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壹名

歷史軍事

  壹部貫穿抗戰、內戰、朝戰及臺海戰的故事,壹個辛酸而又悲愴的老兵經歷,壹段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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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歸(二)

by 最後壹名

2018-10-3 18:21

  壹路上,雖然有壹些零星的戰鬥,但此時的鄂中地區已經沒有敵人可以阻擋這五百人,他們很順利地渡過了漢水,來到了沔陽境內,此時,前面是壹馬平川,再也沒有了山,只要再向南插,過了沔陽南面的東荊河,那裏是國軍第五戰區壹二八師的防地,然後沿江上行,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到達第六戰區十壹師的防區。此時的十壹師,已被派到宜昌的對岸西部石牌及平善壩附近布防。
  在沔陽境內正行之間,遠遠地聽到了前面槍聲作響,此起彼伏,肯定那裏在發生著壹場戰鬥。
  張賢緊張起來,馬上派出偵察員前去偵察,不久,偵察員回來了,告訴他,前面有支新四軍的部隊正在與偽軍的地方保安團交火,聽到這個消息,張賢笑了,對著副連長道:“我們也去插上壹腳吧!”
  甘良也笑了,他當然知道張賢在打什麽主意,當下道:“好,我們壹起去把那個保安團包了,順便也補充壹下物資。”
  當下,張賢帶人迅速地進入戰場,出其不意地從後面包抄過來,那保安團本就是雜牌軍,人數雖多,但哪裏經得起兩面夾擊,很快就潰敗下來,丟搶卸甲逃命而去。
  那隊新四軍部隊也出現在了張賢的面前,還未等他細看,對方已經認出了騎在白馬之上的他,有人大叫了起來:“那不是十壹師的張連長嗎?”
  張賢和眾人這才發現,這隊新四軍正是馬文龍部。呵呵,壹時之間,大家歡呼雀躍起來,就仿佛是久別重逢的兄弟。
  張賢跳下了馬來,看著馬文龍飛快地跑了過來。
  再壹次看到張賢,馬文龍壹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忽然壹把將他摟在了自己的懷裏。張賢也雙臂張開,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了壹起,已然是壹對日久情深的兄弟了。
  ※※※
  過去的已然過去,
  不管是快樂還是憂郁,
  而明天還要繼續,
  擺在面前的,其實是今天應該如何面對。
  所以,
  把壹切的不美好忘記吧,
  就像現在這樣,
  我們本來就是
  壹對經歷了無數磨難的
  ——兄弟!
  ※※※
  熱情終於漸漸冷卻了下來,兩個部隊又合二為壹,在馬文龍的帶領下,走進了壹個湖濱小鎮,這裏已經成為了他最新的根據地。
  在小鎮最大的壹座酒樓裏,二樓緊靠湖岸的客房中,點燃的烘爐剛剛暖和。馬文龍、郝彬與張賢、甘良坐在了壹起,這壹次是馬文龍請客,他說,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壹次相聚了,因為第二天,張賢部就要離此而去,渡江回家了。
  幾杯酒下肚之後,大家都來了感情,馬文龍不無傷感地道:“張連長,雖然我們不屬於同壹個部隊,信仰不同,但是我覺得我們兩個還是特別投緣,我們共產黨人不興結義拜把子,不然我真想和妳拜把子。”
  “呵呵,其實那只是形式,我們互相做個朋友也不錯的。”張賢道。
  “是呀!”馬文龍點著頭道:“妳知道嗎,從第壹次和妳打交道,我就有這個感覺,我們兩個會成為朋友的。”
  “哦!真要謝謝馬兄看得起我了。”張賢看得出他是真誠了,也有些感動,當下舉起杯來,敬道:“我這杯酒就敬馬大哥了。”
  “好!”馬文龍也端起了酒杯,兩人壹飲而盡。
  “馬大哥救過我弟弟的命,也承蒙妳的胸懷,把我們這個落難的連帶出了虎口,要不是當初遇到了馬大哥,說不定我們早就讓鬼子滅了。”張賢也十分感慨。
  “哪裏!”馬文龍道:“大家都是中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中國人,所以,任何壹個敢於打鬼子的中國人,都是我的朋友!”
  “呵呵!妳現在不恨他了?”旁邊的郝彬開著玩笑道:“張賢,妳不知道,那次妳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他當時真恨不能殺了妳,要不是妳臥病在床,他可能真要這麽辦了。”
  張賢低下了頭,慚愧地道:“對不起,馬大哥,那日都是我的錯,害了那麽多的人。”
