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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壹名

歷史軍事

  壹部貫穿抗戰、內戰、朝戰及臺海戰的故事,壹個辛酸而又悲愴的老兵經歷,壹段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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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人質(三)

by 最後壹名

2018-10-3 18:22

  當這個大雄寶殿的大門打開,張賢被五花大綁地推出來的時候,守在大殿外面的陳大興與肖劍等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阿水?”陳大興當先地喊出了這個名字來。
  “阿水?妳怎麽會落到他們的手裏了?”肖劍也詫異萬分。
  “阿水?”張義也不由得壹楞,他對這個名字也太熟悉了,只是在張賢去接受整容之後,張義便壹直沒有見過他,當初他還壹直希望能夠把這個俘虜兵調到他的營裏來,只是卻沒有成功。這個時候,雖然這個於得水身上沾滿了血,而且還歪戴著頭盔,解放軍的土黃色軍服被扯得破破爛爛,許多地方都露出了棉花來,顯然是與人經過了壹番打鬥的,他的左腿壹瘸壹拐,大腿部分還纏著塊毛巾,只是那條毛巾已然被血染成了紅色,他的腿壹定是受了傷。
  張賢擡起了頭來,臉上青壹塊紫壹塊的,還滿是汙泥,他看了壹眼大殿外的陳大興和肖劍,目光與張義的目光交織在了壹起,張義只覺得渾身壹震,心裏面不知道為什麽便砰砰直跳了起來。張賢把目光再壹次投到了陳大興的身上,慘笑了壹聲,告訴他:“連長,我本來想躲進來探聽壹下情況的,哪知道他們已經找到了秘道的機關!……”他沒有再接著說下去,這壹句話,已經把事情交待得非常清楚了。
  陳大興的臉變得鐵青了起來,壹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陳大興,我們跟妳談壹談!”不等徐海波說話,呂奎安當先地直呼著他的名字。
  陳大興咬了咬唇,把目光從張賢的身上移到了呂奎安的身上,同樣看到這個特務也是渾身的血跡,“妳要談什麽?”他問道,其實心裏已經知道對手要說什麽了。
  呂奎安笑了壹下,依然那種泰然自若的樣子:“我知道這個人是妳們小分隊裏的人,妳放開壹條路,讓我們出去,我就把他放了!”他指著張賢對著陳大興道。
  陳大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肖劍,他是他們這只小分隊的副隊長,肖劍也是眉頭緊鎖著,如今是投鼠忌器,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陳大興又看了看另壹邊的張義,論職務來說,張義是營長,比他的官要大。但是,張義也壹臉無措的樣子,他手下的那些解放軍戰士們還端著槍,齊齊地對準著大殿的門口,如果真得打起來的話,那麽無疑張賢會第壹個中槍倒下去。見到這兩個人都沒有主意,陳大興只好先對著呂奎安扯東扯西地道:“呂隊長,既然妳們已經找到了那個秘道的機關,為什麽不從秘道逃走呢?”
  “哈哈!”呂奎安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才對著他們道:“妳以為我們是傻子呀?呵呵,妳們在外圍而不攻,定然是有著某種必勝的方式,如今妳們強勢,自然不急!只怕也是為了等人從這個秘道裏鉆進來,由裏面來發起夾擊吧?”
  陳大興的臉有些慘白,自己的計謀已經被識破了,其實想壹想,呂奎安也是壹個聰明人,已經知道這個大雄寶殿之下有秘道,當初只是苦於沒有找到機關的所在,而自己這方面所想到的從後偷襲,他也壹定想到了。當陳大興想到這壹點的時候,馬上擔心起那隊由第三連連長葛波帶著的部分戰士們的安全來,既然敵人已經有了防備,那麽這對葛波他們來說,就是壹個致命的危險,那個蓮座之下出入的洞口太小,只能容得過去壹個人,如果徐海波派人守在那裏,出來壹個擊斃壹個,那才是最可怕的。
