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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吾誰與歸

歷史軍事

  正統十四年,朱祁鈺在皇位上大夢初醒,睜開了眼睛。   土木堡之變已經發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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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五十四章 兵推棋盤

朕就是亡國之君 by 吾誰與歸

2023-7-15 23:31

  朱純的那幅畫,是陳循拿來獻給孫太後的,上聖皇太後孫太後的壽誕到了,萬壽節的禮物,也是大明的傳統了。
  興安將此事奏稟之時,朱祁鈺思考了良久,最終沒有阻攔。
  他倒是要看看,孫太後這禮,是收還是不收。
  朱祁鈺之前的生日是十壹月份,去年瓦剌敗退之後,大明京師萬象更新,極其忙碌,朱祁鈺直接下旨停辦自己萬壽節之事,以國事為重。
  今年過年,朱祁鈺再攔了群臣的年禮。
  朱祁鈺倒是要看看,孫太後這萬壽節的禮物,是收還是不收,他也要看看,到底誰會送禮,又送的多麽貴重。
  他也要看看,這天底下的朝臣,誰敢先於他這個皇帝去送賀禮。
  盧忠將壹份名單放到了陛下的面前,俯首說道:“陛下,這是之前於少保在大興抓到的那個舌頭,查出來的人,都在這裏了。”
  盧忠的辦案能力是極強的,但是因為涉及到了民生,這件事查起來,反而是以走訪為主,頗為麻煩。
  盧忠和順天府丞夏衡積極配合,這繁雜的造謠線路,終於查清楚了,但也只是抓到了壹些嚼舌頭根兒的好事之徒。
  “誰在推動這件事?”朱祁鈺看了很久,整個名單上,都是那些走街串巷的三姑六婆和乞丐為主,卻沒有壹個真正的主謀,這件事透漏著詭異。
  這份名單上的人員極為集中,三姑六婆和街上的乞丐為主流,壹看就是有壹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動。
  但是追本溯源,實在是太難了。
  朱祁鈺沒有怪罪盧忠沒查到具體的幕後黑手。
  實在是京師的乞丐太多了。
  五城兵馬司,比如東城兵馬司在丐籍的就有兩千多人,五城兵馬司的乞丐超過了壹萬人。
  這還是正式乞丐,擁有丐籍,他們遊手好閑、不務生理、強橫少壯之徒,壹手提著酒瓶,沿街乞討索要酒食財物,號叫花子。
  這些正式乞丐,遇到盜賊,就隨同行劫,被抓獲時候,問同起之人,姓名不知,面目不識,又分贓不多,極難處理。
  大約等同於丐幫。
  正式乞丐下面還有臨時乞丐,都是因為災荒或者失去土地,變成臨時乞丐,更是無法查起。
  比如之前朕、朕、狗腳朕的流言蜚語,還是通過盤查燕興樓,從上而下找到的主謀。
  現在從下而上,實在是太難了。
  朱祁鈺看著盧忠的奏疏說道:“查不到嗎?京師回營了吧,讓京營派遣兩萬人入城,將這些丐籍,全都抓到京營裏去。”
  “啊?”盧忠呆滯的看著陛下,略微有點楞神。
  朱祁鈺十分確定的說道:“沒錯,把這些丐籍盡數充軍。”
  “到了校場上,好生操練,於少保說鄉野惡霸,抓到軍伍之中,可以改掉他們身上的習性。”
  “這不是現成的例子嗎?丐籍抓進軍營裏,看看效果便是。”
  盧忠撓了撓頭說道:“臣領旨。”
  於謙和朱祁鈺在農莊法的壹些細節上,是有分歧的。
