該萬死!”
  “太仆何錯之有。”董太後,面色微變。
  “不敢再瞞太後……”封谞遂將十常侍等人合謀,和盤托出。
  “大膽。‘卑不謀尊,疏不間親’!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爾等……”董太後先是怒斥,後又話鋒壹轉:“我兒如今何在?”
  “想來陛下無恙。我等,只求活壹家老小性命,如何敢大逆弒君。只是,只是……”話到此處,封谞已透哭腔。
  “說!”董太後怒急。
  “只是,張讓、趙忠等人,欲殺壹人,以儆效尤。”封谞終將陰謀道破,心頭不由壹松。
  “欲殺何人。”董太後厲聲追問。
  “欲殺……太後!”封谞豈敢隱瞞。
  “……”簾後忽寂靜無聲。
  過許久。待五體投地如封谞,亦忍不住偷眼去看時。聞簾後董太後,壹聲輕笑:“張讓、趙忠,壹群老狗,倒還有些膽色。不殺其子,反殺其母。我兒生性孱弱,驚懼之下,必然就範,再不敢輕言忤逆。如此,十常侍大權在握,生殺予奪,壹如先帝時故事。好計較。”
  “太後切莫如此。老奴,老奴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封谞伏地淚流。
  “罷了,起來吧。能迷途知返,實言相告。不枉妳我主仆壹場。”董太後語氣壹軟。
  “謝太後垂憐。”封谞吃力起身,渾身猶顫抖不止。
  “來人。”大難臨頭,董太後竟平靜如初。
  “奴婢在。”便有心腹中大夫,趨步入殿。
  “速抄近路,將太醫令喚來。”董太後言道。
  “喏。”
  目送後心腹婢女出殿。封谞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說。”平日不顯山露水。生死關頭,董太後卻壹改往日之風,頗多母儀天下。處變不驚。宛如換了個人,亦如重獲新生。饒是封谞,亦不由眨了眨眼。以為老眼昏花,十余年竟不識真仙。
  真金需火煉。此時簾後之人,才是如假包換,大漢太後。
  思緒瞬息萬變,封谞知無不言:“張讓為人陰損狠絕,太醫令張奉不過是其義子。又何來父子之情?太後欲拿太醫令為質,恐張讓寸步不讓。”
  “好壹個‘張讓不讓’。”董太後笑道:“既早已定計。想必此刻,張讓正領西園衛,奔逐而來。太仆且往宮門相迎。若張讓問起,便說朕在偏殿哺育貴子。”
  “老奴,遵命!”如前所說,簾後董太後,臨危不亂,舉重若輕。封谞竟從未得見。雖不敢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卻不怒自威,令人敬畏。封谞竟生不起壹絲忤逆之心。俯首帖耳,唯命是從。伏地再拜後,便起身去往宮門處,迎接張讓不提。
  太醫令張奉前腳剛到。長樂太仆張讓後腳已至。
  不等停穩車駕,張讓劈頭便問:“太後何在。”
  “偏殿餵乳。”封谞如實作答。
  “甚好。”張讓不疑有他。提劍下車,領西園衛殺奔偏殿。
  壹路行來,黃門、婢女,紛紛垂首避讓路旁。張讓目不斜視,疾步而過。此來只殺壹人,何必多費氣力。
  見壹群人刀槍並舉,來勢洶洶。偏殿守衛正欲阻攔,卻被亂箭射殺當場。
  眾小黃門壹哄而散。被張讓搶入殿中。
  入目金碧輝煌,輕嗅華室生香。
  繞紫琉璃屏,又挑珠簾。內室排設床榻,榻上皆是三五歲童子。夜已深,童子多安然入睡。張讓逐個掃過,目光忽壹凝。
  偏殿深處。董太後正背身獨坐,將壹童子橫在身前。
  擡眼再看,義子張奉亦跪伏在旁。
  眼中恨意不減。張讓咬緊牙關,步步緊逼。
  “老奴張讓,拜見永樂太後。”
  “噓。”董太後示其噤聲。待將懷中童子餵飽,又拍出奶嗝,這才橫置榻上,哄其入睡。
  張讓拄劍而立,旁若無人。區區婦人,手起刀落,何必急於壹時。
  待童子熟睡。董太後這才整好衣襟,回身來看。
  “張常侍無禮。”
  張讓故意挺直腰桿:“請太後恕罪。”
  “所為何來?”董太後明知故問。
  “借太後首級壹用。”張讓硬氣答曰。
  “死我壹人無妨。然殿中貴子,恐無法獨存。”董太後毫不遜色。
  “老奴等三族老小,皆系於太後之身。迫不得已,只求自保。若貴子因太後而死,老奴亦顧不得許多。”張讓舉劍欲刺。
  董太後紋絲不動:“貴子若死,張常侍三族滅矣。”
  張讓齜牙壹笑:“太後看劍!”
  “阿父住手。”壹旁太醫令,厲聲言道。
  張讓卻置若罔聞:“我兒當知進退。”
  “太後若死,我家滅門矣!”太醫令張奉竟壹把握住利刃,頓時鮮血長流。
  張讓怒叱:“逆子不肖!”
  張奉卻咬緊牙關不松手:“阿父且聽我壹言。”
  “速速說來!”
  洛陽北郭,谷門。
  越騎校尉曹沖,仰望太倉頂上烈火熊熊,映紅半空。心中頗多不舍。奈何兄命不可違。大長秋兼領尚書令曹節,下令今夜燒毀蟾宮折桂館,必事出有因。雖不舍蟾宮重利,曹沖卻也唯有依令行事。
  須臾,永安宮後門重啟。
  壹隊看不出歸屬的帝國精騎,護佑車駕出宮。
  車廂內,隱約有童子稚聲發問:“祖母,此去何處?”
  “塞外草原。”便有婦人,柔聲答曰。
  “何時南歸?”
  “草長鶯飛。”
  說話間,車駕沿禦道壹路向北,通行無阻。
  剛出谷門。忽見壹人壹車,橫在橋前。
  曹沖拍馬上前:“何人攔路。”
  只見那人提燈照面:“輔漢大將軍府,右丞賈詡,求見太後當面。”
  好壹個神鬼奇謀賈文和!曹沖聞聲壹楞。待辨清相貌,又尷聲壹笑:“原是右丞當面。失敬、失敬。”
  與此同時。
  上西門前,關羽橫刀立馬:“城門校尉何在,速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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