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簽到天罡地煞

深藍世界

都市生活

旬陽縣,大牢。
當江南從昏迷中睜開眼時。
映入眼簾的是逼仄潮濕的狹小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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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來者不善

開局簽到天罡地煞 by 深藍世界

2023-6-16 23:20

  此時此刻,不僅是金順。
  連帶著童長老背後諸多跟隨而來的執事,都是壹臉懵逼。
  他們皆隸屬於仙市這壹區段,負責管理和日常運營。但今晚,他們的頂頭上司、閣內的童長老突然來到,諸多執事趕緊相迎,不敢有怠慢。
  但任由幾個八面玲瓏的執事旁敲側擊,這位陰沈冷冽的長老也未曾說出此行的目的,諸多執事無奈,但也只得跟在身後。
  然後……然後就是眼前的壹幕了。
  而終於在這個時候,他們也終於明白,原本難得壹見的長老究竟為何深夜突然而至。
  ——為了壹個……小小的攤販?
  實際上,因為仙市的攤販眾多,那怕親自管理這壹區段的執事們也只記得像鐘氏兄弟們這樣稍微顯眼壹些的人物,而金順則和無數尋常的攤販壹樣,壓根兒不被他們所重視。
  但就是這樣壹個甚至未曾成道的攤販,竟搖身壹變成了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執事?
  不,並非平起平坐。
  雖然童長老說的是“執事”,但金順乃是大長老親自指派,又被欽定之後跟在大長老身邊,這樣壹來,他的身份和地位甚至還要比壹般的低位長老都要來得恐怖。
  ——畢竟壹個時時刻刻能與手握大權的大長老說得上話的位置,可比壹般長老強太多了。
  如此,也怪不得生性冷漠的童長老如此客氣了。
  可是……為什麽?
  或者說,憑什麽?
  憑什麽壹個不入流的攤販,突然就得了大長老那樣的存在的賞識。
  在場的執事們哪怕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通。
  同樣,這也是金順的疑問。
  在那壹瞬間,他甚至懷疑童長老是不是認錯了人……
  “長老……此事……是否有什麽誤會?”他胖乎乎的妳身子顫抖著,喃喃開口。
  同時,腦子裏瘋狂回憶著最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麽。
  但哪怕是再往前追溯千百年,他對於自己的評價也只是“中規中矩”。
  既沒有讓人艷羨的天資,也絕沒有什麽天大的貢獻……怎麽就讓大長老記住了呢?
  或者說,近百年來,自己也就是帶那位寄存服務的客人,見過壹次其中壹位大長老而已。
  難道……是那壹次?
  金順想不明白。
  看著有些驚惶失措金順,童長老無奈壹笑:“此事乃是大長老親口所說,定不會錯。至於為何嘛……大長老之意,老朽亦不知曉。”
  頓了頓,他看了看天:“時間不早了,金執事請隨老朽來。”
  這時,哪怕金順滿腦子問號,也只能點頭,跟著去了。
  末了,金執事看了壹眼背後的諸多執事,冷哼壹聲:“妳們,管得好啊!”
  話音落下,諸多執事無不垂首低眉,瑟瑟發抖!
  心頭快要把執法隊的執事和那萬壹被扔出仙市的鐘氏兄弟咒罵了無數遍!
  望著金順和童長老離去的背影,他們垂頭喪氣,難說出話來。
  所有人都明白,今天的事兒,怕是不會那麽輕易就結了。
  這個區段,怕是會遭遇大清洗——平日裏那些齷齪事兒,終究是瞞不住了。
  而在往珍寶閣的路上,童長老走在前方,也是壹陣心有余悸!
  ——也幸虧他來得及時,否則要是真讓那兩兄弟傷了金順,傷了大長老點名要的人,那他恐怕也是難以交待。
  想到這兒,更加堅定了他回去之後要好好整頓這壹區段的決心。
  “長老……請問您說的那位大長老,可是陳瑞書陳大長老?”突然間,金順開口問道。
  童長老壹楞,良久才微微點頭:“看來金執事是有所眉目了。”
  金順張了張嘴,沒說話。
  心頭卻是壹頓,心想果然如此!
  ——自己最近百年來,唯壹見過的大長老就只有陳瑞書。
  而自己所做的,僅是引見了壹位客人而已,算不得什麽功績。
  所以非要解釋的話,問題只能出在那位叫江南的客人身上!
  壹路無言。
  半個時辰後,二人行至珍寶閣。
  “金執事,大長老就在房中,老朽便不壹同了。”童長老開口道。