  朱祁鈺的意思是那些好吃懶做、不幹活的家夥,直接不計分,全都餓死得了。
  於謙覺得他們可以被教化,扔到軍伍鍛煉幾年就好。
  朱祁鈺壹直覺得這法子,不太靠譜,現在就有了現實的社會模型,試試便知道了,如果真的能把他們改造成人,不再渾渾噩噩,也未嘗不是教化之功。
  盧忠的神情還是有些迷茫,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說道:“妳以為朕是要為難這些乞兒對嗎?”
  盧忠雖然面色有點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陛下,乞丐為京城頑疾,此舉恐怕招惹非議。”
  “而且京營乃天子親軍,茲事體大,這些人摻雜其中,豈不是弄的京營軍紀大亂嗎?”
  “臣愚鈍,請陛下解惑。”
  朱祁鈺看著盧忠,他平時對朱祁鈺的命令,都是言聽計從,現在終於學會思考了,這是個好事。
  他搖頭說道:“現在內外官豪勢要之家多喜歡招攬家人,名為義子,實為奴仆。”
  “這些所謂義子,他們怎麽為內外官豪勢要之家做事?就是在街頭組織群小。”
  “這乞兒悲苦不假,但是這些在丐籍的乞兒,何以生存?在街上強乞?還是在跟隨盜寇隨同行劫?”
  “其實都是勢要之家,養著罷了。”
  做勢要之家的家人,那也是相當的卷,不是誰都能做的,也是要遴選的。
  而這些個所謂家人,為家主辦事,自然要用人,用誰?
  經紀、買辦、盜寇、流匪、乞丐。
  “於少保說宣府之戰,首要的就是剪瓦剌羽翼,若是韃靼和兀良哈兩部,直撲賈家營,楊洪還能如此四處出擊,為瓦剌人布下口袋陣,等待著瓦剌人鉆進去嗎?”
  “顯然不能。”
  “打擊群小,可以成為常態,此等天街乞兒,盡數拿到京營之內,充軍苦役五年,可以不打仗,但是修橋鋪路、紮營打釘必須要做,日常訓練也必須操持。”
  朱祁鈺明白盧忠的兩個顧慮,怕這些乞兒入營,擾亂京營軍紀,但是可以把他們編入工程營,專門做輔兵便是。
  後世為何隔三差五的就要,打擊群小,掃黑除惡專項行動?
  這是維護統治、維護穩定,必須要做的事,可以剪除勢要之家的羽翼,防止勢要之家擅權。
  他們擅權肥了自己,毀的都是皇帝的名聲,毀的都是大明的根基。
  勢要之家沒有維護大明根基的覺悟,朱祁鈺就幫他們實現。
  “陛下聖明,臣愚鈍,謹遵陛下聖誨。”盧忠俯首領命,招惹非議的事兒多了,他只是不知道陛下動這些乞兒的目的,現在他徹底明白了。
  顯然,這些個丐籍的職業乞丐們,也不是什麽真的悲苦,而只是勢要之家的左右手罷了。
  “去吧。”朱祁鈺點頭說道。
  盧忠行了個稽首禮俯首說道:“臣告退。”
  朱祁鈺看著盧忠的背影,盧忠人如其名,足夠的忠誠,現在也在進步之中,對於大大小小的案子,處理起來,越發的遊刃有余了。
  “興安啊,太後的萬壽節賀禮,準備好了嗎?”朱祁鈺站起身來,準備去講武堂巡視壹下,看看上課的情況。
  興安俯首說道:“陛下,都準備好了,臣以為,等過幾日再送也不遲。”
  “嗯。”朱祁鈺走出了主樓的二樓。
  興安的意思雖然不是很明確,但是這差事,辦得極為妥帖。
  為何要等幾日?
  就是看看哪些個朝臣那麽孝順,在皇帝送禮之前,就把禮給送了,這部分人都要圈個重點關註的名單,平時多留意,出了什麽事找他們就可以了。
  釣魚佬釣魚,不總喜歡打窩嗎?朱祁鈺就用太後的萬壽節,打了個窩。
  “興安,妳說朕這個皇帝,天天跟臣子們勾心鬥角,是不是很跌份兒?”朱祁鈺壹邊走,忽然開口問道。