  在陳大興想到這壹點的時候,肖劍也同時想到了,他的心也跟著猛跳起來。
  “妳們還是認清形勢吧!”不等陳大興答話,站在張義身邊的營教導員左安江先瞪起了眼睛來,他看也沒有看張賢壹眼,卻是義正詞嚴地道:“妳們不要再做最後的掙紮了,如果現在放下武器,還可以得到從寬的處理,否則的話,想靠抓個人質來威脅我們以達到目的,這是妄想!”教導員果然有著教導員的政治覺悟,說出來的話也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但是他卻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壹個軟硬都不吃的老牌特務。
  呂奎安皺起了眉頭來,驀然用左手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頂到了張賢的下巴之上,臉上露出了壹股獰笑:“怎麽?妳們的同誌、妳們的戰友,他也是妳們的生死弟兄,妳們就不顧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把他打死,然後再跟妳們拼個魚死網破!”說著,當真地“喀嚓”地壹聲,撥開了手槍的保險。
  “慢著!”陳大興連忙攔了下來,卻當先的服了軟:“好,呂隊長,我們有話好說!”
  呂奎安微微壹笑,點了點頭,又“喀”地壹聲鎖上了保險,放下了槍來。
  陳大興只覺得自己的頭上有些冒汗,對於這種事情他還沒有處理過,忽然想起當初自己也曾有過如今張賢的遭遇,被解放軍抓到過,不過那個時候是張賢不顧壹切的用解放軍的俘虜,把自己換了回來,那時,張賢所冒的危險,比現在壹點不少。他擡頭看到了站在大殿門口處的徐海波,不由得叫了起來:“徐軍長,怎麽說阿水也是救過妳的人,當時這個姓呂的怎麽對付的妳,妳難道忘記了嗎?要不是他,妳能有現在嗎?”
  徐海波臉壹陣紅壹陣白,他是壹個軍人,論起口舌之詞來卻要差了許多,明知道陳大興這是在挑撥自己也呂奎安的關系,卻也壹時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
  呂奎安卻是壹臉得鄙夷,不屑地道:“陳大興,妳不要沒事找事了,徐軍長是個明白人,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私不壓公,這個道理徐軍長比妳明白,就勞妳來提醒了!”
  但是,陳大興的話顯然也提示了肖劍,他也開口勸著:“徐軍長,我們知道妳是壹個正直的軍人,但是妳也應該要明辨是非,我們幫助妳消滅這裏的土匪,其實也是想讓妳有所轉變。妳放心,我們共產黨是說話算數的人,只要妳不助紂為虐,為妳們這些士兵們著想,放下武器來投誠,那麽我們雙手歡迎,並且可以保證,不咎繼往!還望妳仔細考慮!”
  肖劍也不愧是壹個反特專家,他的話比剛才左安江的話要有份量得多,針對的雖然是徐海軍,實際上也同時針對的是他手下所有的官兵。
  所有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徐海波,徐海波知道自己不表態是不行的了,當下平緩了壹下自己的氣息,聲音十分響亮:“我徐某人多謝妳們共產黨的厚愛了,只是我徐某人被黨國培養多年,不敢不忠不義,雖說大勢所趨,但我徐某人絕非貪生怕死之輩!”這等於是把說說得十分明白了,他不會投降,要戰鬥到底。
  聽著徐海波的回答,張賢卻是暗暗地慚愧,曾幾何時,他已經沒有了徐海波這樣的豪氣,有的只是茍延殘喘的畏縮。
  呂奎安已經不耐煩了起來,沖著陳大興喊道:“陳大興,妳別在這裏枉費心機了,妳以為這麽拖著我們,就可以讓妳們偷襲的人得逞嗎?告訴妳,我們已經守住了那個洞口,如果妳現在放我們走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呵呵,如果妳還要這麽拖下去,那麽妳們那些偷襲的人只怕沒有這麽好的下場,呵呵,只要他們到了蓮花座的下面,我只要拉響壹頭的導火索,他們定然會全部炸飛!”說著,得意的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壹口冷氣,既然呂奎安這麽說了出來,肯定是有恃無恐了,如果他真得是這麽安排的,那對大家來說真得是壹個災難,畢竟此時此刻,也已經沒有辦法再去通知早就進入秘道的葛波那夥人了。算壹算時間,只怕葛波那夥人也快要趕到了。