  “知曉,多謝長老了。”金順也是拱手。
  “哪裏,分內之事罷了。”童長老連連擺手:“今夜之事,乃是老朽管轄的區段的問題,是老朽管教不力。回去之後,老朽定當定當嚴懲那些屍位素餐的家夥,請執事放心!”
  聽罷,金順也懂了其中之意,知曉這是童長老請他不要在大長老面前告狀,連連擺手:“您言重了,今夜之事還得多虧了長老,以後還請長老多指教幫襯了。”
  童長老滿意又欣慰地點了點頭,“告辭。”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金順深吸壹口氣,平復下心情,推門而入。
  就看見陳瑞書伏案於桌前,見他來到,擡起頭來。
  “見過大長老。”金順連忙躬身行禮。
  陳瑞書示意他在壹旁坐下,然後開口道:“金順,妳以後便跟在老朽身邊了,可有異議?”
  金順連忙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壹樣,“能在長老身邊做事,乃是屬下的大機緣!”
  陳瑞書點點頭,“有什麽想問的嗎?”
  金順目光壹閃,又是搖頭:“聽長老安排!”
  陳瑞書這才滿意地壹瞇眼。
  很好。
  雖然天資不高,但人情通達,世故明禮,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而他做這壹切,也只不過是因為當初江南與金順相談甚歡而已,所謂壹人得道,雞犬升天,哪怕江南沒有表明,但陳瑞書還是看得出來,他對金順相當滿意。
  而江南是珍寶閣新任閣主,也是擊敗了天香閣主的可怕存在,他的任何壹點兒細節,都不得不讓陳瑞書心頭揣摩。
  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他搖了搖頭,幽幽嘆了口氣,意有所指:“金順,老朽不是妳的機緣,妳的機緣,另在他處啊……”
  金順目光壹凝,似是明白了什麽,腦袋埋得更加低了。
  .
  .
  所謂機緣,因緣際會,機緣巧合。
  但緣之壹字,難解難識。
  有好,自然便有壞。
  曾有極擅推演之道的大能者在酒醉過後說過,世間好壞之運,多對半而分——每壹份好運,都伴著壹份厄運。
  這話傳出來以後,大夥兒都嗤之以鼻,表示自己大多時候都在倒黴。
  但這大能後來又說了壹句話,卻讓這些人都深感合理。
  他說,每壹份好運都伴著壹份厄運,這話的意思是——有可能好運是別人的,但厄運是妳的。
  比如,現在。
  在金順因為偶然接待了江南而平步青雲後,鐘氏兄弟可就沒那麽如意了。
  ——就像那句話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們平日裏在仙市攤販中橫行霸道,欺壓同僚,飛揚跋扈,今日,卻像是遭了報應。
  天王群峰之外,茫茫荒原。
  冰冷的沙礫中,兩道身影踉踉蹌蹌撐著地站起來。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他們臉上,那流血不止的七竅宛如惡鬼壹般可怖。倘若再配上二人那鐵塔壹般壯碩的外貌,被壹般人看了去,多半怕是要嚇破了肝膽,以為是煞神降世。
  “經脈受損,臟腑震蕩,識海黯淡……”其中壹道身影口中念念有詞,又看向壹旁的人影:“兄長,妳傷勢如何?”
  “需要些時日恢復。”鐘朔搖了搖頭,望向那茫茫天王峰:“看樣子,是回不去了。”
  “能保住性命就很好了。”鐘宿縮了縮脖子,將骨骼搖得劈裏啪啦響:“那可是合道境的長老,幸虧他沒有動殺意,否則咱們兄弟二人怕是栽了。”
  鐘朔壹聽,嘆息壹聲,只能點頭:“誰曉得那該死的金順,竟攀上了長老的高枝。”
  “兄長,如此也好,咱早就不想呆了。”
  鐘宿哼了壹聲,面帶煞氣:“那仙市中規矩多,又下不得死手,實在無趣!倒不如趁此機會闖出去,說不定千萬年之後,咱們也是開宗立派的祖師爺!”
  鐘朔看了他壹眼,點頭。
  於是,兄弟倆攙扶起來,朝天王峰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但二人心頭都明白,這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話罷了。
  畢竟珍寶閣雖然規矩多,但至少也比外面沒有規矩要好,而且那哪怕他倆不去敲詐勒索其他攤販,僅靠售賣法器的抽成也有不菲的收入供給修行。
  這外邊兒,哪兒有這麽好的事?
  但現在也不可能回得去珍寶閣了,鐘氏兄弟倆也只能安慰安慰自己罷了。