  興安打了個哆嗦,沒有回話,陛下的心思那只能陛下知道,他全當沒聽到。
  其實就興安看來,哪個皇帝不跟臣子勾心鬥角?要不他們宦官,還有什麽用呢?
  不勾心鬥角,那才是奇了怪的事兒,陛下這兒,還算好的,朝廷裏,有於少保在前面擋著,無法形成合力。
  朱祁鈺忽然想起了於謙那句,國家之制,邊政以文臣巡撫,以武臣總兵將兵,而以內臣綱維之。
  講武堂的格局有四棟聯排的房舍,朱祁鈺只是簡單的巡視壹番,他上到了二樓,就看見了石亨在對著壹個堪輿圖較勁兒。
  這堪輿圖是朱祁鈺的另外壹個小發明了,叫做兵推。
  堪輿圖上畫著等高線,還有各種水紋、軍堡布置等物,上面的每壹格都代表十裏地。
  而旁邊的旗盒裏,有各色的小旗子代表了不同的兵種,還有各種不同的天象代表雨、雪、冰雹、大風等等,壹應俱全。
  算是壹種朱祁鈺獨創的軍事推演類的小遊戲,供講武堂的武官們,在閑暇時候,消遣用,若是沒什麽消遣,很容易就滋生賭博。
  “參見陛下。”石亨看到了朱祁鈺過來,趕忙站了起來行禮。
  “來,咱們手談壹盤。”朱祁鈺坐在了石亨的對面,笑著說道。
  石亨俯首領命說道:“那臣執瓦剌,陛下執大明。”
  這兵推軍旗需要三個人才能玩,堪輿圖壹式三份,對弈二人各持壹副,裁判拿壹副。
  而桌子中間有壹道帷幕,裁判可以看到兩方布局,但是對弈雙方,各自卻是兩眼壹抹黑,以小旗對弈,模擬軍陣作戰。
  朱祁鈺和石亨各自拿著壹張宣府的堪輿圖,開始排兵布陣。
  規則並不復雜,這騎兵壹個回合可以走兩格,步兵壹個回合可以走壹格,糧草輜重,兩日才能走壹格,此類的規則,幾乎是按著現實行軍速度制定。
  朱祁鈺和石亨開始下軍陣推演,這剛壹接戰,興安立刻說道:“下大雨了。”
  朱祁鈺的步兵遇到了石亨的騎兵,壹旦下雨就是道路泥濘、弓弦泡軟,火銃無法擊發。
  朱祁鈺的步兵可謂是占盡了便宜。
  於謙顯然是有事,打外面稟報之後,走了進來,看到在對弈,於謙也是興趣盎然。
  “又下雨了……”興安默默的看著局勢,即便是興安這個裁判,老是下雨,可是耐不住朱祁鈺的微操,實在是太差勁兒。
  朱祁鈺的中軍,已經被全部石亨的瓦剌軍隊合圍。
  這眼看著土木堡驚變情景再現了。
  石亨壹見自己要贏了,立刻開始了下臭棋,幾步之下,朱祁鈺的中軍居然突破了重圍,反而將石亨的主力打的潰不成軍。
  石亨立刻高聲說道:“陛下真乃是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之中,用兵如神,決勝千裏之外啊!”
  朱祁鈺嗤笑了兩聲,將手中的旗子壹扔,搖頭說道:“是不是還沒開始下,就在想詞兒了?”
  “嘿嘿。”石亨摸了摸腦袋說道:“沒有,陛下,下的好啊。”
  石亨除了非常善於打硬仗死戰之外,還非常善於拍馬屁,就這諂媚的模樣,是於謙非常不喜的。
  好在陛下始終對這等馬屁,不甚在意。
  “再來壹把。”朱祁鈺樂呵呵的擺開了兵推棋盤,再次和石亨對弈了起來。
  當然是朱祁鈺執大明壹方,大獲全勝!
  石亨知道陛下只是圖壹樂罷了,雖然他可以贏,但是沒必要。
  “於少保來壹盤?”朱祁鈺站起身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打不過石亨的。
  於謙坐下,開始和石亨對弈。
  石亨的額頭很快就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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