  “好!我答應妳的條件!”陳大興當先的說出了口來。
  “陳連長!妳怎麽能夠擅作主張呢?”那壹邊,左安江卻不由得緊鎖著眉頭,十分不快地責問著他,畢竟,在這個場合下,無論是從職務上,還是從領導上,陳大興都無權掌握這裏的指揮權,最其馬張義與他還在這裏,壹個是營長,壹個是教導員。
  陳大興楞了楞,卻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氣下著決定:“教導員同誌,如果我的決定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來承擔所有的責任!但是,如果是因為妳不答應,最終讓我的人死在了這裏,我會跟妳永遠沒完!”
  左安江楞了壹下,他手下還從來沒有哪壹個連長跟他這麽說過話,雖然陳大興並非是他這個營所隸屬,到底只是壹個新提拔上來的連長,便是汽車連的老連長夏陽,也不會在這裏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來頂撞他,當下也發起了怒來:“陳大興同誌,妳現在是預備黨員,如果這麽無組織無紀律,還怎麽能夠當共產黨員呢?”
  “就算是不當共產黨員,我也不想再見到我們的哪個同誌犧牲!”陳大興也怒了起來,幾乎是針鋒相對地道。
  “妳……妳……”左安江指著陳大興,竟然氣得說不出壹句話來,但是轉而又氣呼呼地問著張義:“張營長,妳的意見呢?”
  張義看了看面前這兩個爭吵的人,又看了看對面已然疲憊不堪靠在了廊柱之上的張賢,有些左右為難,但是此時,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拿出主意來,而且還要越快越好。
  “我同意陳連長的意見!”另壹邊,肖劍當先地表著態,他的心裏也是焦急萬分的,知道此時已經不能再拖泥帶水了,剛才還存在的壹絲僥幸,此時聽到呂奎安如此壹說,早已經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壹起投向了張義的身上,張義卻有些猶豫不決。
  張賢心裏卻有些感動,聽著陳大興的決斷,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了兄弟,已然超出了所謂的同誌範圍,就算是那個左教導員用黨性的話來威脅他,也不能令他改變決定,這才是真正的可以過命的兄弟。而那個肖劍,也只是與他相處了這麽幾日,在這幾日裏,他還在故意地回避著這個共產黨的特務,生怕他當真得就是王瘸子所說得那樣,以送碟碼為名,是來查別的事的;也就是這麽壹個只相處了幾天的人,對自己卻也如此得在意,反倒他讓覺得自己的親弟弟張義有些無情了。
  張賢的目光也投入了張義,再壹次與張義的目光撞到了壹起來,他不由得擰起了眉頭來,鼻子也跟著聳了壹下,只這壹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張義再壹次感覺到了熟悉,他的心狂跳了起來,突然就回過了身,對著後面的人大聲命令著:“壹連長,帶著妳們連的人把下山的路讓來!”
  只這壹聲的命令,終於讓張賢長長地出了壹口氣,同時大松壹口氣還有陳大興與肖劍,當然,更有呂奎安和徐海波。
  “張義同誌!”左安江忍不住喊著張義的名,同時提醒著他:“如果放走了這幫國民黨兵,再找這種機會全殲他們,只怕不是為麽容易了!”
  張義轉頭看了他壹眼,悠悠地告訴著他:“老左,人的生命只有壹次,我不想讓我們的同誌為此付出過多生命的代價!”他說著,嘆了壹口氣,同時看了看他也認識的呂奎安與徐海波,不知是在跟左安江說,還是在警告著他們:“如今國民黨已經土崩瓦解,就算是這次讓他們逃走了,又能跑幾天呢?”
  左安江閉住了嘴,陳大興與呂奎安卻是不約而同地對著張義投去了欽佩的目光,分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張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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