  不過直到現在,他們也並不覺得自己先前的作為有什麽問題——最多是提前沒有打聽好消息,不知曉金順和攀上了長老而已。
  時間,壹點壹點過去。
  成道境的自愈能力相當恐怖,加上童長老並沒有下殺手,所以僅日出之時,鐘氏兄弟二人便已恢復地七七八八,傷勢雖不說完全愈合,但至少從外表不太看得出來了。
  朝陽,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升起,暖和的晨曦之光照耀大地。
  這個時候,鐘氏兄弟倆突然看見那略有些扭曲的地平線上,壹道瘦弱的身影正緩緩迎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待稍微近了壹些,他們看清了來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身穿釉白長衫,手持壹柄折扇,氣息羸弱,看起來就像是在這片荒漠中迷路的旅人。
  而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天王峰的方向,壹步,兩步,邁步而去。
  再不顧及其他。
  鐘朔眉頭壹皺,還沒說話。
  大大咧咧的鐘宿便出言不遜,嗤笑道:“妳這身子骨兒也想去攀天王峰?算了吧,早點回去,別累死在半道兒上!”
  那年輕人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朝天王峰走去。
  鐘宿就不爽了,眼前這看起來病殃殃的家夥,壹無修為,二無護衛,自己難得發壹次善心勸告,卻不被理會。
  這火爆脾氣能忍的?
  當然不能!
  於是在雙方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鐘宿壹把摁住對方的肩膀,仿佛鐵塔壹般俯視著他:“咱在跟妳說話!”
  那人這才轉過頭來,無神的目光與鐘宿對上。
  剎那之間,鐘宿整個人如遭雷擊!
  雙目對視上的那壹刻,他只感覺整個人都仿佛被定住了壹樣!
  ——那是何等可怕的壹雙眼睛啊!
  不!
  不應該稱為眼睛,那更像是兩扇窗戶,透過它,鐘宿看到的是猶如九幽煉獄壹般可怕的恐怖煞意!
  並且,他可以萬分確定,這煞氣並非針對他!
  否則,他恐怕在目光對上的那壹眼,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但盡管如此,那仿若地獄繪卷壹般的雙眸,仍仿佛要將鐘宿整個人都吸進去!
  他才明白!
  闖禍了!
  而鐘朔此刻也反應過來,知曉這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就他娘的是個怪物!
  盡管同樣無比害怕,但壹想到手足兄弟被對方攝住,難以脫身,他還是硬著頭皮,大喝!
  “道友!我兄弟二人乃珍寶閣之人,道友切莫自誤!”
  原本,他們已經算不得珍寶閣的人了,而冒充珍寶閣被查到的話,也是死罪。
  但鐘朔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了,心想著既然對方要去天王峰,那搬出珍寶閣的名頭說不定可以唬住對方!
  話音落下,果不其然!
  那人的目光突然有了壹絲神采,那可怕的煞意也緩緩隱沒。
  “珍寶閣啊……”他擡起眼簾,像是喃喃自語那樣。
  鐘朔壹把拉過呆滯的鐘宿,急忙點頭:“不錯!正是珍寶閣!先前愚弟多有冒犯,還望前輩寬恕……”
  砰!
  鐘朔的話,並沒有說話,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鐘宿楞楞地望著這壹切——他親眼看到了,那年輕人伸出手,點在自家兄長的頭上。
  然後,他的腦袋便仿佛西瓜壹樣,轟然炸開!只剩下壹具魁梧的無頭屍身,僅僅拉著鐘宿的肩膀。
  “妳……妳……”
  鐘宿心膽俱寒,眼前的年輕人在他眼中,已是壹頭無比可怕的上古兇獸!
  他支支吾吾,渾身顫抖著:“妳……妳不要過來……殺了咱……珍寶閣……珍寶閣也不會放過妳……”
  砰!
  又是壹聲清脆的響聲。
  鐘宿的腦袋也轟然炸開,紅的白的濺了滿地,成道境的龐大氣血宛如江河壹般噴湧而出,在天穹上下起壹場雨。
  血紅色的暴雨之下,年輕人擡起頭來,仿若鬼神壹般。
  “珍寶閣……嘿!”
  “珍寶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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