  “算了算了,這不是妳的錯,要怪就只能怪鬼子太兇殘!”馬文龍擺了擺手,又老實地對張賢道:“不過,當時我真是想要和妳理論的。咱們倆也認識了這麽久,我壹直很佩服妳的沈穩與明斷,真不象是壹個才二十歲的人,當初我和妳這樣大的時候,還在軍校裏受訓。我想妳這麽年青就能當上上尉連長,就壹定有過人之處,誰知道妳卻會因為那麽壹點的蠅頭小利,而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就好象壹個被人用糖果就可以騙走的孩子壹樣,妳知道嗎?我當時那個氣呀!真恨不能打妳壹頓才好。”
  “我確實是該打!”直到此時,張賢還在為那次的錯而內疚著,鄉親們就不說了,單說那些跟了他許久的兄弟。那四十多個英勇的士兵,是他帶著他們沖出重圍,卻又把他們永遠的留在了劉集。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吧!”甘良接口道:“我們記住這個教訓,還是為以後怎麽打鬼子努力吧!”
  “是呀!”郝彬也隨聲附和。
  四個人再次舉杯,共同飲盡。
  張賢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推開了扇小窗,撲面而來的是壹股凜冽。酒樓外不知什麽時候,飄飄地下起了雨來,冬天的雨在這裏壹般都下不大的,只是有些淒冷,隨著寒風的在空中靜靜地灑落,無聲無息,仿佛躡影潛蹤。遠處的湖邊,幾只鷺鳥在湖面上點過,然後又飛向了湖的那岸。看不見湖的岸,只看到蒼茫的雲和水,幾只漁船在湖面上緩緩而過,披著蓑衣的漁夫辛勤地忙碌著,不知能打到多少漁貨。這壹切美好又似遙遠,而眼前的煙雨江山圖卻不能永遠,張賢知道,在湖的那邊,會有敵人的炮樓,會有敵人的機場,也會有敵人的屠殺。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他忍不住開口唱了起來,他的歌聲馬上感染了在場所有的人,大家都同聲而唱:“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歌聲悲壯而又高昂,隨著這清冷的冬雨四處漫溢,就如醇香的酒,久久不能散去。
  ※※※
  張賢剛剛回到住處,馬文龍就趕了過來,他們才在酒樓前分的手。
  “馬營長是不是舍不得我們張兄弟呀?”甘良開著玩笑。
  “還有什麽事嗎?”張賢卻看不出馬文龍有壹絲的玩笑,問道。
  馬文龍點了點頭,對張賢道:“我想和妳們再最後合作壹回,不知道妳們願不願意?”
  “哦!這要看有沒有好處!”不等張賢回答,甘良先笑著接了口。
  馬文龍看了他壹眼,搖了搖頭,壹本正經地道:“這個任務,我們得不到任務好處,但他的戰略意義很大。”
  “好!馬大哥,妳講。”張賢也認真起來。
  甘良看到兩個人都不是開玩笑的樣子,也就閉上了嘴,豎耳聽著。
  “是這樣的,在離這裏五十裏外,鬼子前些日子征了五千畝地,把那裏的老鄉全部趕走,把所有的房子都扒了,變成了壹大塊的平地”馬文龍告訴張賢。
  “鬼子肯定是要建機場。”張賢想也未想,脫口而出。
  “妳猜的對!”馬文龍點著頭又接著道:“我們的情報員剛剛從那裏搞來了情報,鬼子押了我們壹萬的戰俘,準備用壹個月的時間建起這座機場。這些戰俘有妳們國軍的,也有我們新四軍的,現在就押在那裏,由兩個偽軍團和壹隊日本兵看守,那隊日本兵已經在那裏,約有五百人左右,而兩個團現在只到位了壹個,還有壹個要到明天才能就位。”
  “是不是要我們和妳們壹起去解救那批戰俘?”張賢直截了當地問。
  “是!”馬文龍點著頭,同時道:“我還想炸掉鬼子用來建機場的設備。”
  “說吧,妳的計劃!”
  馬文龍笑了,他沒有猜錯,張賢果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在桌子上攤開了壹張地圖,指著上面說了起來:“武漢東、北、西三面都有我們的部隊,到時,他們會做出要攻取武漢的架式,鬼子的主力十壹軍和大部分部隊還在湘北,無法回防,而敵偽軍新壹師又被牽制在侏儒山附近,所以武漢的衛戍部隊絕對不敢過來救援。本來以我部的實力,也無法發起這次行動,但是有妳們的到來,我們就有壹千多人,也算是壹個團了,槍炮盡有,對敵人進行夜襲,就算不能把戰俘全部救出,也可以救出壹部分。這是我的想法,如果妳同意,我馬上向上級通報,我們今夜就動手。”
  張賢點著頭,痛快地答道:“好!”
  馬文龍興沖沖地走了,甘良卻有些擔心地道:“連長,我們參加他們的行動,是不是要向師部報告壹下?”
  “來不及了!”張賢道:“等師部再指示下來,恐怕要到半夜了。反正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已經自由行動過很多回了,難道還在乎這最後壹次嗎?”
  “好吧!那聽妳的吧!”甘良只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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